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塵一路疾行,很快便來到了司徒家所在,只見大門上貼著一個大大的喜字,門框兩側用紅紗裝飾,甚至連門檻都是新刷的紅漆。
兩名負責看守府門的衛兵身著紅衣,看到白逸塵氣勢沖沖的靠近,立刻警覺地拔出隨身武器道:“站住,你是什么人?有請帖嗎?”
白逸塵不答,只是雙手握拳,眼看就要出手,跟來的楚嵐瑩趕緊上前說道:“瞎了你們狗眼,看清楚我們可是楚家之人,我是楚觀的女兒楚嵐瑩,他是我義兄白逸塵?!?
怕對方不信,楚嵐瑩還不忘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令牌,只見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楚’字。
兩名衛兵趕緊收回兵刃,行禮讓路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楚小姐大駕光臨,快快請進?!?
楚嵐瑩趕緊挽著白逸塵胳膊往里走,心中忐忑不安,只想著在義兄白逸塵把事鬧大之前,先趕緊找到父親楚觀說明緣由。
看到白逸塵和楚嵐瑩兩人進去了,兩名衛兵才聚到一起悄聲議論道:“原來剛才那位就是曾經的皇城第一天才白逸塵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本人。”
“什么狗屁天才,現在不過是廢物罷了,我聽人說那白逸塵身體出了問題,修為被無故壓制無法全力點亮命輪,說不定再過幾年我點亮命輪后還比他強呢,更別提咱家少爺了?!绷硪蝗瞬恍嫉恼f道。
“話不能這么說,白逸塵在開靈境可是無敵的存在,咱家少爺當年也只能屈居第二,而且和他差距蠻大的,萬一白逸塵哪天找高人治好了病,一旦點亮命輪肯定非同小可!”
“切,我才不信他能再次崛起?!?
“打賭?”
“賭就賭!”
……
兩人的背后議論,白逸塵是聽不到了,他現在只想快點見到月兒,驀地甩開楚嵐瑩的手,白逸塵越走越快直奔司徒府中的正堂而去。
一進正堂大門,只見司徒家的家主司徒千軍正與其子司徒烈一起向所到的賓客敬酒,顯然儀式結束了,新娘如今應該已經在洞房中等候。
白逸塵再也難以控制心頭的怒火,仇視著遠處的司徒烈,大喝道:“司徒烈,你還我月兒!”
聲若驚雷,所有正在席間有說有笑的賓客們都被嚇了一大跳,他們舉目望去,只見白逸塵站在大門口,正伸手指著司徒烈,那憤恨的神情簡直是想把對方生吞活剝一般!
“白逸塵???”正在敬酒的司徒烈沒有絲毫準備,也被吼聲驚了一跳,待看清是何人時,目光也不由得變冷。
而司徒家的家主司徒千軍更是大怒道:“黃口小兒,你剛才說了什么?有本事再說一遍!”
白逸塵無懼,依然死死地盯著司徒烈道:“司徒烈,還我月兒!江馨月是我的女人!”
“找死!”司徒千軍頓時怒不可歇,早已達到魚躍期修為的他直接一掌隔空拍去,強大的魂力化作罡風欲將白逸塵碾碎!
危急關頭,楚觀飛身擋在了白逸塵,面前同樣一掌排出,將司徒千軍的含怒一擊輕松化解。
“好你個楚觀,果然是后生可畏,沒想到短短幾年的時間,你的修為增長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司徒千軍有些驚訝,隨即憶起往事不禁感慨道:“可惜,我那炎兒天賦異稟若不是當年戰死他鄉,如今比你也一定只高不低!”
“司徒炎的天賦確實不弱于我?!背^點點頭。
“楚觀,看來你今天是硬要為你這不成器的義子出頭了?”司徒千軍說話的同時,手中多了一把墨色長刀,大有大打出手之意。
楚觀陷入沉默,這時隨同楚觀一同前來的楚家之人紛紛離席,站在楚觀身后,警惕的盯著四周,畢竟他們身在司徒府,誰也不敢保證司徒千軍有沒有在這里為了應對突發事件,設下什么機關和埋伏。
“都是這個廢物惹的貨!”人群中,楚元良忍不住低聲罵道,跟他要好的幾個弟弟也同樣嘀咕著,不過他們卻明白現在卻不是楚家內斗的時候,在楚觀做決定之前,白逸塵依然是楚家之人,只要是楚家的人,所有人都不會坐視不理,任外人宰割。
這也是楚家為何能興盛不衰的緣由之一,對外時,楚家人永遠都會無比的團結!
