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盛夏好像沒有聽見,一杯酒下肚,整個口腔都熱辣辣的。
“很抱歉,我來遲了。”
她聽見有人這樣說道。
砰地一聲,酒杯掉落在地上。
“墨念???我還是不是醉了?我好像看到你了?!彼贿呎f,一邊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臉。
墨念琛有些尷尬地皺了一下眉,按住她的手腕,“讓兩位看笑話了,她平時滴酒不沾,所以一杯就倒。”
“太子爺!真的沒有想到你回來!我很榮幸?!蔽骱晔勒f道:“你……你怎么?”
“輪椅嗎?”墨念琛滿不在乎地說道:“剛才出去辦點事,不小心發生了一點意外,本來沒什么,但夏夏非要我打石膏,所以只要坐輪椅來了。”
他說謊的時候,總是一點痕跡也不留,和真的一樣。
黎盛夏看著他,激動的表情已經難以抑制,他剛才叫她‘夏夏’,雖然是為了配合她演出恩愛戲才勉強叫的,可是她聽到了之后,感覺好想哭……
好像她的墨念琛又回來了一樣……
西宏世受寵若驚,“盛夏,太子爺受傷了,你怎么沒跟我說啊。你看著,我真是多不好意思。讓你這么麻煩……”
“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沒什么麻不麻煩的。”墨念琛說道?!斑@酒,我來喝?!?
“別……別……”西宏世連忙說道:“千萬別,喝酒傷身。太子爺,要不,我幫你看看傷勢……”
“不必了,不礙事?!蹦铊〉f道。他還是隨意地喝了三杯酒。
豪邁!
趙璀璨激動地看向墨念琛,“你就是我盛夏姐姐傳說中的‘老公’,真是一表人才,帥到天理難容啊……”
“璀璨。”西宏世連忙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冒犯了墨念琛。
“不過我盛夏姐姐也不差!”趙璀璨轉口說道:“兩個月前,盛夏姐姐看到我跳江,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救我,還幫我打扮的漂漂亮亮去砸壞男人的訂婚宴,讓甩掉我的男人狠狠后悔了一把。”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她的恩情,是她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才讓我有機會遇到我的真命天子?!?
“太子爺,你有這么好的老婆,一定要好好善待她?。】此齽偛乓娔阋恢辈粊?,寫滿了失望……我還以為你們發生什么不愉快了呢……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愛你?!?
墨念琛的表情凝滯了一下,黎盛夏真是一杯倒的酒量,她剛才隨手抓起來喝下去的酒水,非常烈,她酒勁上來,已經恍恍惚惚地趴在一旁睡著了,嘴里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一點形象都沒有。
兩個月前?那不是他出車禍的時間嗎?
墨念琛下意識地開口說道:“兩個月前?你還記得具體的日期嗎?”
“記得啊!那天是我人生中一個轉折,我永遠不會忘記,十二月三十號,星期天。她還親自送我去了車站?!?
墨念琛的腦海仿佛有什么轟然炸裂。
他擰眉看著昏昏欲睡的黎盛夏,似乎快要抓住什么……
那一天,他在等一個人。
那一天,她救了一個人。
那一天,他出了車禍……
難道他一直在等的人,會是她嗎?
“那么那天,你大概什么時候到車站的?”
“有點晚了,大概是八點多吧?!壁w璀璨對墨念琛說道,“怎么了?太子爺是對我盛夏姐姐救人的細節感興趣嗎?我告訴你,那一天……”
趙璀璨說了一堆……
墨念琛只是擰眉……
八點多的時候,黎盛夏和趙璀璨就已經告別了……
可是他的印象中,他等到了深夜。
深夜那個人都沒有來。
如果他等的人真的是她,那么那天,她就算遲到,也完全可以去找他。她為什么沒來?
趙璀璨說完才發現墨念琛沒有在聽,開口試探著叫他:“太子爺?”
墨念琛回過神來。
西宏世看了看黎盛夏,又看了看墨念琛,開口說道:“太子爺,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她又醉成這樣,不然你們今晚就在這家酒店住一晚吧。這里雖然比不上帝傳承酒店,但也勉強過得去。房間的設施還是很齊全的,裝潢也很不錯?!?
墨念琛沒有拒絕,“嗯?!?
“璀璨,你把盛夏扶到房間去?!?
哪個房間?
趙璀璨懵了一下。
然后她看到西宏世對她投來的目光。
他們訂婚要住的那個房間?
趙璀璨突然明白過來。
雖然有點舍不得,但是,盛夏姐姐是她的救命恩人,今晚這個房間就讓給她和太子爺吧!
趙璀璨扶著黎盛夏去了豪華包廂。
“太子爺,我和璀璨就先不打擾你們?!?
墨念琛點了點頭,“嗯……祝你們百年好合?!?
他勉強說的一句祝福,讓兩人受寵若驚。
西宏世當然知道,墨念琛不是那種隨便會給人祝福的人,立刻說道:“謝謝太子爺的祝福,我們一定會的,你們也是!”
然后他拉著趙璀璨退出了房間,替他們把門關上。
西宏世拉著趙璀璨朝著外面走去。
“呼呼……我夢想的玫瑰花瓣,燭光晚餐,心形浪漫,全部泡湯了!”趙璀璨有些遺憾地說道。
“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西宏世笑著對她說道:“保證也都一應俱全,嗯?”
“嗯!”趙璀璨低下頭,羞澀一笑,“其實,和你在一起,這些都不重要。”
“什么?”他好像沒有聽清。
“只要是你……”
‘只要是你,在哪里,住什么樣的房間,有沒有玫瑰花瓣,燭光晚餐,全部都沒有關系……’
他突然停下腳步,吻住了她的唇。天空就在這個時候綻放出美麗的禮花。
一吻定格。
與此同時。
豪華包廂。
大床上擺著玫瑰花瓣?;ò陣蓯坌牡哪?,滿地也同樣灑滿了花瓣,窗臺上點滿了浪漫的小燈。一盞一盞,像是美麗的螢火。
而女主角,此刻卻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摔倒地上去了。
冬天,地板很涼。
他推著輪椅過去,想了想,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試圖把她拉到床上去。
“別……別碰我……”黎盛夏凝著眉,自言自語,“我只要阿琛……我不要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