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斯年最終挑了一款項鏈, 碎鉆組成的半圓形的月牙,里面墜這一個粉水晶的小星星。在燈下bulingbuling閃閃發(fā)光。
「喜歡么?」章斯年輕聲問她。
云舒點點頭。章斯年現(xiàn)在就算隨便送她一條鐵鏈子,她都是喜歡的。
導(dǎo)購人員連忙奉承到:「這是我們店最新款, 里面的星星有粉水晶、鉆石和黑曜石三個款, 粉水晶十分襯這位小姐的發(fā)色和膚色,真的是合適極了。
「那就這款吧。」章斯年干脆俐落刷卡、付款。
「過來, 我給你帶上。」章斯年柔聲道。
云舒站在他的身子前,動作有些僵硬。
章斯年低著頭,神色專注,撩起她脖子上的碎發(fā),將項鏈帶上, 他對這些女孩子的東西一向不怎么了解,那個小小的系扣扣了幾次,都扣不進(jìn)鏈子那個小小的眼里。
指尖無意間擦過脖頸上的皮膚, 云舒只覺得自己脖頸上的皮膚燙的厲害。
「我來幫這位小姐系吧。」導(dǎo)購人員連忙過來幫忙。
「不用,我自己來。」章斯年仔細(xì)看了看那個系扣,再試了一次,動作有些笨拙地將項鏈系上。
看著吊墜正好落在鎖骨上,粉水晶在光下晶瑩剔透, 襯得皮膚細(xì)膩,章斯年點點頭, 替云舒抱好公仔, 拉著她出門。
走去停車場的一路,云舒都壓抑不住嘴角的笑意。
章斯年替她系好安全帶, 他看著云舒笑了一路,心里覺得更愧疚了。他真的是欠了云舒不少。偏偏小姑娘還沒心眼似的天天開心的很。
章斯年伸手刮了下她鼻子:「就一條項鏈,怎么就開心成這樣。」
「你第一次正式送我禮物嘛。」云舒撒嬌道。
「之前還送過我一個狗的玩偶,哦……七夕的時候還送給我了一束花。不過都是你從公司帶回來的,算不上給我特意準(zhǔn)備的禮物。」
「所以就真的特別開心呀。」
云舒眉眼彎彎,嘴角上揚,笑得筆蜜還甜一些。
章斯年想起七夕的那束花,輕咳一聲,解釋道:「那花不是公司人手一束,是特意買的。」
「當(dāng)時七夕想送你束花,但那時候的關(guān)系直接送你花不合適,所以找個借口。」
章斯年一邊啟動車輛一邊說到。
身邊的人突然安靜下來。章斯年正開著車,只好微微側(cè)過頭看一眼。
臉上突然有溫?zé)岬挠|感,吧唧一聲。云舒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響亮的吻。
清脆的聲音里滿是歡喜:「今天真的很開心。」
章斯年笑了笑,心中摸摸在計劃表里加上每周送一束花這一項。
——他會一點一點把該有的都補(bǔ)回來,順序不對,那就多補(bǔ)一些好了。
兩人一同回到家,章斯年將云舒送到房門口,停住腳步,將手中的公仔遞給她。
云舒將公仔推進(jìn)他懷里:「是一對的,一人一個吧。」
章斯年點點頭,收下。
看了眼兩人懷里的公仔,除了領(lǐng)巾的顏色,都看不出什么不同來,不過云舒說一對,就一對吧。
「還有一個擺件。」云舒接著從帆布包里掏小擺件。擺件個頭不大,也不知丟到了哪個角落。
云舒只好蹲在地面,將包里零零散散的東西一個一個往外掏。頭繩,小卡子,錢包,小化妝鏡、口紅、不知什么時候收進(jìn)來的小卡片……零零散散鋪了一地,才找到剛才買回來的小擺件。
章斯年看著她蹲在地上,小小一團(tuán),和一朵蘑菇似的,在那翻包找東西。
一團(tuán)蹲在那,皺著眉,確實是挺可愛的。
但那一團(tuán)亂七八糟,對所有東西都放在固定位置的章斯年,實在是看不過去。
云舒找到小擺件,起身遞給他。
沒注意到敞口的帆布包剛剛放在了自己腿上,一起身,包落在地上,連帶著包里剩下的一些小物件又落了一地。
章斯年眉頭都快要打結(jié)了,耐著性子,語氣盡量溫和:「哪有女孩子的包這么亂的。」
云舒快速的蹲下身將地上的東西一股腦掃進(jìn)包里,吐了吐舌頭,道:「是是是,下次一定收拾好。」
語氣敷衍的不行,顯然不打算改。
章斯年繼續(xù)教育到:「不用的就拿出來,要用的用幾個小包,一個個裝好。」
「好的。」云舒抓著她的手臂擺來擺去,腦子里靈光一閃,眨著眼睛嘴角帶著一絲壞笑,「真的知道了,章——爸——爸——」
說完抓著帆布包,迅速鉆進(jìn)屋子里:「我回房了,晚安。」
章斯年本來想抓著她好好敲著她腦門教育一下,奈何云舒和一條泥鰍似的,呲溜一下,不等他反應(yīng)就鉆進(jìn)房里去了。
章斯年對著關(guān)著的房門,笑得無奈。
身上都是小毛病還敢公然嫌棄他管的寬——大概最近真的寵的太厲害了,脾氣見長。
但人都溜了,他也拿她沒辦法。明天再好好教育好了。章斯年笑著回房去。
只能說,有云舒在的時候,對章斯年每天都是有驚喜的一天,當(dāng)然,是驚多一點還是喜多一點,那就真的說不定了。
章斯年第二天一大早,晨跑回來,正準(zhǔn)備做早飯,就看云舒盯著一頭亂蓬蓬的卷發(fā),還穿著睡衣,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抬頭看著他。
