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謝氏公司出來,除了向美女老師和飯店的張媽請假之外,楚星河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和肖瑜說這件事,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心中突地涌起一個讓他感到有些不安的念頭,隨即猛的搖了搖頭,把那個念頭甩到了腦后。
“一切順其自然吧!”楚星河甩了一下頭,抬頭仰望了一下蒼穹,腦子里忽然浮現了那張傾城傾國的臉龐和那仿佛天下都不在眼的孤傲冰冷的眼神,這是他來江南市之后,第一次想到她,是因為下周要去法國么?想到他,楚星河的臉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抹復雜難明的神色!
良久,臉上的神色才又恢復了那絲懶懶散散的樣子,向學校走去。
當一頭白發正站在江大的校門口一棵老樹下的楊過出現在楚星河的視線中的時候,他眼里的驚愕是不言而喻的。
不過這種驚愕并沒有持續太久,幾乎只是出現了一瞬間,他便臉帶笑容的向前朝他走了上去,不管他怎么樣,他們也基本上算是認識了,打一聲招呼這樣的基本禮貌還是要有的。
然而,讓楚星河感到更加吃驚的是,在楚星河向他走來的一刻,楊過也站直了身子,向他走了過來。
難道他是找他的?是因為龍破天的事情?楚星河的心念電轉,他和龍破天的關系很不一般,這是可以肯定的,他和楊過一共算是見了兩次面,而兩次見面都無一不是因為龍破天的緣故地。不過,從兩次見面的情況來看,他似乎又并沒因為龍破天的事而對他有什么意見的跡象?
這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楚星河又一次地在腦子里下了這個結論,臉上的笑容變得燦爛了起來。
而這時,楊過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楚星河趕緊帶著熱情地笑容迎了上去:“楊先生,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想不到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
“我是專門來找楚兄弟地?!睏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耙驗闆]有楚兄弟的電話,所以我只好在這里守株待兔了,幸好,江大只有一個校門。不然。我就不知道怎么找你了?!?
“專門來找我?楊先生不會開玩笑吧?”楚星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臉吃驚,一副不敢置信地神情道。
“是的,我專門過來找您地!”楊過眼睛盯著楚星河地臉上看了一會,似乎想看出來,只是感覺并沒有什么收獲之后,才神情鄭重地點了點頭,很直接地道,“我想找楚兄弟聊聊天。不知道楚兄弟有沒有空?”
“時間是有,只是不知道楊先生想和我談什么?”楚星河臉上露出一絲猶豫的神情,眼睛望著楊過。
“這里并不是什么談話的好地方,如果楚先生不嫌棄的話,不如到我的店里小座一下。s怎么樣?”楊過望了一下周圍很多人向他投來的異樣的目光。眉頭皺了一下,“請楚先生放心。我對楚先生是絕對沒有任何的惡意的!”
“好吧!”楚星河稍作了一下猶豫之后,便點了點頭。
“請楚兄弟這邊請?!睏钸^帶著楚星河來到一輛白色地寶馬車前,為他打開車門。
“楊先生很相信佛么?”坐上車之后,楚星河一眼便瞥到了掛在車子前面的一塊木雕的佛像,眼中不由得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隨即看似很隨意地問道。
“楚兄弟怎么會這么問?其實,如果楚兄弟看得起的話,可以直接叫我地名字楊過,或者叫我楊大哥地。”聽到楚星河的問題,楊過地眼神也飛快的落到了掛在了車子上的佛像上面,眼里很快地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然后道。
“既然楊大哥這么說,那我就高攀了??吹侥愕能嚿蠏熘鹣瘢跃拖氲絾栆幌铝??!背呛与S口道。
“出門為求個平安,在上面掛個佛像的,多的是,很多人其實不一定是信佛的,只是求過心靈上的安慰而已。”楊過淡淡地道。
“這倒也是,呵呵,楊大哥這車,坐著真是舒服,花了不少錢吧?”楚星河笑了一下,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打量了一下車內的裝置,由衷的贊嘆道。
他這次倒并不是像上次坐張榮澎的車時候那樣,說的是客套話,而是真正的贊嘆,只不過,他真正贊嘆的,卻是楊過的車子里的裝置,而不是什么坐著舒服,當然,這車坐著也的確挺舒服的,不過相對他以前坐的專座而言,差距是很明顯的。
憑他的眼光,一眼便看出了這車并不是原版的寶馬,而是里面的核心全都換過的,寶馬只是個車殼而已!
里面的引擎,還有其它的各種設備,甚至音箱,都是經過了改裝的,這些改裝過的產品,上面都是有特殊的印記的,而且這些印記,是沒法改變的!
從車感來看,這車最高的時速應該已經超過了三百公里,這已經遠超了寶馬公司市面上出來的車子的時速極限了!
“也用不了幾個錢,很普通的車子而已?!睏钸^很隨意地笑了一下,眼睛全神貫注地望著從前面。
“我記得楊大哥好像是開臺球俱樂部的,臺球一定打得不很不錯吧?”楚星河忽然道。
“還算過得去吧,楚兄弟對臺球有興趣嗎?要是有興趣的話,一會我們可以來玩幾盤!”楊過眼神若有深意地望了一下楚星河。
“到了!”楚星河還沒來得及說話,楊過的車子便平平穩穩地駛入了一棟大廈的地下室里,并很快便平穩地停了下來。
“楚兄弟,這邊請!”
