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古怪的神色,自然可以讓人聯想到是落魄。陳同問;“你怎么了?”黃薔薇突然來了一句:“他……傷心了。”陳同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哦”了一聲:“那是怎么回事?”陳同把自己的外套放在了衣架上,而后望著這個表妹。
黃薔薇道:“他并未說他傷心,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傷心。”
“詳細說說你們的聊天經過唄。”陳同道。
黃薔薇想了一下道:“他說他喜歡哲學、文學、化學,喜歡一切知識文化,就連中國傳統的文化,他都喜歡,而且有著精深的見解……表哥,你感到有什么問題么?”
陳同的思想力十分強大,而且推斷能力十分之強,他也隱隱感到了不同,因為這個“愿做風”說的所有的愛好全部都是靜的,比如哲學,比如文學……都是靜的,便連一項簡單的運動都沒有。
陳同道:“這個愿做風,喜歡的東西都是靜的,沒有一樣是動的。”
黃薔薇道:“是,他喜歡的都是靜的,都是關于文化的,沒有一樣是關于運動的,于是我便問他:你難道不喜歡運動么?但是他卻遲疑了半天也沒有回答我,表哥,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陳同心頭一動,心中早已思量,但聽得黃薔薇接著道:“過了一會兒,他終于回答我了,他說:他也想運動,但是卻沒有辦法運動。表哥,這一句話是什么意思?表哥你說這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黃薔薇現出了一片惶急的神色,像是一個焦急的小女孩,眼神中充滿了疑惑的看著陳同。
陳同其實早已有了思量,此時他想的是,既然這個“愿做風”不喜歡運動,而且說出了自己想運動的愿望,那么一定證明了這“愿做風”定然有著難言的苦衷,說不定他不能運動,如果他不能運動,那么只能說明他一定有著運動上面的缺陷,或許是不能運動。
陳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許他根本不能運動。”
黃薔薇一怔,大聲道:“是的,我也是這么猜測的,他是不能運動,不能運動,但渴望運動的人,一定是有著苦衷,他或許是一個殘疾人!是的這個愿做風一定是個殘疾人!”
黃薔薇近乎呻吟一般的說著。
是的,陳同和黃薔薇的推斷都是極其有道理的,只有殘疾人才渴望運動,而卻不能運動。
黃薔薇繼續道:“我是這么跟他說的,因為我的話語里已經含著默認他是一個殘疾人的意思了,我說:你不要在乎這一切,你有著豐富的學識,有著美妙的人格魅力就足夠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可是當我說完這幾句話之后,愿做風一點回答都沒有,即便我發了無數個問號,他依然沒有回應。他怎么了?表哥,你說他怎么了?”
陳同苦笑不跌,原來是這么一回事,陳同噓了一口氣道:“這根本不是一個問題,你這樣說,已經體諒到了他的內心,我想他是可以理解的。”黃薔薇道:“這是真的么?”
陳同道:“這當然是真的。”黃薔薇喜歡的叫了一聲,于是又向著自己的房屋中跑了去,陳同也跟著進了去,當黃薔薇看到了電腦屏幕上的一排字的時候,黃薔薇幾乎歡呼雀躍起來,而且跳了起來大叫了起來,急忙開始敲擊著鍵盤,發出了啪啪的聲響。
陳同走了過去,向著屏幕上一看,卻見屏幕上寫著了一句話,那分明是愿做風說的:薔薇,我……幾乎不如一個殘疾人!
然后黃薔薇急忙回應:不,在我心理你比任何人都完美。
愿做風字道:自從遇見了你,我幾乎遇到了新生,是你使得我明白了生命的含義,是你讓我懂得了人間的真情。我真是的,我真是做夢都想和你見面。
黃薔薇歡呼一聲:“表哥,你看到了么,他要和我相見!天哪!”于是黃薔薇興奮向著電腦輸入了:什么時候相見?我
要去哪里?愿做風回答:就在你所在的城市,時間是后天的早上十點。
黃薔薇激動的大叫著:“太好了,太好了!就是后天,天哪,后天我就可以見到她了!”