「怎么了?」
云舒臉皺成一團(tuán),扯了扯脖子上的項鏈:「頭發(fā)和項鏈纏到一塊去了,我解不開。」
說著背過身去給他看。
章斯年一瞧,確實是糾纏成了一團(tuán)。
也不知云舒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的,連著兩個項鏈墜子,和項鏈,都分別和頭發(fā)纏上了。
云舒頭發(fā)本來就自然卷,不好打理,和細(xì)細(xì)的白金項鏈纏到一起,更是難解的不行。
「項鏈晚上睡前怎么沒解下來。」章斯年一邊替她解一邊無奈的問。
云舒聲音也無奈的很:「你剛送,我有些舍不得解嘛。」說著有些喪氣的低下頭。
一低頭,章斯年手里還攥著她的頭發(fā),瞬間扯到頭皮,云舒瞬間「嘶」了一口氣。
章斯年忍不住敲了下她腦袋:「安分些,別動來動去。」
章斯年皺著眉,理了快十分鐘,才將那兩顆吊墜從云舒纏繞的頭發(fā)里「解救」出來。
但那鏈子還纏在頭發(fā)里,鏈子細(xì)又長,纏在一起,難解的很。
章斯年解到一半,她還沒不耐煩,云舒就先不耐煩起來,聲音悶悶的:「要是真解不開,就把那一縷頭發(fā)剪了吧。」
云舒越說越覺得可行,一副準(zhǔn)備起身的樣子:「我去那把剪刀來,反正都是底下的頭發(fā),都看不出來的。」
章斯年本就對她折騰出來這番事情有些無語,聽她這么說,更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啪的一下,給她腦門上賞了個爆栗:「別亂動。」
云舒只好委屈巴巴的捂著腦門,坐在沙發(fā)上等著章斯年給她將鏈子解開。
一大早上,鬧騰的雞飛狗跳,章斯年早飯吃的匆匆忙忙,最后連上班都遲了。開著車上路才想起一件事——被云舒折騰了一早上,都忘記了要和她好好算算「章爸爸」這個稱呼的帳了。
當(dāng)天下班回家,「章爸爸」確實和小云朵小朋友好好的算了一下這個關(guān)于稱呼的帳。
將整個人吻到手軟腳軟才將人放過去做飯。
不過小云朵小朋友確實被寵的膽子肥了不止一點半點。這個懲罰半點威懾力都沒有,這「章爸爸」的稱呼反倒是越叫越順,尤其是章斯年皺著眉訓(xùn)她的時候。
聽訓(xùn)的時候低眉順眼,老老實實,一副我知道錯了的樣子。
章斯年一說完話,就吐吐舌頭,來一句:「知道啦,章爸爸。」
說完飛速溜走,也不知道到底將章斯年的話聽進(jìn)去了幾分。
搞得章斯年一點轍都沒有。
章斯年發(fā)現(xiàn)最近自己撫著額頭嘆氣的次數(shù)格外多——他時常有一種自己養(yǎng)了個女兒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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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斯年執(zhí)行力一向算強(qiáng)。那天晚上承諾了,就真的開始一點一點按照計劃補(bǔ)償起來。
婚戒已經(jīng)找好了設(shè)計師,不過還瞞著云舒,準(zhǔn)備最后給他一個驚喜。
每周一束花,周末出去約會、吃飯、看電影,按云舒的喜好來調(diào)整菜譜……
一樁樁、一件件,云舒到最近的性子越發(fā)無法無天起來。
當(dāng)然,章斯年有意的寵溺占了最主要的原因。
就比如說,他周末一大早,就因為云舒昨晚一句,「來S市讀書之后,再也沒有吃過家里那種手工包法的餃子。」開始照著網(wǎng)上的菜譜,照著北方的做法,給她包餃子。
他在一旁忙,云舒倒凈在旁邊搗亂了。當(dāng)然,照她的話說,是幫忙。
章斯年看了眼她包的估計一下水就會煮成面皮加肉末湯的軟塌塌、奇形怪狀的餃子,不忍心打擊她的自信心,想著等下怎么替她補(bǔ)救一下。
云舒笑嘻嘻的趁著章斯年不備,抹了他一臉面粉,飛速的溜了。
滿屋都是清脆的笑聲,連帶著窗外陽光都明媚起來。
剛跑沒兩步,云舒電話就響起來。
也不知是誰的電話,云舒之前還樂呵呵的,電話一接起來,還沾著面粉的臉就迅速嚴(yán)肅起來,
電話一掛斷,云舒簡直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走回來,臉皺成一團(tuán),像個包子似的。
「我姐剛剛打電話問我,為什么暑假還沒回家。」
「還問我,和你離婚的事情處理的怎么樣。」
章斯年包餃子的動作一頓。
云嵐這個電話,讓兩人想起了件很重要的事情——兩人這邊假戲真做,甜甜蜜蜜,兩邊親戚,尤其是云舒這邊的親戚,還一點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