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我愣在了當地,因為我發覺我的面前一片漆黑,而且萬物一片寂靜。
我輕聲叫了一聲:“藍靈。”但是藍靈卻沒有回答我,我又叫了一聲:“馬武。”但是馬武也沒有應著我,我的聲音悠悠地飄去,我覺得四周空曠極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漆黑的夜置身在一個十分空曠的地帶。
我當時真是疑惑,怎么突然之間,進入了這種情形?于是我立時掏出了身上的手電筒,我要打開手電筒,但是!是的,當我按向手電筒打開的那個按鈕之時,我徹底傻在了當地,手電筒并沒有亮!
手電筒壞了!
但是我立時困惑起來,這手電筒是陳同的設計——太陽能微型手電筒,質量十分之好,即便是從五層樓往下扔也不會有任何損壞,何以此時手電筒壞了?我真的有點恐慌了,于是我把手電筒放入了我的工具袋,掏出了身上的打火機,我希望憑著打火機的光芒使得我看清我到底是在哪里!
我不知我在何處!為什么會離開控制室?打火機的電子發出了清脆的“咔咔”聲,但是打火機卻一點火光也沒有發出!我當時心頭一顫:連打火機都壞了!
我氣氛的甩了甩打火機,希望使得里面的氣能夠調勻,喜歡抽煙的同志,似乎都有這種經驗。
“咔咔!”
手機的電子打火聲音依舊十分清晰,但是卻一點火光都沒有!我的頭皮一炸,這里究竟是哪里?何以我的手電筒和火機都不起作用了?我恨不得把手中打火機扔了,但是當我要扔的那一刻起,我收手了。
因為我想到了這里一定有著什么古怪,而使得一切能夠發出光芒的東西俱都喪失了發出光芒的能力!
這里不需要光芒,只需要黑暗!我的心一動,忽然在心底想到了什么,當然也只是一閃念之間,接著一切都歸于無。
我確實有些恐慌了,因為我不知我身在何處,當然這或許讓我懷疑我早已進了地獄!至于地獄是不是如此,我當然不得而知。
我摸了摸腰帶上的五柄飛刀,俱都別在腰間,我的心一寬,我發揮了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能力,如果在如此黑暗的世界里,萬一有著一個什么鬼物陡然出現,那我可如何是好?
我慢慢地走著,不停地叫著:“有人么?”
但是我的聲音只是幽幽地發了出去,并無一點響應,我在思考,我到底到了哪里?我的船被鬼船所撞,我只是體會到了零點零一秒的“飄”了一下的感覺,何以一下子便到了這里?我沿著一個方向不停地走著,希望可以到得這個地方的邊緣,這種空曠的地帶,我不是沒有經歷過,在《先知》這個故事里,我就曾到了一個地下外星人基地,而且那個基地全部都是由銀質構造,顯得無邊無際,當然在這里的感覺比之當時要顯得可怕的多……
外星人?
我想到了外星人!
這里會不會又是外星人的一個基地呢?我的想象力一直都是十分跨越、超脫的……
此時我正是聯想到了外星人的基地,如果這里真的是外星人的基地,那么豈非便有外星人要與我見面?
但是……
我的念想到了這里,被一個詞打住了,撞擊我們的是一艘鬼船,若然真的有什么把我劫到這里,也只能是鬼船上靈魂做的。
想到這里,我不禁愕然,如果是被鬼船上的靈魂劫走的,那么太可怕了,我居然被鬼劫持了!
這船上的鬼魂不知死了幾千幾百年,俱都是可怕老鬼,不知道該怎么折磨我!想到這里,我的脊背生出了陣陣的寒意。
便連手心都冒出了汗水,我當然處于極度的恐懼之中,但我又轉念又一想,這不對,如果我真的是被鬼劫持了,但這鬼也一定不想傷害我,若然想傷害我,也早已傷害了!何以會讓我在這里無窮無盡地徘徊。
想到這里,我的心頭不禁一寬,顯得很是放松,我
不打算向著四周任何一處走去了,我坐在了地面之上,盤著腿,這是一種很舒服的坐姿,同時也是一種很好的訓練方式,我從小受到了嚴格的中國武術訓練,這種盤腿的坐姿當然不能和武俠小說里所說的打開什么任督二脈這種夸張的說法相比,但是卻對于渾身的氣息調節,和精神集中大有好處。
此時我突然覺得很餓,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餓,因為我距離吃飯時間才不過兩三個小時,兩三個小時怎么會餓?當然到了后來,我就知道我為什么會餓的原因了!我盤腿而坐,集中精神,使得自己的氣息變緩,這樣我能夠暫時忘卻饑餓,而且可以使得自己足以撐住三天的饑餓感。
我集中了精神在一個點,這是一種定力的訓練,當然這也是中國傳統武術關于“內功”的一環的訓練。
我大約這樣“打坐”了幾個小時,一定有幾個小時,此時我覺得我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境界——忘我的境界。我感覺我的身子開始變得輕飄飄的,像是我的靈魂從我的身子離體一般,這種感覺,真的讓人有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
我覺得我的身子在黑暗中慢慢的飄蕩著,雖然是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我的身子移動卻可以分明的感受出來。我飄飄忽忽地向著一個方向行去,我有些身不由已之感。
我不知道我在黑暗中飄蕩了多么長的時間,因為本就沒有時間的感覺,我覺得我應該飄蕩了幾個小時。到得后來,我的身子逐漸地加快,而且像是飛的一般。
終于,我的身子停了下來,但是我依然有著凌空之感,這種感覺就像是站在云端的那種感覺。
接著我的身子開始向下落著,我覺得我的腳站在了地面之上,我以為我該醒了,但是此時我的耳畔卻響起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當真是呢喃細語,讓人聽起來頗有些如沐春風之感。
這聲音我聽過!正是那外星女子的聲音,我當時激動至極,立時大叫了一聲:“是你么?”
