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男子手中的令牌之后,其實不光是周飛航,所有周家人眼中都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因為他們很清楚這個‘御’字代表著什么!
“不可能?你們一定是冒充的!陛下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對我們周家動手?”周昊濱怒道,然后一指楚元良道:“一定是你!你們楚家想用這么下作的手段來對付我們周家是不是太兒戲了?或者說今日之事,有九皇子給你們撐腰?”
面對對方的質疑,楚元良冷冷一笑說道:“你既然這么想,是不是也在質疑這塊令牌是不是假的?”
“我…”周昊濱語塞,他確實有這么想過,但是在沒有確定之前,他并不敢怎么說,因為擁有這個令牌的都是東黎皇室的御前侍衛!這些御前侍衛地位崇高,而且每一個都身手不凡,修為更是均達到了魚躍以上!
不過,由于這些御前侍衛平時行事都很低調,很少與外人來往,而周昊濱又常年執掌周家府內事宜因此并不能判斷這些人的真實身份,不過直覺告訴他,今天之事非同小可,這些人或許真的是奉陛下之命而來!
“難道家中之事徹底敗露了嗎?”
周昊濱如此想到,作為周家的重要一員,他自然知道周家和北梟王族之間有所往來,但是他一直認為這些事做的都很隱蔽,應該不會被人輕易發現,可是今天楚元良帶著一行御前侍衛來此,實在讓他不得不如此揣測。
若真是陛下的旨意,那他家可真是要完了!
然而想歸這么想,周昊濱自然不可能讓周家眾人就此束手就擒,他看著一臉邪氣的楚元良問道:“他手里的令牌真假與否,暫且不提,我倒想先問問你,楚元良你現在出現在這里,到底代表著誰?楚家還是九皇子?”
聽了他的話,楚元良眼中笑意更濃,他看著對方說道:“周昊濱你不愧是周子墨這個老狐貍的兒子,連說話做事的風格都如出一轍,你這樣問我的身份,不管我是代表楚家還是九皇子,不就都等于間接的否認了他們的御前侍衛身份嗎?”
“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不過御前侍衛們的職責是保護我東黎皇室成員的安全,向你們這般不分青紅皂白殺進我周家,的確可疑。”周昊濱強裝淡定地說道。
“不分青紅皂白?你們周家這些年來,勾結北梟外敵意圖謀反,多少天才之輩,因為不愿歸順你們周家被暗害,你當真以為這些事都做的很隱蔽嗎?通敵叛國,殘害忠良!哪件事不夠你們周家滅族的!?”楚元良大聲質問道。
聽到他的話,周昊濱的臉色一下子白了,連同周圍的許多身居高位之人也同樣如此,因為他們知道楚元良說的話并不是空穴來風!
當然,也有許多周家的年輕武者并不知曉實情,當他們聽完楚元良的話后,都不禁有些憤怒無比!
“楚元良,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些什么?你這樣誣陷我們周家,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明日之后,我一定要在陛下面前告你的御狀!”
“沒錯,你跟這么說我周家,我們必將與你不死不休!明日我們便聯名上告!我就不信你仗著有楚家和九皇子撐腰就能這么無法無天了!”
“還有你們這些假冒御前侍衛的人,今天一個都別想離開!等明日便要將你們統統押去皇宮,定罪后再押進地牢,廢除修為,受萬毒攻心之刑,以告慰我周家死去的英靈!”
聽著周家血氣方剛的年輕一輩不斷叫罵,楚元良身邊男子,忽然祭出一個鐘鼓,然后手持鼓錘,敲擊在鐘鼓之上。
鼓聲震天,周家修為低的年輕人忍不住一個個口吐鮮血,摔倒在地,甚至還有人直接被鼓聲震的七竅流血而死!
“上品地寶‘問心無常鼓’?”認出對方寶器的周飛航不由地面色一凝,感覺大喝一聲:“你快點給我停下!”
可惜男子根本就不聽他說什么,又一次鼓錘起落,鐘聲更響!
這一次,周家眾人中連一些武魄前、中期的武者都開始出現吐血之狀,周飛航終于忍不下去了,祭出命器殺來。
男子卻絲毫不在意,鼓錘扔出,直接化作一柄巨錘迎向對方,周飛航使出全力相抗,結果并沒有傷到對方一絲一毫,反而自己的命器出現了一些細小的裂紋,體內不由的氣血翻涌,最終卻強忍住了吐血的沖動。
此役交手,高下立判!