陳同搖了搖頭做出了一個十分無奈的狀態道:“你沒看他說,他幾乎不如一個殘疾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黃薔薇信誓旦旦地道:“不,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即便他是一個植物人,我也會喜歡他,因為他的涵養和學識,已經令得我著迷了。”陳同贊嘆道:“愛情是不分什么的。”黃薔薇大叫著:“是的!是的!”陳同道:“大小姐,我們該吃飯了,不要因為激動,而忘了吃飯。”那一頓飯,黃薔薇吃的時候,黃薔薇不停地笑著,幾乎令得陳同很是無語,接著剩下的兩天里,黃薔薇幾乎賣遍了本埠所有好看的衣服,而且試了什么樣的衣服都不覺得滿意。
“表哥這件衣服怎么樣?”黃薔薇穿著一件法國式的米白裙子。店員道:“這裙子穿在小姐的身上真是美麗極了。”
但陳同卻只是無力的來了一句:“行。”黃薔薇道:“難道不行么?嗯,還真的不行,愿做風最喜歡中國古典的文化,他一定不是太怎么喜歡西方的服裝,好了,我還是換一件旗袍最為合適。”于是黃薔薇就喚了一件藍色旗袍,但是看了半天卻又不滿意,陳同幾乎就要睡著了。
……
最終,黃薔薇因為激動,選擇衣服選花了眼睛,故而最后一件衣服都沒有看中,最后還是穿上了原來的那一件淺色女式襯衣。
后天七點。
黃薔薇已經拉著陳同已經到了機場。黃薔薇交代陳同:“你遠遠地站著,要不然他會誤會我的。”陳同苦笑著:“我只是你的表哥!”
黃薔薇嘴一扁,陳同登時投降:“好好,一切都聽你的,我站在后面給你當跟班的。”黃薔薇這才滿意。
七點半。
時間太早了,本該九點半來的,陳同嘀咕著。黃薔薇不停地注視人群里的人,她的眼睛注視的太厲害,幾乎引起了人們的誤會,不知道他意欲何為。
當然愿做風說過,他會在十點出現,而且他還做了一個前提:他是一個連殘疾人都不如的人。
按照這個邏輯,陳同推測:這個愿做風或許真的是一個殘疾人,或許就坐在輪椅上,或許拄著拐,而多數只有這樣的人,才不能夠運動。
十點已過,陳同幾乎等的困了,開始不住打著哈欠,他如果不是忙著自己的科學發明,他一定會困,此時就是這種狀況。
這時從里面出來了一個漂亮的黑發中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拄著一副拐,而且神采奕奕,黃薔薇立時來了精神,從里面一直注視著他走了出來,而且陳同也料定是這個人,而且這個拄拐的年輕人對著藍靈還不住地笑著。黃薔薇以為這個人一定是“愿做風”了。便沖了過去。
“先生,你是‘愿做風’么?”那個年輕人一怔:“愿做風是什么?”
