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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皇上真是用功啊,這些時日都未來靈秀宮歇息過,也難為他血氣方剛是如何熬得住……皇后屈雪凝心系紀墨,想到此處時不禁霞飛雙頰。
她只是被稱為圣‘女’而已,其實同樣有七情六‘欲’。跟紀墨初嘗滋味之后,難免對閨房之樂有些想念。但心中的準則讓她克制著‘欲’望,她只是擔心紀墨太過疲勞,會累壞了身子。
這歷史上多的是沉‘迷’酒‘色’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昏君,可也同樣有那種鞠躬盡瘁累倒在數不清的奏折中的明君。
屈雪凝特意使人‘精’心煲了“龍肝鳳膽大補湯”,親自送來金龍殿,想慰勞下紀墨,也好和愛郎溫存則個。
想到紀墨的“壞處”,屈雪凝自己已是先臉紅了。到了金龍殿,屈雪凝見殿‘門’緊閉,便上前去剛要推‘門’,卻被婉清和靈珊二‘女’攔住了去路。
“皇后娘娘請留步,皇上有口諭,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婉清和靈珊二‘女’自然是不敢跟屈雪凝做對,但是她們也是皇上身邊的人,盡忠職守即便是攔住皇后也不算罪過。
“哦?”屈雪凝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道:“別人不得入內,莫非本宮也不能?讓開!”
屈雪凝跟紀墨的感情親密無間,雖然不至于時刻不離,卻是情比金堅,紀墨也從未讓人攔過她,所以屈雪凝便要進去。
婉清和靈珊二‘女’對視一眼,卻繼續說道:“皇上口諭之中亦包含了皇后娘娘在內,請皇后娘娘不要為難奴婢。”
“什么?”屈雪凝登時心中一痛,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自從她和紀墨行了周公之禮之后,兩人之間便再沒有隔閡。卻沒想到紀墨會有這樣的口諭,她頓時感覺傷了心。
同時屈雪凝又覺得其中有蹊蹺,因為這太反常了,即便紀墨要疏遠她,也不至于如此突然毫無先兆吧?
屈雪凝冷靜下來,冷聲喝問道:“皇上是何時下了這口諭?又是如何下的口諭?”
婉清不敢隱瞞,連忙如實答道:“回娘娘的話,五日之前,由陳公公代為傳達的口諭。”
“五日之前?”屈雪凝冷冷的盯著婉清道:“是說這五日皇上都未曾出過這殿‘門’?”
“正是。”靈珊答道。
蹊蹺,當真蹊蹺!屈雪凝蹙著娥眉,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又問道:“那陳公公呢?”
“陳公公……”婉清和靈珊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答道:“這幾日奴婢們都未曾見過陳公公……”
“哼!”屈雪凝轉身而去,她越來越認定自己的猜疑可能是真的。但是現在又不能不考慮到紀墨的威信,所以屈雪凝無法強行進‘門’,她只能采取別的法子。
婉清和靈珊都是長出一口氣,她二人雖然勇敢的阻攔了皇后,但是誰知道以后會不會被穿小鞋呢?
做人難。
做‘女’人難。
做皇上身邊的‘女’人更難。
這讓皇后進去就得罪皇上,不讓皇后進去又得罪皇后。有時候婉清和靈珊都覺得自己能在這種壓力之下出落得‘花’兒一樣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但是讓她們郁悶的是,沒過多一會兒,皇后就回來了……
不但屈皇后回來了,還拐帶了皇太后來……
慈恩太后在屈雪凝的攙扶下,婆媳二人攜手而來,頓時嚇得婉清和靈珊面如土‘色’,慌忙搶先跪倒在地,一直恭迎太后和皇后這兩個大楚最有權勢的‘女’人走來。
“奴婢恭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鳳駕……”婉清和靈珊心里在哀鳴,這回估計是守不住‘門’了。
“免了,都起來吧。”慈恩太后擺了擺手,便拉著屈雪凝要往‘門’里去。
婉清和靈珊硬著頭皮道:“太后娘娘,皇上有口諭,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混’賬!”慈恩太后臉‘色’冷得似冰,厲聲呵斥道:“他就算當了皇上,也是哀家的兒子!哀家倒是要看看,哀家要進去,誰敢攔著!”
太后的氣勢一拿出來,頓時嚇得兩個小丫頭屁滾‘尿’流,什么都不敢說了。是啊,人家是皇上的親媽啊,誰敢攔著?
慈恩太后也知道做奴婢的難處,沒有苛責她們,而是打一‘棒’子給一顆糖,柔聲道:“行了,起來吧。哀家知道們忠心,不怪們。但是以后要多個心眼,要攔著,得看攔的是誰。就算皇上要敢不讓哀家進去,哀家一樣大耳刮子‘抽’他!”
“是……”婉清和靈珊嚇得小‘腿’肚子都‘抽’筋了,還好聽慈恩太后的話只是敲打,沒有要仔細算賬的意思。
屈雪凝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好看的弧,挽著慈恩太后的胳膊,堂而皇之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進去之后,果不其然……
正如屈雪凝所料,金龍殿之中根本就沒有皇上的影子!
