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長長的隊伍威儀。
兩匹健壯的俊馬奔跑在前方,後邊是一駕寬敞的馬車,馬車通體鑲金帶銀,淡黃色的紗紡飄渺,雪紡上是金色的鳳凰,雪紡的周圍還鑲著金絲,馬車最上方是一顆雞蛋般大小的夜明珠,通體看來氣勢恢宏,貴氣逼人。
打量片刻,慕雨舒冷眸淡然,然而就在她準備垂下眼眸之時,身旁的寒雙雪卻不知被誰推了一把,那小小的身子就那麼毫無準備的朝前傾去。
也摔在了剛到來的隊伍面前。
“啊——”
寒雙雪雖然生性頑皮,可畢竟只是個孩子,就那麼摔了出去,不僅摔痛了,也懼怕眼前的人羣,所以她就那麼哭泣了起來。
“唔~雨舒姐姐~55……”
慕雨舒趕緊上前,可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匹鐵騎已經奔馳在她面前。
“大膽刁民,靖國夫人的馬車你們也敢驚擾,活得不耐煩了?”高大的馬背上,將軍一身戎裝居高臨下,八字眉劍,兇神惡相,揚手就是馬鞭揮來……
“啊~”
衆人驚起一片慌駭,有些膽小的還別開了臉,沒敢看鞭子落下,可是就在他們等待著痛呼聲的時侯,他們卻等來了意外的怒喝。
“大膽,本將軍的馬鞭你也敢劫持,找死!”
衆人好奇看去,頓時再次驚駭了,但這次他們驚的不是馬鞭揮下,而是驚訝眼前的局面。
慕雨舒擋在寒雙雪的面前,一手抓著那將軍的馬鞭,明明處於低位,那姿態卻傲如王者,目光凌厲深沉,“我看你纔是找死!”
她暗中一個用力,馬被上的將軍便被她拉了下來。
“完了完了!那可是靖國夫人的近身衛軍,那姑娘是真不想活了嗎?”
“可不是,擋了靖國夫人的道不說,現在還把靖國夫人的衛軍拉下馬,活不成了!”
“可憐啊!那姑娘不過二八芳華,真是可惜了!”
“你們看,那不是慕府的雙雪小姐嗎?”不知是誰認出了寒雙雪,“剛剛雙雪小姐不是喊她雨舒姐姐?難道她就是慕府的大小姐?”
一句小小的疑問,一個婆子也小聲道:“還真是呢!婆子我進過慕府,也見過慕家的大小姐一面,說來這大小姐從小就懦弱無能,死了也就死了,就是可惜了那娃兒,今年才八歲呢!”
“可不是,擋道,傷人,沒命了……”
旁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議論著,那小小的聲音也傳進了慕雨舒的耳裡。
對於他們的話,慕雨舒並不覺得生氣也不會覺得意外。
在強者的世界裡,弱者就是那麼的可悲,以前的慕雨舒懦弱,最終被欺負而死,所以唯有強者纔是王道。
此時,那將軍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雙怒目橫眉,“混帳,你這瘋女人,看來你是真的活夠了,來人啊!給本將軍拉下去杖刑一百再斬了。”
聞言,慕雨舒怒極反笑,“天子腳下,吾妹年幼無知,堂堂一國將領,百姓之苦理應思之,百姓之憂理應助之,可你卻仗著靖國夫人的威嚴讓我朝蒙羞,讓靖國夫人蒙羞,百杖之刑還不夠?還要斬了?百杖,硬漢也無活,何況是我們兩個弱女子,而你……”
慕雨舒冷冷一笑,寒冰頓時籠罩渾身,“依將軍之意,我們今天是不僅要被打死,對一個已死之人,你還要補上一刀嗎?如此殘暴不仁,你是土匪還是惡霸?我今天倒要看看誰敢動我們姐妹一根寒毛,難道愛國愛民的靖國夫人要縱容這種殘暴如匪的下屬?”
凌厲的指責,百姓們莫不是鄙夷的看著那位將軍,同時也對慕雨舒投以讚賞的光芒。
說完,慕雨舒看了將軍身後的馬車一眼,紗紡隨風飄渺,她看不清轎中婦人,但她清楚的知道,她肯定聽見自己的話了,而靖國夫人就是她的救命符。
經她頭頭是道的話,對錯如明鏡,只要靖國夫人不想背上縱容下屬之名,不想失去民心,那麼靖國夫人必然不敢姑息,更不敢對她們姐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