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左恩也從外面趕了過來,洛北辰將離笑讓左恩照看,他踱步到了角落裡,拿出手機,安了一個電話號碼說道:“景,吩咐下去,將今天的報道一律封殺,還有那些狗仔記者,我不想再見到他們第二面,另外。”洛北辰壓低了音量,但是卻帶出了肅殺一切的陰冷表情:“查出來是誰在幕後主使,兩天之內(nèi),我要見到這個人。”合上手機,洛北辰狠狠地一拳打在對面的牆上,這件事,背後一定有人主使!是他疏忽了。
“離小姐,離小姐。”左恩帶著焦急地聲音在後面響起,洛北辰心頭一慌,連忙朝離笑的方向跑去。
離笑軟軟的,昏死在了長椅上,發(fā)白的薄脣抿的緊緊的,拳頭也攥的死緊,除了那微微顫抖著的睫毛,絲毫看不出還在人世的跡象,“笑笑。”洛北辰將離笑伏在懷裡,冰涼的觸感讓他渾身一怔,離笑身下的血跡,更是讓他忘了呼吸,都是他,都是他的錯,洛北辰小心翼翼的摸著離笑的臉,怕稍微一使勁都會弄疼她,啞著嗓子喊叫出聲:“來人,醫(yī)生……”絲毫沒有了往日的優(yōu)雅從容,就連那一直僵硬著的脊背還顫抖著,不要有事,離笑,求你不要有事。
左恩急忙叫來了醫(yī)生,看著洛北辰這個樣子,他的心裡真的是百感交集,看來,這個小女人對洛北辰真的是很重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洛北辰可以慌張到這個樣子,自從自己跟著洛北辰以來,這個男人對於自己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就算是之前剛剛出道,他也不曾對誰低下過頭,大大小小的狗仔他也能從容面對,要不是這一次,自己還真以爲(wèi)這個男人是不懂人類情緒的神。
只是,低頭看了看被洛北辰抱在懷裡的離笑,左恩漆黑的眸子變得有些暗淡。
醫(yī)生很快就趕到了,洛北辰一直握著離笑的手,就算是醫(yī)生再怎麼阻止,他也不願意在急救室外面等著。
“病人小產(chǎn),孩子已經(jīng)保不住了。對不起,我們盡力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洛北辰纔回復(fù)了意識,他哆嗦著動了動嘴脣,但卻沒有說出來一句話,只是握著離笑的手更緊了,從急救室轉(zhuǎn)移到vip病房,這一路的顛簸洛北辰都沒有說一句話。
左恩站在病房門口,緊抿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洛北辰還是那個姿勢,像是半跪一般的守在離笑的病牀前,將離笑的手握在手裡放在脣邊,後背微微地顫抖著,那個微笑著的,倔強的不肯認輸?shù)模磺轭姷南粗氲碾x笑,還有那個陽光下背對著太陽卻笑得暖洋洋的離笑,一片一片支離破碎的回憶都在洛北辰眼前晃動,終於,淚,一滴一滴的滑了下來,洛北辰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無聲的流著眼淚。
離笑的眼睛也溼潤了,其實他已經(jīng)醒了,只是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這一切,就算是被罵成什麼樣子,悲傷成什麼樣子她都不在乎,可是,她怕的是老家的媽媽,看到這一切該怎麼想,面對別人的指責(zé)和嘲諷媽媽該怎麼辦,這些年,媽媽一個人承受的已經(jīng)夠多了,爲(wèi)什麼還要再讓她承受這些。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
離笑慌急了,她想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可是,她這一次卻真的沒有勇氣去面對。
身邊的洛北辰好像很難過,難過的讓自己都心酸,醫(yī)生的話她也都聽到了,她這幅樣子,就算是留下了孩子,對孩子也是一種負罪,對不起,她只能說對不起。
洛北辰看到了離笑臉上躺著的淚水,他輕輕地給她擦乾,喃喃的說到:“離笑,是我不好,你醒醒吧,我會好好補償你,不要怕,不要怕好不好,我知道你已經(jīng)醒過來了,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幾乎是在祈求,洛北辰將自己的臉貼在離笑的臉龐,感受著她的溫度,離笑,你不知道,其實十年前,我就見過你,我已經(jīng)錯過了你一次,不要再讓我錯過你好不好。
可是就算是洛北辰再怎麼請求,離笑就是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不停的流著眼淚。
笑笑……你偏偏要這麼懲罰我麼……
而此時的凌菲,正坐在一家酒吧之內(nèi),吐出一個煙霧然後翻開手機,問道:“喂?事情都辦好了麼?”得到對方肯定的答案之後她得意地翹了翹嘴角,說道:“好,就這樣。”對方似乎還想在說些什麼,凌菲不滿的皺了皺眉頭,說道:“我還有事,下次再說。”便合上了手機,然後將自己扔在了沙發(fā)上,離笑,憑你現(xiàn)在這幅醜陋的樣子,我看你還能在洛北辰身邊呆多久。
哼,要不是因爲(wèi)醫(yī)院是洛北辰的私人所屬,而這件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他又得裝著不知道,不然,她還真想去醫(yī)院看看離笑那副慘不忍睹的樣子,不過,凌菲擺弄著手中的錄像帶,哈哈笑出了聲,有這個,也足夠把離笑那嚇的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夠了。
而同一個酒吧之內(nèi),被叫做書評的男人望著遠處那個窩在沙發(fā)上的嬌俏身影,又看著手中嘟嘟響著的手機,苦笑著將一瓶酒灌進肚子裡,粗黑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剛正的臉上滿是苦澀。明知道她只是在利用自已,可是自己卻還是心甘情願,從小到大,自己爲(wèi)了她不知道受過多少傷,受過多少委屈,甚至因爲(wèi)太多次與洛北辰少主作對,被父親趕出了家裡。
“評哥,來,幹了他。”姚書評身邊的小弟當(dāng)然知道書評心中的想法,他跟著姚書評已經(jīng)四年了,這四年不管是哪一次,製藥淑萍哥接到這個女人的電話,就準(zhǔn)沒有好事,哪一次不是身上又多幾刀,可是這個女人卻偏偏不知感激,每次事成之後便消失不見,要不是書評哥不讓自己插手,他早把那個女人收拾了。
書評接過小弟手中的酒,一口灌進嘴裡,說道:“還是那句老話,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我們認識這個女人。”他不想,給凌菲惹麻煩。
小弟悶悶的嗯了一聲,便也不再多說什麼。然後便隨著書評離開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