周家眾人終于慌了神,他們沒想到楚元良所帶來的人竟然比他的修為還高!?甚至連魚躍巔峰的周飛航都不是對方一人的對手,而和楚元良同行之人足足有十幾人之多,若是那每個人都有這樣的修為,他們周家如何能擋?
“你難道是十年前的那個天才齊于修!?”周昊濱問道。
“呵呵,沒想到你好記得我?周昊濱你當初派來的人沒有殺掉我,是不是很意外?”齊于修冷笑著說道。
聽見對方承認,周昊濱再也裝不下去,一下子臉色蒼白。
齊于修乃是十年前東黎涌現出的天才之一,由于他只是一介散修,因此擁有七個命輪的他很快就得到了東黎各大家族的關注,而周家正是向他拋出橄欖枝地家族之一!
然而心高氣傲的齊于修并沒有接受任何一個家族的邀請,即便這些家族都許諾會為他在之后尋找到一個強大隱門,然后使其成為隱門弟子。
這本是一件互利互惠之事,但是作為散修的齊于修深知一路走來的不易,他不想自己的后代也只能成為散修,或是成為這些家族的附庸!
因此齊于修想要自成一族!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由于齊于修沒有接受任何一族的邀請,使的他雖然擁有天才之名,但卻難以再皇城立足,最終齊于修選擇退而求其次,離開皇城,去往周圍的城池,想要自立門戶。
然后就在他的事業剛剛有些起色的時候,周昊濱卻已經悄悄派出高手,來到了這里,并且找準時機對齊于修發起了致命的偷襲!
那時齊于修也不過武魄中期修為,而周昊濱派出的殺手卻是魚躍期的高手!
雖然頂著天才之名,但是齊于修一個七輪武者畢竟沒有白逸塵這般妖孽,在修為的巨大差距下完全無法抵抗。
周昊濱一直以為齊于修已經死了,但誰料今天竟然又見到到了對方,而且此刻的齊于修顯然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他,不但擁有七個命輪踏入天才之列,更是已經修煉到了魚躍巔峰修為!
正因如此,周飛航才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你是怎么活下來的?”周昊濱臉色蒼白地問道。
“這個問題我雖然很不想回答你,但是我隱忍了十年就等著今日,眼看著你們周家覆滅,如此,我便好心讓你做個明白鬼好了。”齊于修冷笑著看著對方繼續說道:“你可聽說過有一種動物名為‘負鼠’?”
周昊濱不語,眉頭緊皺,完全不明白對方說的是什么,因此齊于修口中的‘負鼠’只是一種普通的動物,而非妖修,像周昊濱這種身居高位者又豈會花時間去了解這種東西?
見對方沉默,齊于修不由地譏諷一笑說道:“看來這些普通的動物實在難以入得你周家人的法眼,可惜我這個散修當年窮困潦倒之時,卻時常與它們為伴,也正因如此才從負鼠身上自創一門秘術。”
從普通的動物身上自創一門秘術?
所有人聽到他的話都覺得像是天方夜譚,但是這一刻卻沒有人會懷疑他在吹牛。
只聽齊于修解釋道:“負鼠只是一種體型長相都與家貓十分相像的普通動物,它們行動緩慢,沒有什么攻擊力,但是負鼠之所以仍然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存活下去,就是因為它們又一種絕技——裝死!”
“裝死?”周昊濱頓時明白了。
“沒錯,我自創的秘術正是裝死!也正是靠著這門秘術,當初殺我之人在檢查過我呼吸心跳停止,全身冰涼,甚至連靈魂都被震散之后,才會確認我的死亡然后離開,卻沒想到我只是裝死而已。”
齊于修說到這兒不由地自嘲一笑,畢竟他乃是一個武者,更是十年前點亮了七個命輪的天才,可謂名噪一時,然后就是這一個天才卻被周家派人暗殺,不得已選擇了用裝死來逃過一劫。
這樣的事,對于一個天才武者而言簡直就是一種屈辱!
然而齊于修就這樣忍辱偷生的活了十年,終于盼到了今天這個復仇的機會!
明白了一切的,周昊濱雖然驚嘆于齊于修自創的秘術,竟然能讓敵人誤以為他的靈魂都被擊散,但是更多的則是悔恨,因為齊于修雖然使出了假死之術,但其實也在賭對方不會再對自己的‘尸體’動手。
因此,若是當初之人再謹慎一點,補上一掌,也就不會在有今天的大敵了。
齊于修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懊惱,不由地再次補刀:“多行不義必自斃,周昊濱你好好看看,他們幾人你可認識?”
周昊濱順著齊于修所指的方向,只見三名男子慢慢摘下面罩,他們有著長相各異的面龐,卻也有著完全相同的冰冷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