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謹點頭,伸手理了一下他的衣領,嘆息著道,“那就沒有時間告白了?”
蕭臨楚再次點頭,白謹抬起衣袖拭淚,“也好,免得到時候我忍不住,出言訓斥了鳳云輕,讓你難做!”
蕭臨楚看著她道,“娘,謝謝你!刀”
白謹笑著搖頭,拿衣袖掩飾自己的酸楚,“跟自己的親娘說謝謝,你可真是……”
她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恍。
蕭臨楚終究不忍,還是陪了她半宿,后半夜才離開白謹?shù)膶m殿。
他的計劃,只有幾人知曉,連寧思華和魏書都不知道,他們?nèi)羰侵溃ㄈ灰钃纤瑢P云輕做出不好的事情。
他現(xiàn)在,真的是什么都顧不上,只想要和鳳云輕安安靜靜的離開。
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如踩云端,小心翼翼,卻又忐忑不安。
難怪人家說,情字難破,他現(xiàn)在何止是一個情字?簡直是要鬼迷心竅了,恨不得日日夜夜的和她在一起,看著她的嗔笑怒罵。
回到居安宮的時候,鳳云輕正赤著兩只腳,在地毯上跳來跳去,她手中拿著一個紅艷艷的果子,上面咬了幾口,她的唇瓣上還沾染了紫紅的果汁。
他緩慢走進,神色一貫的淡然。
鳳云輕一只腳跳到他的身邊,仰頭蹙眉道,“你才回來,我都等了你半宿了!”
蕭臨楚伸手抱起她,走到椅子旁邊,坐下,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伸手一摸她的雙腳,果然冰冷不已。
他擰眉,“怎么不穿鞋襪?”
鳳云輕掙扎著,想要甩開他握著她雙腳的手,嘟著嘴,“我要凍死我自己,讓你心疼!”
蕭臨楚失笑,“傻樣!”
他讓她蜷縮進自己的懷里,雙手幫她捂腳,皺眉看著她道,“最近怎么又瘦了?”
鳳云輕摸摸自己的臉,不以為然,“還好,瘦一些好看!”
蕭臨楚冷哼,“胖或者瘦,都是丑八怪!”
鳳云輕鄙夷的看著他,“對,就你最好看,天下第一美!”
他笑而不語,緊緊的擁著她,她則是將咬了幾口的水果,喂入他的口中,他就著她的壓印咬下。
最后咬著咬著,他就咬到了她的嘴巴上,她一顆果子還沒有吃完,就被她抱到了床上,顛鸞倒鳳。
四月十五,是個好日子,蕭臨楚有些遺憾,不能在這一天,跟鳳云輕嬉鬧著過。
這一天是他的生日,除了白謹,誰也不知道。在帝王之家,生辰八字原本就是禁忌,更何況,他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
簫連城已經(jīng)被白謹“請”了回來,吊兒郎當?shù)目粗绽锟±涞奈骞伲丝倘玖艘唤z柔情,定定的看著簫連城,竟然說了一句,讓簫連城詫異不已的話,“對不起……”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拉了旁邊一個歪戴著軍帽,身材矮小的護衛(wèi)的手。
簫連城莫名其妙,當然不允許他走,上前一步抓了他的肩膀,“你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了?你給我說清楚!”
白謹跟在后面蹙眉,“城城,這個時候不要胡鬧!”
簫連城面色難看,“我沒有胡鬧,他平日里多掃視我一眼,就是做了什么有愧于我的事情,這一次竟然跟我說對不起,還不知道做了天大的事情!”
蕭臨楚無語,簫連城卻激動不已,他眼瞅著蕭臨楚拉的那個護衛(wèi)有些眼熟,一把撩開了那矮小的護衛(wèi)的帽子,鳳云輕一張巧笑倩兮的臉,就露了出來。
簫連城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鳳云輕,蕭臨楚不悅,怒視著他,一把打開了他伸向鳳云輕的手,沉聲警告,“你做什么?”
簫連城冷笑連連,點頭道,“難怪這么反常,原來是三嫂回來了!”
鳳云輕鼓嘴不說話,蕭臨楚白了簫連城一眼,拉著鳳云輕轉(zhuǎn)身就走,后面寧思華跟了過來,“三哥,這種時刻,你怎么帶著她?”
