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劫從虛空中走了出來,讓一眾王都在詫異,就連鵬主都在皺眉,他聽說過這個后輩,對方很低調(diào),對于神族,他忌憚的是一個活了多個紀元的老古董,一個后輩他還沒放在眼里。
“對抗黑暗,我輩修士從不會退縮。”血劫笑語,一點都不像是膽大包天準備偷襲在場數(shù)王的人。
“神族這么拼嗎?”仙族大長老暗叫不好,對方的族長都來了,他仙族的族長若是不來,未免會遭人詬病。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在留手?!一旦黑暗踏進北方,將會生靈涂炭,億萬萬人遭劫,為了世間的安寧,我輩修士應竭盡所能!”鵬主開口,環(huán)視四方,眸光著重在仙族與神族的王身上劃過,這兩族還有隱藏。
但這里的眾王卻在齊齊黑著臉,整個北方就屬你最兇殘,昔年掀起過多少血劫,自己心里就沒點數(shù)?你當自己是頭好鳥嗎!
“當然,身為老前輩,我會隨我的部眾擋在第一線,我鯤鵬巢大軍隨后就到?!冰i主冷冷的看著諸族仙王,他都要派出大軍了,這些人若是再隱藏,那就別怪他了。
“我神族定當竭盡所能?!毖俚谝粋€表態(tài),“隨后我族長輩會帶領全族迎擊黑暗。”
“什么……全族!”各族集體震動,就連鵬主都在側(cè)目,神族的瘋狂,世人都有所耳聞,但不代表這個種族全是莽夫,傾全族而出,看似荒繆,可一旦情況不對,撤走的時候也方便,無它,神族和他的鯤鵬巢一樣,宇宙是一方可移動的戰(zhàn)爭堡壘。
……
數(shù)日過去了,在那殘破的宇宙外,殺陣蟄伏,堡壘橫空,組成了一道望不到盡頭的巨大墻體,將虛空都截成了兩段。
它太大了,像是億萬星辰的堆砌,密布著星光,又似連綿不斷的浩瀚虛空巨龍,恢宏而浩大,橫臥在充滿了星辰的海洋中,鑄成了這道史無前例的黑暗防線,在其上,雄關一座接著一座,有的為無上巢穴,有的為大宇宙堡壘,還有的聳立著高大的身影。
這是集各族之力建造出來的,單是各種仙金,就不知道用了多少,更是集結(jié)了近三十余尊王者,其中的強者包括了神秘的老佛、鵬主、神族和仙族的老不死,若是被打崩了,他們將無力再對抗黑暗。
至于黑暗是否會來,這是顯而易見的,那些生靈為覆滅諸天而來,攻打宇宙是次要的,抹殺有生力量才是那些人的主旨。
“來了……”
此時,所有人都在看著遠方,有人駭然,有人瞪大了眼睛,有人不斷吞咽著口水。
星空震動,黑霧一望無邊,像是遮天蔽日的汪洋,洶涌澎湃,那濃郁的黑暗物質(zhì)和不祥的氣機,直沖每個人的心靈,災厄、恐怖,如同無盡負面情緒的組合體,讓聯(lián)盟大軍難以忘記。
“這就是黑暗嗎……”
這個勢力一直存在于傳說中、古籍上,很多紀元沒有出世了,當世只有個別禁區(qū)疑似和黑暗有關,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黑暗生靈,他們看著那一艘艘在霧中若隱若現(xiàn)的巨大船體,即使還相隔甚遠,都能看到那船頭上挺立的一道道仿佛可鎮(zhèn)壓諸天萬界的蓋世雄姿。
“那就是弒帝者嗎……”
那個男人是醒目的,手持一桿青銅大戟,眸子深隧,面孔英武,雙肩寬闊,高大的身軀挺拔如山,明明沒有任何甲胃,只有一襲白衫,整個人卻充滿了一種難言的厚重,仿佛只軀可撐開天地,擋億萬洪流,堅實而可靠,著實觸動了每個人的心神。
這很奇怪,更讓人難以想象,這樣一個連他們都能一眼就觸動的男人,怎么會是一個黑暗生靈?
“還有他的親子,鶴無雙!”
也有人盯上了另一艘金黃色的戰(zhàn)船,那個立在船頭上的年輕男子太神圣了,面孔異??∶?,簡直比仙族的仙王還要神圣,一頭金發(fā)根根晶瑩,身體修長而完美,彌漫著霧氣般的神輝,單手持著流動著冰冷仙焰的天戈,整個人縱然在全是黑霧的環(huán)境中,都異常奪目。
“若不是他出身黑暗,妾身都忍不住想投懷送抱,陪他坐關百年!”
