這是一個很幽靜的咖啡廳,離江大并不遠,時不時的有幾對一看就是學生模樣的情侶,在這里一邊飲著咖啡,一邊談著情說著愛。楚星河和楊過也坐在這里一個靠窗的位置上,他們兩個男生坐在一起,顯得特別的引人注目,尤其是楊過頭上的一頭白發,來來回回的人們幾乎全都會在他的頭上留意上兩眼,只不過也就限于兩眼而已,楊過似乎天生就是很適合做隱身人的人,他總是有一種能讓人自動忽略的淡,即便有滿頭的白發,也不能讓他更引人注目一些。
而楚星河卻似乎是天生就是搶眼球的,他身穿著很破舊的布衣,但所有的女生在從楊過的頭上的白發瞄過的時候,無不是把眼神落在他的臉上,只是看到他的穿著之后,才戀戀不舍的離去,他那種懶洋洋的表情,和他那有些渙散的眼神,像是一塊磁石一樣,特別的吸引女人的目光。
“令主,黃德康剛才說,他五個小時之后,就能到江南市,你看,要不要見一下他?”楊過輕輕的喝了一口濃郁的巴西咖啡,對臉色平淡的楚星河問道。
“哦?這么快?不過,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并不合適見他。”楚星河淡淡地道,旋即馬上目光一凜,“那個姓孫的小子的身份,查出來了沒有?”
“滴!滴!”楊過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便聽到他的身上傳出了兩聲很輕很脆的滴滴聲。
楊過低下頭。從那件很平淡地襯衫的內袋里,掏出一個非常像掌上電腦的東西,認真的看了起來。
大約過了三分鐘之后,才重新抬起頭來,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
“看來。是有什么好消息?”楚星河淡淡地問道。
“什么都瞞不過令主,令主,你說地那個姓孫的。是不是這個人?”楊過拿起既像手機又像掌上電腦的四四方地東西,伸到楚星河的面前,上面的不到兩寸的屏幕上,正顯示著一張相片。相片上是一個神情冷峻。眼神卻顯得有些陰騖地青年男子。
“不錯,就是他,查出來了?”楚星河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這個人正是剛不久差點用槍斃了自己地孫少,眼神立即變得一陣的森冷。
“是的,已經查出來了!他是江南孫家的小少爺,所以很多人都叫他孫少!”楊過點了點頭。
“孫家?”楚星河眉頭皺了一下。
“是江南省最近崛起來的一個不入流的小黑道家族,仗著請了幾個退伍特種兵。收伏了幾個小嘍嘍,便開始在江南市橫了起來,黃德康這幾年忙著北邊那幾個省的事情,而且覺得孫家應該成不了什么大器,因此也一直沒去理會他。”楊過看到楚星河皺眉的動作之后。s立即輕聲地解釋了起來。
如果。此時混江南黑道的人,聽到楊過地話的話。一定會罵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又或者是白癡什么的,江南省地下勢力最大的孫家,在他的口里,居然輕苗淡寫地成了一個小小地黑道家族!
不過楚星河并沒有說話,只是神情平靜地望著楊過,聆聽著他下面的話。
“不過,孫家有一個人是要注意一下地,這個叫徐燕然的人,是法學博士出身,在整個江南省的律師界,有著極高的聲望,號稱沒有打不贏的官司,孫家之所以最近能這么快的崛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孫家用了兩個人,一個就是這個徐燕然,另一個就是鄭文祥,兩個人一文一武,徐燕然幫助孫家出謀劃策,順便幫忙打贏非法官司,而鄭文祥則幫孫家南征北戰,不斷的把一個又一個的對手打撈趴下!”楊過把剛剛了解到的情況,撿重要的和楚星河說了一下,隨即笑道,“有意思的是,這個孫少,居然要讓影子去查令主的資料!”
“哦?”楚星河的嘴角也微微抿動了一下,只是旋即便神情淡然地問道,“那個孫恒的父親,叫什么名字?”
一個能夠讓徐燕然和鄭文祥這樣兩個人同時效命的人,也絕不會是一個太過簡單的人。
“就知道令主肯定會這么問的,呵呵,孫恒的父親,叫孫勇,確實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這一點,從他能夠讓人徐燕然和鄭文祥一直都心甘情愿替他賣命也就可以看出來了。”楊過點了點頭,徐徐道,“這個人確實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據我們現在對他的了解,這個人并沒有讀多少書,初中畢業的文化程度,本身也沒有什么勢力,出身于一個農村貧民家庭,剛來的時候進工廠當了打工仔,后來打了人,失了工作,之后進了一家卡拉OK廳當服務生,在那里,他開始正式接觸一些地下黑暗勢力,之后一步步的打拼上來,有了現在的社會地位和地下權勢,從他整個的人生過程中,我總結了一下,粗有勇謀,城府不淺,也勉勉強強算得上是個裊雄之才。”
“這種人,往往有著人所沒有的城府和韌性,不要留下什么后遺,手腳干凈一點!”楚星河點了點頭,神色平淡地道。
對于楊過對孫勇的評價,他并不置可否,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楊過稱得上有勇有謀的人,并不多。
“請令主放心!”楊過恭敬地點了點頭。
“以后不是必要的時候,直接叫我星河就行了。”楚星河輕輕的抿了一口咖啡,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抬頭問道,“對了,李老頭什么時候到江南市?具體時間確定了沒有?”