那個聲音道:“是我。”
我激動至極:“你終于……肯見我了,我有無數個問題要問你,但第一個問題就是:我們是什么關系?”
那個聲音道:“我想你該知道的。”她說出這話幾乎有些顫抖,這完全是人的情感,外星人有著這種情感,這當然令得我感到無比的訝異。
我的心頭忽然升騰起來一陣顫抖,我大叫著:“你!你……真的是我的媽媽么?”那個聲音叫著:“是的,迅兒!”
我“啊”的大叫了一聲,心頭一時五味雜陳,幾乎要暈厥過去,我當然驚喜萬分,這種驚喜是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的!這是第一次!
迅兒,這是多么地球化稱呼,正是一個地道的地球人母親叫自己孩兒的方式,我一時由于激動,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接著我覺得我的臉上流滿了淚水,是的,我哭了!我只覺得這么多年的一切委屈都在此刻沖擊了出來,我立時跪在了地面之上,發出了“砰”的聲音……
是的,我也聽到了我母親的哭泣聲,母親的哭泣聲顯得十分微弱,但是卻也是由于萬分的激動。
母親說著;“你怎么又哭又笑的?”
我道;“不!我是高興,我從未這么高興過!”
母親的聲音也是一陣顫抖:“我證明了一切!我的孩子是那么的優秀,我的孩子是那么的俊俏,我的孩子是那么勇敢!”
母親在贊譽我,我的心頭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受到家長夸獎那種喜悅:“不,媽!孩兒愚笨得很!”
我這一聲“媽”一叫出來,便連我自己都覺得萬分的感人,我第一次這么敢于叫一聲媽,二十多年,我從未叫出過這一個字。
我又叫了一聲:“孩兒今天要見見你!孩兒盼著這個愿望已經二十多年了……”即便我再大,即便我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但是對于母親的依戀依然十分強烈,我希望看看我的母親!
但是我的母親卻只是停了一下道:“不,
你不能見我。你……你跟你爸當年真的一模一樣……”
我大叫著:“媽!你跟我們回去一趟吧,爸和妹妹都一定十分想念你!”
母親的聲音忽然遲疑了一下:“不,我不能回去,我一旦回去,給你們造成的只會是災難!”
我大聲道:“為什么是災難?我便連見你一眼都不可以么?”
“孩子……你不能見著我……”
“為什么?”我聲嘶力竭道。
“因為人類的眼睛不足以看到黑暗之中的一切……所以你見不著我……”
我打大叫著:“我不懂是什么意思。”
母親嘆息了一聲。
我道;”只要這里有光,你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就一定可以見著你……”
“不,我不能在光里面出現。”當母親說到這里,我立時驚叫了一聲,我明白了,老華曾在日記寫過,說父親和一個妖孽在一起,而這個妖孽不能夠在白天出現,而只能在晚上出現。此時我明白了,我母親親自告訴了我。
母親道:“孩子,你想的十分復雜……我知道的。只要有光,我就會消失,而且根本不會為你所見。”
我疑惑不解,立時大叫了一聲:“這是為什么?那我父親為什么能夠見著你?他怎么和你在一起的?”
母親又是一聲嘆息:“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可以看到我。”我道:“既然父親可以看著你,我也可以看著你!”
母親嘆息一聲道;“不,你不能夠,我在你面前出現了多次,你也沒有看見我,我知道的……”
我愣在了那里。
母親繼續道:“你父親其實也并不能看到我,只是……”
我大叫著:“只是什么?”
母親道:“只是他可以摸得到我。”
我“啊”的一聲叫著,忽然又明白了何以老華會在偷看我父親書房之時,見著父親抱著一個人的樣子。直到此時,我卻才明白一切,我明白了父親為什么當年要唯獨弄出一個房間出來,其的原因就是要和我的母親在一起,而我的母親卻只能夠在黑暗中出現,但是在有光的地方,卻不能為人所見,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
但是直到這時我忽然也想到了一點,就是馬武曾稱他自己見到過海面上的一個女子,而那女子居然和孟嫣一樣。想到這里,我大聲道;“媽,我問你一個問題。”
“我知道你要問什么。你是說那位馬先生何以會見得到我?”
我點了點頭道:“是的!”
母親嘆息了一聲:“那根本不是我。”我疑惑著道:“為什么,按照馬武的描述,你根本就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和……妹妹就和你很像。”
母親道:“那個真的不是我,那只是馬武想象的一個幻象!”
我大叫:“不可能。”
母親道:“你以為我不想你見到我么?那位馬先生本就是一個熱衷幻想的人,當時我確乎是在月光之上,我并不認為他可以見著我。”
我大叫:“我不信!”
母親道:“你為什么向你父親一樣固執?”
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此時我必須說一下,我所聽到的母親的聲音,俱都是從黑暗之中傳來的,我根本就是感到她的聲音,而不是聽到他的聲音。
我當時真的是心念電轉,因為我一旦和外星人交流,就一定要集中精神,使得自己的注意力達到一個峰值,也只有這樣才可以和我的母親交流。而其實還可以理解成,是因為母親運用自己的能力,刺激我的腦袋,使得我的腦電波足以接受到她的聲音。
但如果母親用她的能力刺激我的腦部,而我凝神去思索,是不是可以“看”得見她呢?想到這里,我立時大叫了一聲:“媽,我知道怎么能夠見得到你了。”
母親疑惑著:“我知道你剛才的腦袋活動很是頻繁,卻不知你想出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