“我……是薔薇花開。”黃薔薇以為他在開玩笑。
這個年輕人道:“你是一個漂亮的小姐,可是我的名字是柳裕豐,而不是什么愿做風。”黃薔薇知道自己錯了,連忙后退道歉:“對不起,我認錯人了。”那個年輕人搖了搖頭,便拄著拐離開了。
這一班航機不剩一個人了,黃薔薇依然怔怔看著出口。
陳同勸慰:“表妹,他恐怕……”
黃薔薇大叫著,顯得很是固執:“他一定會來的,他說過了的,他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
陳同苦笑著。一個固執的女人,你該怎么和她爭辯呢?當然無法爭辯,此時正是如此。
都十二點了,來了幾班飛機,黃薔薇鍥而不舍的看著像的,便去詢問,但是俱都不是。
下午了,是的,黃薔薇小姐在那里等了一天。
陳同真怕這個表妹會發生什么意外,但是他卻不敢老虎嘴上拔毛。
倒是黃薔薇在日已西沉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表哥我們回去吧。”此時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就像是一汪靜謐的湖水。越是這樣,陳同越發覺得不是滋味,他問:“真……沒事么?”黃薔薇一言不發,連陳同這一句話都未回,向著車子便走去,跨進了車子,她便抱著膀子,臉上一片冷漠,陳同也跨進了車子里,開著車子向著家趕,一路之上,兩人一句話都未說,這讓陳同有種難以描述的壓力。但是一切都很平靜,等到陳同載著黃薔薇回到家中,黃薔薇一言不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且把自己的房間鎖上,連晚飯都沒吃。
陳同無奈,因為他不知如何去辦。
陳同百無聊賴,他也不敢前往實驗室,便坐在客廳里,把電視打了開來,陳同不是很喜歡看電視,他只是任意地用著手中的遙控器調著臺子。便在這時,他陡然調到了國際頻道,這個頻道專門介紹世界上頂尖新聞。
這時,陳同就無意識地落到了這個臺子,就是這個臺子,此時正播報了一個新聞:援引xx社(這是祖國的一個官方的報社,我自然不必說出他的名字),在今日上午十時許,在祖國的西部的一個頂級的軍事基地,發生了一枚導彈不受控制自己發射到沙漠邊緣,自己爆炸的可怕事故,在這個事故里,所幸基地里無一人受傷,只是導彈的爆炸卻引起了極度恐慌。目前基地無一人做出說明,只是據一些軍事專家推測,是軍事基地大型電腦發生了意外(可能包括黑客侵入或者程序運行),這種意外造成了此次的事故……
陳同直接關掉了電視,覺得這個新聞當真是有趣至極,他罵了一句:“廢物!”陳同此時的想法是:有事居然去怪一臺電腦!電腦是受人控制的,發生了一切意外,當然是基地里的人負責,如何又怪任何人?
陳同說到這里,顯示出了自己極其嚴重的不屑之意,躺在了沙發上,注視著黃薔薇的房門的一舉一動,他生怕出現意外,不好向自己的舅媽舅舅交代。
陳同這個人有著一個特點,只要是工作的時候,這個人一定充滿了精力,但是此時卻不同,他卻守護一個人,這當然不是陳同的作風,于是他的眼睛一瞇居然睡著了,是的,陳同在當時居然睡著了,這一睡著,便發生了大事。
等到陳同醒來之時,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三點了,陳同走到了黃薔薇的門前聽了一聽,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于是他就輕聲叫了一聲:“表妹,你在里面么?”但是里面卻沒有一個回聲。
陳同又提高聲音叫了幾聲,但還是沒有聲音,陳同頓時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于是便敲著門:“表妹你給我開門呀!”
但是依舊沒有人回應,陳同覺得不好,于是就用自己的特殊工具弄開了那房門,那房門對于他來說,當然是一件再也簡單不過的事情。
當陳同走進了房間登時吃了一驚,里面卻連一個人影也沒有,是的,空空的,那臺手提電腦卻也變得無影無蹤了,只是在桌子上有著一張紙條,陳同走過去拿起了那張紙條看了一看。
上面果然是黃薔薇寫給陳同的一封短信,當陳同看完了字條上的字時,他大叫了一聲:“太荒唐了。”原來黃薔薇在紙條上寫著:表哥,我去尋找“愿做風”了,關于我的這次尋找,希望你能夠盡一切努力向我父母守護好秘密。您的表妹:薔薇。
陳同嘆息了一聲:“又給我添難題!”
……
陳同講述到這里,看了我一眼,藍靈道:“這個薔薇倒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我十分欣賞。”我悶哼一聲道:“你不知道她的本性,若是闖出了大禍,任誰也拯救不了她!”我這樣一說,登時把陳同給嚇著了,陳同不是怕闖大禍,而是怕無法向自己的舅舅舅媽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