“目前他還沒有確定,因為他在法國還有一個公益活動,完了之后還要先回一趟韓國才能過來。不過曹昌他們這些選手基本上是已經確定了,在八號晚上基本上都能到達江南市,之后將會花一天的時間旅行一下,也可以說適應調節一下。”楊過點了點頭。
“看最近的媒體報到,紛紛把曹昌譽為了圍棋地天才。還有什么未來中國圍棋的第一人,中國圍棋的救星之類的,似乎非常的高調。只是不知道他地棋下得怎么樣?”說起曹昌的時候,楊過那雙似乎一直極為平淡的眸子里閃過一道光芒。
“你對他很有興趣?等他來了,找個機會和他下兩盤不就知道了?反正,你好賴也算是主辦方之一嘛。就算你完全不會下棋。讓他教你下,在禮數上,他也不會拒絕地。”楚星河嘴角輕輕揚了揚,微微一笑道。
“這倒也是。”楊過摸了摸鼻子,嘴角也浮起一絲笑意。
這種溫暖的笑意,從小到大,他只在兩個人的面前展示過,一個是他的師傅空智,另一個就是楚星河。
“曹昌這些炒作。明顯是中國圍棋隊有意搞出來地,還有體育總局那些人,整出來撈政績地吧,最近臺球屆那個姓柳的青年,不也炒得厲害么?據說號稱又一個球神丁呢。”楚星河的嘴角浮起一絲不屑。“不過。曹昌的棋,下得確實很不錯。只是,還不夠老練,假以時日,也許真能和李星一戰也不一定。”
這些天他在謝夙琳的辦公室,忙完之后,通常都會看一下報紙,因此對于楊過說的那些媒體的炒作,并不感到陌生。
“你和他下過?”楊過似乎沒有想到楚星河會這么說,有些意外地道。
“在網上和他下過兩盤,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我應該在九號之前也能趕回來,到時看看有沒有機會再和他下兩盤吧,看看他這段時間有沒有點長進,有沒有被那些高調的聲音沖昏了頭腦。”楚星河想起那次和曹昌下兩盤棋引起地軒然大波,嘴角不由得笑了一下,隨即眼神中帶著一些特別的意味地道。
“如果令……星河你要和他下的話,我隨時可以替你安排。”楊過點了點頭道。
“早些年中國有個鬼才昊,韓國就有個奇才李星,現在中國有個曹昌,韓國卻又出來了個李木,圍棋界,還真是有意思啊!”楚星河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確實,中韓圍棋之間的明爭暗斗,早就已經不是什么秘密地事了,原本中間還有一個島國地,只是那個島國自從二十年前武宮正樹那個老家伙淡出棋壇之后,便一直后繼無人,再無力進行三國的角逐了!”楊過點了點頭,把圍棋界地一些事情娓娓道來。
“這幾年,李星如果不退的話,韓國應該還是會占有優勢的,這幾年李星的棋越來沉穩,可以說,已經近乎達到心如明鏡的境界了,而長昊卻由于越來越多的生活鎖事以及一些個人的問題,奇才的光芒正在漸漸的消散。”楚星河搖了搖頭,抬頭笑了一下,“不過這些事情,好像都用不著我們操心,有國家圍棋隊的人會去想,對了,你剛才說,黃德康那老小子,五個小時候就能達江南市,是吧?”
“不錯,依他說一是一的性子,如果不是出現G市和江南市的交通完全堵塞,而且剛好又發生突發事件,讓G市飛往江南市的飛機全部停飛,而火車站的火車也完全停運的話,他是肯定會在五小時之內到的!”楊過嘴角微微一笑。
黃德康這個人的直腸子,火暴脾氣,是幾乎所有道上的人都知道的,說一不二,下了決定,馬上就會去干,他的名言就是,我干了可能會后悔,可老子不干就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他的這種急性子,雖然經常會給他帶來不少的麻煩,可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種性子,也是他能夠在江湖上混到今天這樣的地位,很最重要的一點原因!
在他還只是一個剛起步的小幫派的頭領的時候,帶著十幾兄弟,在G省的一個小城里混,當時他聽到說G省的一個大城市GZ市的一個大幫派,正在內部火拼,他立即對他的幾個兄弟們說,馬上去GZ市大干一場,滅掉那個神話一般的存在于G省的大幫派的那幾個領袖,并掉他們!
當時他帶著的十幾個兄弟中,有七個認為他的腦子有毛病,勸他取消這個念頭,而只有六個人,愿意跟著他干的,而另外還有兩三個是不吭聲的。
可他第二天就帶著那六個肯跟著他干的,拎上兩把小刀,沖進了GZ市,干掉了兩個幫派中的大佬,開始了他整個人生的轉折!
這當中的過程,自然不是這么簡單的,但從這件事之后,黃德康的大名和他的急性子就在道上傳了開來。
“黃德康這個老小子,可是一個不簡單的老狐貍啊!”楚星河搖了搖頭,眼里露出一絲深思的神色。
“的確,在中國的黑道上,要想混到他現在的這種地步,絕對不是一個純粹的急性子和脾氣火暴的人能做到的!”楊過也沉聲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