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伸了個懶腰,今天清晨的霧氣特別多,這也是云州的一大特色,山多,霧多,夏天熱,冬天冷。
他攤開一只手掌,霧氣聚集在手心,形成胡桃大小的龍卷模樣。
這幾日吸收靈石的效果在風(fēng)遁上明顯表現(xiàn)出來,氣流變得更加如臂指使。
說起來,風(fēng)遁的變化可不多,只是顧青自己喜歡利用風(fēng)遁對氣流的操控能力,來嘗試各種奇思妙想。
他感應(yīng)到的外界元?dú)馐怯胁煌瑢傩缘模壳邦櫱嗄懿倏氐谋闶秋L(fēng)類的元?dú)猓櫱鄬⑺鼤呵颐麨轱L(fēng)之力。
通過思感操縱風(fēng)之力,進(jìn)而影響氣流,正是風(fēng)遁的精髓。不過顧青發(fā)現(xiàn)他控制氣流,雖然能做出許多操作,但是相比徐慢慢,少了一點(diǎn)如魚在水的感覺。
總得來說,徐慢慢的風(fēng)遁更自然一點(diǎn)。
當(dāng)然,徐慢慢也沒有顧青那樣能變通。畢竟顧青對于氣象有深刻的研究,懂得利用氣流做更多事。
手上的霧氣龍卷很快消散掉,顧青很清楚,隨著他能力的增長,他遲早可以制造出一片范圍很廣的大霧,又或者在一定范圍內(nèi)呼風(fēng)喚雨。
顧青繼續(xù)沉浸在風(fēng)遁之術(shù)中,忽然聽到敲門聲,他眼里閃過一絲失望,打開門,外面是兩位美麗動人的姑娘。
尺素穿了一身淺白,畫的梅花妝;徐慢慢是一身藕色,清婉可人。
“怎么,不歡迎我們嗎?”尺素一邊說著,一邊偷眼往顧青院子里打量。
顧青于是示意她們進(jìn)來,他期盼的人,自然是陸長卿,十五塊靈石呢。他懶洋洋道:“你們起的夠早。”
尺素嬌聲道:“錯了,我們根本沒睡,還說了一夜話。”
她說著說著,就躺在顧青的藤椅上,又贊道:“真舒服,能送我一把嗎?”
“不能。”顧青很無情道。
尺素道:“慢慢這幾天都住我這里,你要不送她一把?”
顧青于是問徐慢慢道:“你要嗎?”
徐慢慢心里一甜,不過還是拒絕道:“不用啦。”
她只是不想將顧青做的椅子留在翠云庵。
尺素頗有些吃味,氣道:“你這是搞差別待遇。”
顧青點(diǎn)頭道:“是的。”
在他心里,給了他許多好處的徐慢慢自是要比尺素重要不少。
尺素被顧青嗆得無語,隨即她如墨的眼眸一動,嫣然道:“慢慢說你很喜歡靈石,我恰好知道有個地方藏著許多靈石。”
顧青道:“哪里?”
尺素微笑道:“你叫我一聲好姐姐,我就告訴你。”
顧青“哦”一聲,向徐慢慢問道:“你知道她說的是哪兒嗎?”
尺素忙道:“你不能跟他說。”
徐慢慢不由面色犯難。
顧青微微一笑道:“算了,我知道是哪里了,可是我沒興趣。”
尺素不信道:“不可能,你怎么會知道,其實(shí)你叫我一聲好姐姐,又不會掉塊肉。”
顧青打個哈欠道:“你說的那個地方,守衛(wèi)很森嚴(yán),我就算想去取,也取不到。”
尺素狐疑道:“你真的知道?”
顧青淡淡一笑道:“咱們賭一把,我若是說對了,你輸我兩塊靈石。”
尺素道:“那我贏了呢?你給我兩塊靈石?”
顧青搖頭,說道:“那我就隨你的愿,叫你一聲。”
雖然他十拿九穩(wěn)自己猜對了,可是總有個萬一,兩塊靈石是不可能輸出去的,留著自己用多好。
尺素嘖嘖道:“摳門,不過我答應(yīng)了,你說吧,你猜的是哪?”
顧青悠悠道:“萬通錢莊?”
尺素神色一變,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又看向徐慢慢。
徐慢慢搖搖頭。
尺素掏出兩塊靈石,頗有些不甘心道:“你告訴我,你怎么猜到的?”
顧青笑吟吟道:“再給我一塊靈石,我就告訴你。”
尺素輕哼一聲,道:“做夢。”
她蛾眉一蹙,片刻后道:“原來你連相師的東西也會。”
尺素想到徐慢慢提過,顧青已經(jīng)得到了所有九流社所有成員的認(rèn)可。相師這人最擅長揣測人心,料敵機(jī)先,顧青若無這方面本事,怕是難以折服他,因此她試著猜了一下。
顧青笑了笑,說道:“你還不笨。”
不過顧青倒不是真的能讀心,只是憑借劍柄,能模模糊糊感受到一點(diǎn)尺素的情緒,加上上次從相師身上窺視到一點(diǎn)東西,又想到陸長卿的背景,方才猜中。
因?yàn)殛戦L卿的家族有在萬通錢莊有參股,可陸家并非是修行世家,陸長卿的靈石來源,自然很可能跟萬通錢莊有關(guān)系,畢竟這個癡人,恐怕也沒有心思耗費(fèi)精力去獲取靈石。
顧青的讀心術(shù),倒是不如相師那樣奇妙,相師的能力還是建立在他本身奇特的內(nèi)勁上,一旦成功,得到的內(nèi)容會詳細(xì)許多。
但是顧青可以從微表情以及各種信息分析對方心里所想,得到的答案即便不會十分精準(zhǔn),可是比起相師,有更高的容錯率,亦更不容易給高明的修行者察覺。
顧青這一套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同樣管用。
因?yàn)槿司退隳芸刂票砬椋琅f會不自覺暴露出一些肢體語言,這些都會反映出一個人的內(nèi)心。
尺素嘆了口氣道:“你會的東西可真不少,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
她拉著徐慢慢手,臉湊到徐慢慢耳邊,吐著熱氣道:“反正咱們一起分享顧青好不好。”
她知道徐慢慢耳朵很mingan,因此故意這樣做。
徐慢慢有些受不了,面紅耳赤逃開,她道:“顧公子也不是我的啊。”
她說出來,臉更紅了。
顧青對尺素道:“我看你是閑的無聊,去幫我開下門算了,又有人要來了。”
尺素微微一奇,道:“你的耳朵這么好使?”
她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人來,于是去開門,外面空空蕩蕩,根本沒人,尺素正要笑話顧青,忽然露出古怪的神情。
她道:“一里之外的動靜你都能清楚?”
沒多久,陸長卿走到院門口,他看見尺素,好奇道:“小尼姑,你長頭發(fā)了啊。”
尺素臉一黑,說道:“上次你見我時,我都長發(fā)……齊耳了。”說到后面,她還是有點(diǎn)底氣不足。便是如今,她還未長發(fā)及腰。
陸長卿“哦”了一聲,隨即向院子里的顧青拱手道:“社長,我寫一個字給你瞧瞧。”
他手指觸及地面,寫出一個雨字。
顧青初始不以為意,隨即心里微微驚訝,因?yàn)檫@個“雨”字竟有些濕潤。
他隱隱約約把握到了一點(diǎn)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