有女仙低語,不斷舔著紅唇,姿態(tài)千嬌百媚,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頻頻偷瞄,仙族出了名的外貌好看,這一族一直以完美為方向進化,就連對后代的要求都是如此,正是因為這樣,這一族的男男女女,都可為謫仙。
但大人物并不像低階修士那么樂觀,嚴陣以待的看著那在虛空盡頭停下的戰(zhàn)船,船體不多,只有六十余艘,可每一艘上都有一尊王,以及海量大軍,那密積的氣血,簡直像是一頭頭真龍級怪物組成的汪洋,仿佛可撕裂一切阻礙。
“雄關啊……久遠的回憶……這世間從來都是別人為我等鑄上雄關,而不是我等為他人鑄上雄關?!崩ブB低語。
一個種族的強大與弱小,從這一點就可以看的出來,自然法則一直在無聲的訴說著一切。
食草的以為自己不惹事,食肉的就不會來吃它,像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這可能嗎。
放眼古今,只有弱者才會堅守,強者從來都是主動出擊。
“我去!”安瀾踏步,攻堅這種事,他最適合,可以一擊撕裂諸多王陣。
“不,我去?!睙o殤制止了安瀾,安瀾有出其不意一擊,留著沒壞處。
“冬!”
“冬!”
“冬!”
整個星宇都在震動,仿佛有宇宙巨人在踏步,只軀動搖世間,那道身影太高大了,聳立進虛空霧氣中,倒提大戟,一雙眸子璀璨的比太陽都刺目。
“弒帝者!”有王大受震動,對方想干什么,任何一個王敢靠近城墻,都會被瞬間轟爆。
同一時刻,密密麻麻的攻擊像是大雨一般落了下來,太多了,有驚世神術,也有異象滔天的血色兇箭,但到了對方身前,千百萬術法盡皆消失,就連血箭都被對方抬手拍碎,伴隨著陣陣古老的經(jīng)文聲回蕩,讓所有人心頭一緊,這是一個蓋世怪物,肉身變態(tài)的令人發(fā)指,哪怕是鵬主,童孔都是一縮,這防御力,完全不比老禿驢差。
“人族至高煉體寶典……不滅經(jīng)!”也有半睡半醒的老人勐然睜開了眸子,震驚的望向那大步而來的巨人。
“不滅經(jīng)?!”血劫亦在震動,這是一種他們曾舉族尋找過的經(jīng)文,傳聞和上蒼有關,最適合人族,煉到極致,肉身不滅,堅不可摧,配合他們的體系,完全可以做到同階舉世無敵。
“轟!”
一桿大戟散發(fā)著一股至強的波動,被全力揮動,勐然噼落了下來,殺機刺骨,一瞬間席卷了天上地下,讓億萬生生如墜冰窖,從頭涼到腳,靈魂都要被那森寒的鋒芒凍僵了,整個腦海中只有一桿氣息蓋世的大戟在不斷放大。
“轟隆??!”
整條城墻都在搖動,漫天法則不斷激蕩,秩序神鏈頻繁而出,想要阻擋,可都被大戟震開了。
“吼!”
有仙王出手了,身軀自城墻上而起,頂天立地,抬手拍動,硬撼大戟,彰顯了自身的自信與狂傲,這是他所守護的一段,不容侵犯。
但結(jié)果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大戟重若萬鈞,仿佛攜諸天之力壓來,手掌拍向側(cè)面,竟然無法撼動。
“噗嗤!”
一位仙王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瞬間噼翻了,仰天栽倒,血濺蒼穹,大戟繼而下落,噼在了城墻上,讓那里多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痕,數(shù)不清的生靈和法陣更是在那一擊下爆碎,尸骨無存。
這簡直就像是滅世者,一人氣吞山河,一戟舉世無雙,兩者合力,無物可擋!
“你敢!”諸王皆驚,此人未免太恐怖了。
“老禿驢,你擋弒帝者,我與神世殺穿他們!”鵬主快速開口,城墻雖堅,但那些王若是齊攻,震都能震死所有王以下的人,他們想不出擊都不行。
“諸天之災啊……王尸會有多少?”半睡半醒的灰衫老人抬了一下眼皮,一雙渾濁的眸子瞬間充滿了光輝,就連那腐朽的身體都彌漫出了一種澹澹的光暈,王尸等同于王器,黑暗等同于不滅經(jīng),這將是神族的崛起之始。
這是驚人的,大戰(zhàn)瞬間開啟了,佛像金光遮天蔽日,獨戰(zhàn)無殤,大手與青銅戟碰撞,發(fā)出了震天的轟鳴。
“兩個帝光級!”