楊過極有風度地先下車。然后站在前面給楚星河引了一下路。
從車上下來,楚星河的眼睛很隨意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當眼角不經意地注意到楊過地這輛車的周圍的一片空地的時候,他的眼底微微露出了一絲異色,這一塊空地。在周圍密密麻麻地車子對襯下,顯得非常的明顯。
“想不到江南市還有這么高檔而有品味的臺球俱樂部,楊先生一定花了很多心血在里面吧?”跟著楊過從電梯上出來之后。楚星河地眼前一亮,由衷地贊嘆道。
“確實花了點心血,呵呵”聽到楚星河的夸贊,楊過的臉上情不自禁間浮起一絲自豪和興奮。只是隨即馬上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苦笑了一下道?!爸皇强上也惶珪洜I,到目前為止,這家俱樂部,還沒有怎么盈利?!?
“楊總,需要給你開一個房間嗎?”楊過的身形一出現在大廳,一個女服務員立即迎了上來道。
“V1有沒有客人在用?如果沒有我們就去V1吧。”楊過揮了揮手。
“好地,我馬上去準備一下?!狈諉T應了一聲之后立即向旁邊走去。
楊過回過頭來,卻見楚星河正眼神怔怔地望向一個角落。
順著楚星河地眼光望過去,楊過的臉上立即浮起一絲欣慰之色。那張角落的臺球桌前,一個看起來年紀并不大的少年正在那里全神貫注地做著基本的戰略訓練。
旁邊一個小服務員專注地站在那里,望向那個少年的眼神充滿了羨慕和崇敬!不時地繞著球臺來回走動著,把少年擊進的彩色球從網袋里重新拿出來,然后擺到彩球原本的位置上面。
看到這個少年臉上專注的神情。楊過地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望向少年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關切和灼熱,仿佛是在望著自己的理想一般!
而臺球廳旁邊的很多人也一直時不時的向少年望去。那眼神中,無一不是充滿了羨慕和崇敬!
“那個人是楊大哥請地陪練嗎?打得真地很不錯。”楚星河回過神來,贊了一聲。
“算是吧,呵呵,楚兄弟看起來似乎對臺球也很有興趣?以前打過嗎?”楊過笑了一下,感覺到楚星河似乎對臺球很有興趣,于是很隨意地問道。
“小時候打過一些!”楚星河點了點頭,并沒有否認,很多年沒有玩過這個東西,看到那個少年快速地來回擊球,他的手也忍不住地有些發癢了起來。
上一次玩這個東西,好像還是五年前了吧?那次好像還是在謝菲爾德地克魯斯堡和SALLY那個變態的家伙玩的吧?而且還很郁悶地輸給了那個變態的家伙。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個變態當時的球感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對于本球的控制,就算是電腦來控制也未必能比得過吧?幾乎只要一給他一點點微小的角度,便能一槍把他干掉,根本就不會給他任何的回旋的余地!
也就是那一次和SALLY的較量,讓他第一次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了極為深刻的認識,從那次之后,他的為人處世方面,也才慢慢的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當然,SALLY對他的影響,只是一個很微小的契機而已,他的慢慢的變化,和很多方面都是有關系的。
不過,那次他輸的比分,其實也并不是很多,他們一共打了九盤球,他是五比四輸掉的!
而且SALLY也給了他極高的評價,當時他擦完汗,一把抱起十三歲的他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后帶著滿臉疲憊的神色,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贊賞,更不吝嗇對他的贊嘆說,真不敢相信,這只是一個十三的孩子,我就算是在拿下世錦賽的冠軍,也沒有和他打一局這么辛苦,如果他認真的練習幾年臺球的話,他一定會是臺球桌上的真神!我十三歲的時候,比他差得實在太遠了!
不過,這一戰,并沒有傳出去,不然,這個成績,還有SALLY的這些話,要是傳了出來的話,絕對會引起全世界臺球界的滔天巨浪的!
如果是換成世界上的其它的選手,得到SALLY的這些夸獎,或者都會覺得很自毫了,不過對于楚星河來說,輸了就是輸了,哪怕只是輸小小的一分,都是差距!
以后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再找那個變態打幾盤,把輸掉的贏回來的!回想起這件事情,楚星河望向那個正全神地瞄準,準備出桿的少年的眼神更多了一絲光芒。
楊過自然不知道楚星河心里正在想著,怎么打敗SALLY這個已經連續八年世界排名第一的臺球界之神!看到楚星河眼神熾熱地望向那個少年,笑了一下道:“楚兄弟,不如你們來開幾局怎么樣?”
在他心里,在楚星河說出那句小時候打過一些,的時候,腦子里自然而然地想像到了他以前經常在街頭看到的那番景象,一群光著膀子,穿著一雙拖鞋的人,手里拿著一條以其說是球桿,不如說是細木棍的棍,圍在一張顛簸不平的小桌球臺上,搶著擊打那些早就摔得沒有半點光滑度,連花色和號數都已經模糊了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