莫北上前,阻撓了寧思華,“哥的事情,他自有打算,你別在這里瞎嚷嚷!”
魏書不滿,跟著上前道,“三哥,為何你帶莫北這小子,就是不帶我和思華?”
蕭臨楚白了兩人一眼,
一言不發(fā),方恒咳嗽兩聲,“兩位大人,待事情圓滿結(jié)束之后,屬下再跟二位解釋!”
寧思華還想再說什么,蕭臨楚已經(jīng)不耐,“退下!”
寧思華面色一白,再多的不滿,都只能咽下。
他掃視了鳳云輕一眼,眉頭緊皺。
簫連城卻不依不饒,拉著蕭臨楚的衣袖,“三禽獸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
蕭臨楚平靜的看著簫連城,“那天,我告訴你,阮璃懷了我的孩子,是騙你的,我和她什么事情也沒有!”
簫連城面色徒然轉(zhuǎn)白,直勾勾的瞪著蕭臨楚,蕭臨楚伸手,拿開了他的手,淡漠的道,“我知道,阮璃大腹便便的找過你,可是你是怎么對她的,你心里清楚!”
簫連城面無血色,失神的盯著蕭臨楚,蕭臨楚不再多說什么,拉著鳳云輕轉(zhuǎn)身。
前方,張媛媛早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她跳下馬,走到蕭臨楚的身邊道,“到底走不走啊?再晚,雪鸞宮的水下通道,就要關(guān)了,那個時候誰都進不去!”
蕭臨楚沒有理她,拉著鳳云輕往前走,張媛媛跺腳,“喂,圍剿雪鸞宮你還帶著一個女人,這很不方便的!”
鳳云輕回頭,嘲諷的開口,“你也是女人!”
張媛媛瞪她,“我知道路,我是帶路的……”
鳳云輕挑眉,“我也知道路!”
“我呆在雪鸞宮七年,我在雪鸞宮長大!”張媛媛不服。
鳳云輕冷哼,“我雖然呆在雪鸞宮三個月,可是好過你呆在雪鸞宮七年!”
張媛媛吵不過鳳云輕,只能惡狠狠的跺腳。
隊伍的后面,白謹看著那漸行漸遠的人,嘆息一聲。
簫連城面色好轉(zhuǎn),回頭看著白謹?shù)溃疤竽锬铮莴F相信那女人的話,拿命去搏?”
白謹搖了搖頭,“小楚的計劃,向來是萬無一失,他相信張媛媛,定然有他相信的理由,不過這一次,他去了之后,就不會回來了!”
簫連城還是不解,“他會死在那里?那你還不阻止他?”
白謹無奈,“阻止的了,我還會站在這里看著他離開?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的事情!”
因為有張媛媛帶路,所以大部隊少走了很多彎路,通往雪鸞宮,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去安城的映霞湖。
從郊外的護城河,就可以直達雪鸞宮的密道,不過這么多人實在是太招眼,所以蕭臨楚將人分了三組,悄無聲息的逼近。
他挑選了這么多人,全部都是心腹之臣,萬里挑一再挑一,無論是武功還是謀略,都勝人一籌。
潛水進入雪鸞宮密道的時候,蕭臨楚看見天空閃過了一枚紫紅的信號彈,長長的掠過了星空,留下了紫紅的尾巴。
他微微一笑,不說話。
鳳云輕緊張的拉著他的手,她還是有些怕水,坐在密閉的斗室內(nèi),她臉色有些蒼白。
蕭臨楚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不怕!”
他輕聲安慰著她。
拉著鳳云輕一貓腰,他就走在了隊伍的前面。
張媛媛帶著第一撥人,已經(jīng)走的無影無蹤,他和鳳云輕帶著第二撥人,一邊觀察地形,一邊研究機關(guān),走的頗為緩慢。
鳳云輕直覺的,他在等著什么消息。
果然,天空亮起紫紅信號彈的時候,蕭臨楚走在了前面,加快了進程,可以說是凝神往前走。
經(jīng)過了湖邊的蘆葦虛掩地道,游過了淺水區(qū),一行人濕噠噠的站在一個石頭的狹縫里面。
鳳云輕行過這里,對這里有印象,她伸手一推,旁邊的湖水就朝著狹縫涌去。
“嘩啦”一聲,水底的大門打開,鳳云輕看見了張媛媛帶著那些人,已經(jīng)站在下面的通道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