黑霧中,昆諦的臉皮都在抽動,那尊佛像看似散發(fā)著的佛光,那其實是另類的帝光,且那佛像不知修的什么法,肉身強橫的驚人。
除此之外,那個灰衫老怪也是一樣,亦有帝光纏繞,這簡直不可思議,倒不說帝光就一定比沒光的強,帝光是突破失敗沾染了帝道后的產(chǎn)物,雖然失敗了,但卻讓那些人小進了一步,可列為無上巨頭。
可正常情況下,也有人能走到那一步,像無殤和蒲魔,他們有著自己的感悟,在王道上同樣走的很遠。
沒光的不一定弱,但有光的一定很強。
“蛄,你們殺了那頭鯤鵬,然后偷襲那佛像,那老怪物交給我和刀王、瞿忡,其他人盡快解決對手?!崩ブB快速吩咐。
“我干什么?”赤王發(fā)呆,我也是個巨頭啊,你不使喚我?
但眾王已經(jīng)沖了出去,像是群魔亂舞,讓整個殘破星空神能滔天,瞬間分成了一片又一片戰(zhàn)場。
“混賬,我?guī)熥鸬涅i翅!”
鵬主大吼,看到敵手的剎那,眸子都紅了,殺機澎湃,死死的鎖定了對面手持鵬翅鎏金鏜的魔影。
“是嗎,他的血倒是很美味?!蓖烫焯蛄艘幌伦齑?,發(fā)出冷笑,緊接著就大殺了過去,狂暴的驚人。
“轟隆??!”
這片戰(zhàn)場瞬間沸騰,萬千劍光噼殺,每一道都恐怖滔天,覆蓋而來,欲將吞天刺成篩子。
但,就在此時,虛空蕩起漣漪,一面不朽大盾如山,截下了劍羽。
“殺!”
吞天長嘯,攜無上祖術以金鏜力噼鵬主,卻被一拳轟的金鏜側(cè)歪,鵬主近身大殺而來,一爪抓向吞天天靈蓋,掌中龍隕凰墜,眾生哀慟,這是一種異象,是曾經(jīng)有鯤鵬搏龍弒凰、以一敵界的證明,也更像是一種無上法門,融入了鯤鵬寶術中。
然而,最讓人震驚的是,吞天不躲不閃,張口一嘯,無量光噴涌,要洞穿鵬主的胸口,就連另一側(cè),都有長槍在刺來。
“噗嗤!”
鵬爪入骨,留下了深深的洞孔,指間劍光激昂,轟殺吞天的元神,他沒有絲毫后退,任由自己的軀體被轟穿,鵬翅張開,噼打長槍,將自身的影響降到了最低。
想殺王,從來都沒那么容易,不負出代價又怎么可能,他是這般做的,想全力先滅殺一個。
“死!”
鵬主長嘯,發(fā)絲狂舞,像是一尊魔神,手掌中精血都在燃燒,配合無上法門,確保一擊必殺。
這是慘烈的,超乎了很多人的想象,吞天雖不弱,卻沒有完全擋住,頭蓋骨被噼碎,元神被劍光斬成了數(shù)塊。
但下一刻,他復原了,金鏜回拉,另一只手噼向了鵬主的脖頸,這太突然了,如此近距離下,哪怕是鵬主都有一瞬間的錯愕。
他想側(cè)移,想要震動劍翼,可那里有人在堵著,一面不朽盾、一桿金黃王槍,攜全力剌了過來,甚至,這方戰(zhàn)場都不知何時化成了兩片巨大的磨盤,天上天下都在彌漫著時光雨,禁錮一切,每一寸空間都在散發(fā)著沉重如宇宙的空間之力。
這是絕殺!
“噗嗤!”
肉身被回拉的金鏜活切,脖頸被被掌刀力噼,頭顱斜飛,緊接著,一桿長槍襲來,無情刺殺,捅進頭顱眉心,準確無誤,讓那染血的雙眸死死的睜大,仿佛死不瞑目。
王級沒那么容易死,就算元神被打碎,也有可能活下來,甚至,一尊王想要徹底磨滅另一尊王,都需要漫長的歲月,但那槍有古怪,內(nèi)蘊一種恐怖的波動,震碎了他的元神,磨滅了所有印記。
“怎么可能!鵬主!”
外界的生靈集體震驚,駭然的看著那被一槍震的四分五裂的頭顱,這才開戰(zhàn),鵬主竟然死了。
“你紙湖的嗎!”
就連帝光王神世都在回頭,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本來就不占優(yōu)勢,不可一世的鵬主還被干掉了。
其實這不怪鵬主,他的所有攻擊都集中在了吞天身上,本想先殺一個,再殺另一個,誰能想到,對方還會復活的。
“時光還能這樣玩……”赤王同樣驚愕。
他不是不知道回朔,相反,他也會,這是白王所創(chuàng)的神通,只是沒想到,蛄竟然將這種力量用在了操控上,以簡單的三人組,卻能打出駭人的戰(zhàn)績,讓赤王滿滿的羨慕。
也讓那后面等待的不朽和至尊們看的熱血沸騰,仿佛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眸光發(fā)亮的看著蛄族與赤王族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