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變,讓聶雷有些措手不及。
殺是殺不了,但聶雷沒有放的意思,思索了一下,道:“尚師淡薄名利,很少過問宗門之事,今日這是作何?一名雜役弟子,的確不足掛齒,但是此子叛逆,竟敢私逃執(zhí)法堂,本堂看到了,定要擒拿問罪?!?
“是問罪還是斬殺,聶堂主心中有數(shù)吧?”美婦淡淡地道:“既然不足掛齒,那犯的事也不足掛齒,我也不問原由,這就把他帶走,你可有意見?”說話間,美婦不屑的輕嗤一聲,道:“當然,你有意見也不行,本師想帶走的人,你攔得了嗎?”
“尚沁,你……”聶雷惱怒。
“徒兒,我們回去。”美婦名為尚沁,招呼了馬超一聲,不再理會聶雷,機關(guān)獸一扇翅膀,轉(zhuǎn)動身體,就要離開。
“哈哈哈,尚師到訪,鄙人有失遠迎啊?!?
忽然,有雷鳴般的笑聲響起,在執(zhí)法山的山頂,一人背負雙手踏空而來。雖無雷翅展翼,速度卻不比聶雷稍慢,三兩步就到了近前。此人一身武袍,眉濃臉闊,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看起來頗有一代宗師的風范。
“陶千勝,你也想阻我?”尚沁有了凝重之色。
“哈哈哈,別誤會,我可沒那么大的火氣。只是宗門有宗門的規(guī)矩,執(zhí)法堂也有執(zhí)法堂的規(guī)矩,宗門的規(guī)矩不能破壞,執(zhí)法堂的規(guī)矩也不能破壞?!碧涨傩锊氐?,以所謂的規(guī)矩壓人,“敢問尚師,這名弟子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剛收的徒弟?”尚沁言道。
一直靜默無言的馬超一聽這話,看了眼美婦,心中感激。
“哦,真是喜事,本堂在此貢賀了?!碧涨倏聪蝰R超,特別的,在馬超手臂上的腕弩多留意了幾眼,忽的,有了嚴厲之色,道:“能拜尚師為師,那是你的造化,不過,不能因為有師庇護而為非作歹,有過必疚,你可明白?”
“前輩,弟子無過。”馬超躬身一拜。
“逃躥就是你的過!”聶雷叱喝道。
“呔,聶雷小子,仗著自己的身份欺壓一個小輩,你可長本事了?”倏然,有聲音從遠方傳來,眾人循聲望去,有兩團火焰疾飛而來,火焰包裹著兩人,正是兩位尊師陳道然和馮一山。斥問的是陳道然,“我的弟子,你們也敢欺負,是不是過得太安逸了,無法無天了,想讓小老兒火燒了你們執(zhí)法山?”
陳道然愕然,怎么一個雜役弟子竟然驚動了三個大師級人物?
不喜的看向聶雷,有責怪之意。
“徒兒,你可有事?”一來到近前,陳道然關(guān)心地問道。
看到兩位尊師,馬超感動的稀里嘩啦,雖然來的晚了一點,但還是來了,這透著濃濃的情誼,對他的重視,那話語,也相當?shù)淖o犢子。一聽陳道然對馬超的稱呼,陶千勝更為的愕然,聶雷一臉蒙~逼,而尚沁,看了馬超一眼,更有興趣。
“陳師,他是你的徒兒?”陶千勝好奇問道。
“那還有假?”陳道然捋了捋胡須。
“屁,說好了是我們兩個的,你想獨占?”馮一山吹胡子瞪眼。
“還……還是個搶手貨!”陶千勝再次愕然。
“你這大山貨,吵什么吵?回家再吵!現(xiàn)在我們是來給徒兒作主的,不是讓人看笑話的?!标惖廊坏闪笋T一山一眼,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馬超,問道:“馬超,到底怎么回事?不用怕,給為師道來!還有啊,怎么的,不在執(zhí)法堂待著,跑到這里來作甚?”
不待馬超開口,尚沁冷哼了一聲,滿臉鄙夷的開了口,“自己的徒兒不用心護著,拖拖拉拉的,若非是我及時趕到,馬超早被齷齪小人給一掌劈死了!也正好,你們?yōu)閹煹牟粔虮M心,就讓盡心的做他的師父?!?
“對呀,多虧了我?guī)煾福蝗粠浉绺绯梢欢阉槿饬恕!毙√鹛饟u旗吶喊。
“嗯,怎么回事?”陳道然老眼一瞪。
“負罪逃跑,殺了也就殺了?!甭櫪撞恍嫉睦浜咭宦暋?
“閉嘴!誰問你了?”陳道然叱喝道。
前一聲喝已是顏面盡失,這一聲喝讓他執(zhí)法堂的二堂主如何自容?聶雷惱怒,欲要大發(fā)雷霆之怒,卻被一旁的陶千勝給制止了。人家老大,他是老二,而且整個執(zhí)法山以陶千勝馬首是瞻,無奈,聶雷只好忍氣吞聲。
“尊師,徒兒苦啊!”馬超聲淚俱下,有作主的來了,他有了底氣,再見兩位尊師如此的強勢霸道,馬超的底氣更足,尋思著,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反戈一擊,道:“如尚沁前輩……”馬超突覺得這個稱呼不妥,改了口,“如尚沁師父所說,徒兒的確差一點被一掌劈死……”
“嗯?好肥的膽!”陳道然陡然升起了無窮的煞氣,打斷了馬超的話語,道:“等下再說,這一掌之仇先得報了。一山,去,先把執(zhí)法山的山腳給燒了,記住,不留一棵樹,不留一根草。這是開頭,若還有別的,繼續(xù)燒!”
“老匹夫……”聶雷怒極。
“閉嘴!”陶千勝斥喝一聲。
事情的起因陶千勝還不清楚,但輕易要人性命,就算是一個雜役弟子,也是讓人不恥之事。更何況這雜役弟子的身份還不一般,身后竟然站了三個大師級的人物?,F(xiàn)在正是緊要關(guān)頭,一人一份力量,多三份力量,很可能就能把他推到掌教的寶座上。
反之,少了三份力量,就可能功敗垂成!
陶千勝氣啊,一向機靈的聶雷怎么突然間犯這種低級錯誤?
有了錯就得想辦法彌補,即使低三下氣一點。一念至此,陶千勝不在意的笑道:“聽馬超師侄的說法,聶雷這個長輩行事的確有錯……好!有氣就得撒,你們盡管燒吧。”
馮一山陰笑幾聲,這種事他最喜歡干了,特別是年輕的時候,一言不和就放火,在宗門內(nèi)燒,在宗門外燒,曾幾何時,他可是有著響徹整個楚國的名號——馮火山!不僅形容他脾氣火暴,更加的是輝煌歷史的記載,曾一怒之下火燒了三百里大山。
滿山遍野都是焦炭,生畜不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