看此情形,司徒千軍不由的氣極反笑:“很好很好,你們楚家如此護短,老朽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楚家人的臉色都變得極不好看。
司徒千軍繼續道:“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老朽不義,今天本是我孫兒司徒烈的大好日子,你楚家之人竟然堂而皇之的來此搶親,真當我司徒家的人都好欺負嗎!?”
說到這兒,司徒千軍忽然看向身旁不遠處的一名皮膚黑黑的中年人,開口道:“江楓,今天同樣也是你小女的大喜之日,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站在一旁袖手旁觀嗎?”
江楓雖剛被封為定遠將軍,但是地位卻和楚觀、司徒千軍兩人相差很大,事發突然,他本不想多言,想著一切交由司徒千軍做主,這樣不管結果如果他都不會得罪到楚家,卻不成想,司徒千軍老奸巨猾,即使在氣頭上也不忘拉他下水。
江楓無奈只好硬著頭皮上前說道:“楚觀,江某敬你是我東黎第一猛將,但你義子今日之舉未免太過分了,你若不給個交代,讓我江家以后在皇城哪還有立足之地?”
楚觀眼看著司徒家與江家之人將他們團團圍住,不由眉頭緊皺,想了想對司徒千軍說道:“司徒前輩,今天之事確實是我楚家不對,但我兒白逸塵絕非大奸大惡之徒,想來其中必有誤會,可否先放我們回府,待我查清緣由,三日之內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司徒千軍一時陷入思考,楚觀為人一向言出必行他是知道的,更何況他也覺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蹺,尤其是白逸塵口口聲聲說江馨月是自己的女人,若是二者真有奸情,此刻在大庭廣眾下被揭發出來,他們司徒家一樣顏面掃地。
考慮再三,司徒千軍決定退讓一步道:“既然你楚觀這么說了,今天又是我司徒家的大好日子,我就給你這個面子,不過我可等不了三日,明早我就要得到答復,若真是你這不成器的義子無故生事,我司徒家決不罷休!”
聽他這么說,江楓提著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楚家眾人也著實松了口氣,可就在楚觀準備轉身帶人離開時,白逸塵卻語氣堅決地吼道:“我今天是不會就這么走的!還!我!月!兒!”
此話一出,宛如將剛剛熄滅的導火索又重新點燃,莫說司徒家與江家,連楚觀都不由震怒,冷聲道:“你這逆子!”
盛怒之下,楚觀轉身就想要廢了白逸塵,卻在這時,看到白逸塵身上有六個命輪顯現出來,但氣息卻明顯比其他同樣擁有六個命輪的同境界武者要強上數倍不止!
而且此刻的白逸塵雙目冰冷,殺意滔天,和平時的他簡直判若兩人,相比在開靈期,白逸塵此刻身上那種令楚觀都有時心驚的殺伐之氣更加濃烈,可怕!
“還我月兒,否則我與你司徒家不死不休!”白逸塵聲音無比冰冷,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禁聽得汗毛直立,最遠處一位身著華貴的年輕人饒有興趣的望著過來,他正是東黎國的九皇子趙啟辰,此刻盯著白逸塵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著此刻的白逸塵,楚觀不自覺地停手,司徒千軍見此情狀再次氣的跳了起來,手持長刀大喝道:“白逸塵既然你要與我司徒家不死不休,老朽今日便給你個痛快!司徒家所有男兒聽命,給我殺!”
戰火一觸即發,楚家眾人看到白逸塵此刻的異常表現后,便知楚觀絕不會放下他不管,便也一個個召出各自命器,做好了大戰的準備。
江楓同樣把白逸塵的表現看在眼里,心中是一萬個不想與楚家作對,因為他知道若再給白逸塵足夠的時間,他們在場的這些人怕是沒有一個人會是白逸塵的對手。
可是現在,他早已被司徒千軍綁在了同一條戰船上,不出手是不可能的,只盼今日一戰能將白逸塵擊殺,否則后患無窮。
其實,既然江楓都能看透這點,老奸巨猾的司徒千軍如何能不明白?因此他早已把目光鎖定在白逸塵身上,做好了對其一擊必殺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