慈恩太后向來空靈祥和的美顏之上仿佛罩了一層寒冰,她沉默著,怒氣在無形之中往四面八方蔓延,似乎讓整個金龍殿的溫度都降了幾度。
而屈雪凝則是焦急又擔心,皇上不在金龍殿,陳瑾又假傳圣旨,那么皇上到底哪里去了?陳瑾又去了哪里?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皇上……可還安好?
恰巧,此時金龍殿的‘門’外,陳瑾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
短短幾日,陳瑾仿佛就又老了幾十歲,滿頭白發如雪,沒有半點雜‘色’。老臉上的褶皺宛如長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
陳瑾調動御林軍將整個‘迷’仙閣都給封鎖起來,當日在‘迷’仙閣中的人包括百夫長張守義在內,都被軟禁了。‘交’給了司馬剛管理的錦衣衛,日夜拷問。
而陳瑾更是和司馬剛、吳啟松二人分頭尋找,直把丹陽城內外翻了個遍,只差掘地三尺了,卻是根本找不到半點和紀墨有關的線索。
心力‘交’瘁的陳瑾終于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皇上失蹤了,和‘迷’仙閣頭牌藍寶兒一起失蹤了。
這讓陳瑾真心無法跟人‘交’代,他陪著皇上出去的,結果讓皇上在逛青樓的時候跟一個名伎一起消失,這要是讓有心人利用了機會,可就真的是大楚的災難了。
但實在找不到皇上他也沒有辦法,把事情瞞了這么多天他已經是盡力了。現在回來,陳瑾是做好了準備了,他要把事情如實向慈恩太后和屈皇后稟報,然后主動負荊請罪。
但是剛到‘門’口,他就敏銳的察覺到了婉清和靈珊二‘女’的神情異常。
“誰來了?”陳瑾皺著眉頭低聲喝問。
婉清和靈珊憋著氣,也只能低眉順目的回答:“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
她們這些奴婢是最可憐的,誰都得罪不起。唯一的指望就是被皇上臨幸,然后產下一兒半‘女’,那就能農奴翻身把歌唱了。
“嘶……”陳瑾吸著冷氣眼皮子直跳,被動了……
他本來想的是主動去跟慈恩太后和屈皇后稟報,那樣起碼他還有的說。現在讓慈恩太后和屈皇后找上‘門’來,他再說什么都是蒼白無力的。
唉,該來的總會來,這本就該是自己承擔的不是嗎?陳瑾搖了搖頭,疾步走了進去,一直走到沉默著的慈恩太后和屈皇后面前,陳瑾二話不說“噗通”一下先跪下了。
白頭直接磕在地上,陳瑾哀聲道:“老奴有罪,還請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責罰!”
慈恩太后冷哼一聲,倒是心里安了下來。屈雪凝知道的,也都如實告訴她了,所以她也有所推斷。首先就是可能陳瑾是臥底,當然這個可能‘性’很小,誰也不會臥底一臥就是一百多年。但是不管怎樣,陳瑾能回來,那就表明皇上可能無事。
到現在慈恩太后和屈雪凝還在幻想著,或許只是皇上跟陳瑾一起出去了,然后讓陳瑾給打掩護呢。
屈雪凝先耐不住‘性’子,急忙催問道:“陳瑾,皇上呢?”
“皇上他……”陳瑾感覺喉嚨里干涸得像冒煙了:“失蹤了。”
“什么?”慈恩太后和屈雪凝異口同聲的發出驚呼,也顧不得拿捏太后的架子了,慈恩太后怒聲喝問道:“荒唐!堂堂一國之君,在自己的國土上,怎么可能失蹤?陳瑾,你給哀家如實道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陳瑾當然是不會隱瞞,也不敢隱瞞。
他把紀墨那天是怎么和他出去的,路過朱雀大街又是怎么突然想去看看藍寶兒的,最后又是怎么離奇失蹤的講述了一遍。跟著又把他這幾日做的事情都坦白了,沒有遺漏一點兒細節。
“真是反了反了!”慈恩太后又氣又急,攥著屈雪凝的手直發抖:“什么人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敢擄走我大楚天子!”
“太后娘娘請淡定,淡定!”陳瑾慌忙做出“噤聲”的手勢,他之前的訴說一直都沒敢大聲,聽慈恩太后太‘激’動的咆哮,他趕緊制止:“此事事關重大,但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走漏消息,否則大楚必有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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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慈恩太后也知道陳瑾說的對,她只能壓制住火氣,但臉上肌‘肉’還在不能控制的‘抽’搐,壓低了聲音咬著銀牙喝道:“好,哀家淡定。但是陳瑾,如今皇上已經失蹤了五日,你讓哀家如何淡定?”
屈雪凝這時反倒比慈恩太后還冷靜些,她蹙眉道:“陳公公,封鎖消息沒有問題。但問題是,我們要如何尋找皇上
“以及在皇上失蹤的這段時間里,如何穩住朝廷滿朝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