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盛夏笑著對墨念琛‘撒嬌’道:“墨念琛,我肚子好餓,你幫我買東西吃好不好?”
他的心情也被渲染的極好,問她,“你要吃什么?”
“你還記得路易斯夫人家門口曾經經過的那個攤位嗎?我想吃那家的煎餅。”
路易斯夫人的家和這里的方向南轅北轍,不過墨念琛還是立刻說道:“你這樣挑剔,也不怕會餓到胃。”他剛揮手叫,“池肅……”
黎盛夏就抱著他的手臂晃了晃,嘟著唇撒嬌,“你怎么這樣沒有誠意,不能親自為我去買嗎?”
墨念琛愣了一下,今天的黎盛夏就是他理想中的完美的樣子吧,他就希望她有一天能夠這樣依賴他,向他提很多要求,在他面前撒嬌……
“好,那你等著我。”
“嗯,快去吧。”她笑容燦爛地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
墨念琛走了之后,黎盛夏的笑容褪得干干凈凈。
她按了電鈴,讓西宏世進來。
西宏世開口說道:“你那么虛弱,先好好休息。”
“西宏世,你有沒有覺得我做人很失敗?當了母親卻不知道,還莫名其妙弄掉了小孩,告訴給孩子的爸爸他也漠不關心,好像它來沒來過這世界都和他無關。”
“盛夏,你沒事吧?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也許他只是不想讓你更傷心。”
“我不是胡思亂想。我只是,再也沒有借口留在他身邊了。”
黎盛夏以前跟西宏世說過,她很喜歡一個人,雖然知道他們不可能,可是她仍然想要待在他身邊,哪怕只是待在身邊也好。
可是現在,她卻說,她再也不能留下來了。因為她再也找不到留下來的借口……
如果說,那個人始終不會愛她,那么,至少,她要好好去愛自己……
“你決定好了?”
“嗯。”
“不會后悔?”
黎盛夏沒有回答,后悔又如何,不后悔又如何,終歸是要結束了,“西宏世,我走了。你就跟他說,讓他別來找我了。”
以前他們約定過,只要她有孩子,就可以選擇什么時候離開。
雖然,孩子不在了,可是他們有過孩子的事實是不會變的不是嗎?
就讓這個生命,祭奠她死去的愛情吧。
她沒有辦法和一個如此冷漠對待那個來不及看看世界的生命的人,繼續生活在同一個地方。
同時,她希望,她失去的這個孩子,可以讓秦冰如住口,畢竟是秦冰如把她推下舞臺,造成她流產,她想,秦冰如應該不敢把他們見過面的事情告訴墨念琛吧。
她知道害怕的話,一定會保守秘密,不會在墨念琛面前提起尹堂頤的行蹤。
她本該恨死秦冰如,因為秦冰如,她失去了一次做媽媽的機會。可是,現在,她卻異常平靜,因為她想到墨念琛那冷漠的態度,竟然覺得慶幸。
還好,還好這個孩子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不然,它出生之后,該會承受多少的冷漠?
這樣的痛苦,由她一個人承擔就夠了。謝謝它的離開,讓她看清了自己一直以來都在做著怎樣愚蠢的夢。
她想,如果自己離開了,秦冰如應該也沒有理由那么做了吧。畢竟,她討厭的是她黎盛夏,并不是尹堂頤。
——阿頤,你曾經陪伴過五年,那五年,你給我最好的,你試圖幫我走出陰霾,你讓我體會到很多快樂,讓我重新接納美好生活。
——雖然,我始終都不能把你放在我心上,可是,我始終都感激著你曾給予我的一切。
——希望,這個孩子的離開,可以換你一生平安,那么,我也就,不再覺得虧欠你什么了。
——Y市,是一切幸福的起源,也是一切悲傷的起點。或許再一次離開,我才能夠重生吧。
黎盛夏想到這里,沉默了一下,對西宏世說道:“算了,你還是什么都不要告訴他了,一口咬定你什么都不知道比較好。我有個重病在身的父親,在第一醫院,我走了以后,你能時常幫我照顧他嗎?這是我這些年所有的積蓄,你收著吧。墨念琛答應我不會再動我身邊的人,他說到做到,應該不會為難你。”
“盛夏。”西宏世退回了她的卡,“這個,你自己留著吧。不管你去哪里,至少穩定下來之后,告訴我一聲,讓我知道,你一切平安順利。你父親那邊我會照應。”
“謝謝!西宏世,謝謝你,真的很高興可以認識你這個朋友,希望我不會給你造成麻煩,再見,我走了……”
西宏世跟她揮了揮手,“快走吧。”
黎盛夏把戴了許久的紅色戒指摘下來放在了床邊。這是墨念琛送她的戒指,他們也曾經應該這枚戒指鬧過不愉快,但后來,他又將這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告訴她不要再摘下來。
她一直戴了很久,但是現在,她想,已經沒有必要再戴下去了。
——墨念琛,我們就這樣吧。
她看了那一枚紅色的戒指一眼,終于轉身離開。
她什么也沒有帶,就好像是去一趟洗手間一樣自然地經過長廊,沒有人發現她的異常,她離開醫院之后,就再也沒有停留地跑了起來。
就好像很多次,她瘋狂地沖向他一樣,這一次,她想要瘋狂地,遠離他……
墨念琛沒想到自己運氣那么好,在路易斯夫人門口等了二十多分鐘,那個賣煎餅的婦人又出現了。
他連忙買了兩個煎餅,馬不停蹄地開車回去。
他想,他跟她說的很清楚明白了,他不會再追究那些事,他們完全可以好好開始。
而且她的表現也那么乖巧,令他覺得幸福即將要降臨了一般。
他滿心以為,他們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可是當他再次推開那扇門,卻發現里面空空如也。
“盛夏?盛夏?”
他稍微等了一會兒,覺得十分不安,她的手機并沒有帶走,就隨意地丟在床上。
就在這個時候,西宏世推門進來,“太子爺,您回來了。”
墨念琛立刻問道:“盛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