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雲臉上的驚訝止不住。
其實幾個太醫也是驚疑不定。
九轉金針,他們是聽說過。
是一種失傳了的極爲神奇的醫術。
就算是在沒有失傳的時候,能用出來的都沒有幾個人。
可是,逆行九轉金針,那他們是壓根就沒有聽說過。
這種是什麼?
可能唯有知道幾分的柳行雲能夠體諒幾分了。
可是,兩位御醫就算是看出來柳行雲可能知道一些什麼,也不敢現在就問。
因爲,風清淺已經開始施針。
而且,風清淺是說過了的,需要安靜。
還是等給太子排毒之後再說吧!
兩位御醫如此想,也就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仔細看風清淺的行鍼手法。
然而……
看不懂。
是的,是看不懂。
看著風清淺一個個的穴位戳過去,有些還是死穴。
他們壓根就不能理解,風清淺爲什麼要這麼行鍼。
而且,其中的力道什麼的,他們都看不出來具體的。
這些都是要教導的。
但是就算是如此,他們也盡力將風清淺的行鍼手法和順序記住。
這可是九轉金針啊!
九轉金針。
顧名思義,是有九轉。
每一轉,是九針。
也就是八十一針。
昨天風清淺是用九轉金針抑制並且集中了毒血,今天,也就是放毒血,加上也有集中的作用。
不會八十一個針孔,全部都流血。
那太子不是要失血過多?
也就只有九個針孔會流血。
風清淺下了九針。
頓了頓,給太子把脈,翻開太子的眼皮看了看。
而後就又開始下針。
每九針,風清淺都停了一下,檢查太子的狀態。
等下到第七次的時候,風清淺下了三針,忽然道:“柳行雲,將我第九針的那根金針給拔了,用三分力,用我下針的速度。”
柳行雲:“好。”
說話的同時,將金針給拔了出來。
下一秒,從針孔處就流出來了深紅色的血液。
柳行雲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用早就準備好了的小瓷瓶將這毒血給接住了。
風清淺專注的下針。
這九針扎完,容千塵趕緊上前,將風清淺額頭上的汗擦了擦。
風清淺回頭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抹明黃。
是皇帝。
不過,她倒是不知道,這皇帝是多久來的。
沒太管,照常給太子檢查了一下,風清淺繼續下針。
口中道:“等血顏色正常了,將其餘八針給拔了。倒著拔。”
柳行雲頭也不擡的應了一聲。
專注接毒血。
風清淺也就沒有管,反正,柳行雲可以做好的。
最後十八針,需要費的心神可不少。
每一針,風清淺都下的慢,並且是左手一直放在太子手腕上,給太子把脈。
右手下針。
一心兩用。
一針一針的下去。
這十八針中,風清淺卻是沒有停下。
速度越來越慢,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很平均的。
最後一針,在太子心脈上。
風清淺眨眨眼,額頭上又冒出來一些汗水。
容千塵用極快的,不會打擾風清淺的速度和角度,將汗水給擦了。
風清淺深呼吸一口氣,最後一針,紮上去。
抖了抖,往金針上彈了一下。
顫針。
已經接了毒血,並且將一開始的九針給拔了的柳行雲詫異的睜大眼睛。
沒想到風清淺居然來這麼一手。
逆轉九轉金針,就需要費極大的心力。
所以,一開始沒有看見風清淺用顫針的時候,柳行雲是一點都不驚訝。
不過沒想到,風清淺最後一針,居然回來顫一下。
風清淺深呼吸,看著那顫針,話卻是對柳行雲說的:“第十八針,四分力拔了。”
柳行雲動手。
風清淺接著道:“兩位御醫,去將毒血給擦了。”
說著,自己走了一步,眼神沒離開最後一針,可是讓開了一些地方。
結果腿一軟。
差點沒有摔了。
被容千塵給接住了。
容千塵臉色有點不好看,是不想風清淺這麼勞累。
可這個時候也只是臉色不好看而已,沒有說其他的。
風清淺眼神不離開金針。
兩個御醫倒是也有眼色,知道風清淺這是在注意金針,是去幫忙擦毒血,但是沒有擋住風清淺的視線。
只是聞到那毒血的氣味的時候,不由得“咦”了一聲。
柳行雲之前收集的毒血,倒是足夠用了。
所以也就沒有阻止。
何況,風清淺既然如此說,肯定是需要他有其他的事情做。
果然,就在兩個御醫擦毒血的時候,風清淺道:“柳行雲,你會武功的,來,將我最後下的這一陣,繼續顫起來。”
柳行雲:“……”
好吧,趕緊問一句:“用什麼力道?”
風清淺:“一分力就好。”
柳行雲點頭表示理解。
顫針之後,風清淺話立刻就來了:“十七針,拔了。”
柳行雲照做。
看了看,毒血還沒有排乾淨。
風清淺繼續指導:“十一針。”
柳行雲是極爲相信風清淺的,所以,在風清淺的指點下,雖然有些地方不明白,可也還是照做了。
風清淺靠在容千塵身上,一點點的指點,從力道,到順序。
兩位御醫仔細的擦毒血,順帶記著風清淺說的。
可是這說的太複雜,他們也不能全部記住。
直到最後九針。
風清淺頓了頓,看著柳行雲:“最後顫針一次,用五分力。”
柳行雲表示明白,去顫針了。
結果又聽見風清淺道:“心口那裡的毒,最重,你取一點吧。”
柳行雲不是瞎子,自然是看到了皇帝已經來了。
此時,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皇帝。
卻看見皇帝點點頭。
柳行雲:“……”
就是不知道,如果皇帝知道,自己這是要用太子的血去研究,會不會這麼果斷的點頭了。
——雖然這毒血也沒有什麼用。
看顫針,顫了一會兒,風清淺和容千塵輕聲道:“我去給太子把脈。”
容千塵冷這臉,摟著風清淺過去,順手拿來一張凳子,自己坐在凳子上,讓風清淺坐在他身上。
風清淺給太子把脈,一邊和柳行雲說話:“準備,我讓你拔的時候,馬上拔。”
柳行雲點頭表示明白。
左手小瓷瓶,右手放在金針上頭。
風清淺似乎在等什麼。
在這個時候,時間都好像變慢了。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