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貓兒喜好紫色和黑色,身上一身紫色的長衫,衣袂飄飄,身邊盡是那七大宗門的年輕翹楚,立于其中,自然而然身上散發(fā)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動人氣場。
她手始終放在腰間那鞭子的鞭柄處,目光閃爍之中有著動人的神采,看向那白橋,不由的柳葉眉皺成了一個川字。黛眉微皺的看著不遠處,在那火環(huán)中央,手持長劍,身后又有那顯圣的摩訶金尊的幻象,眉宇之間卻也閃爍出來了一抹動情的神色。
他本就是那真鳳血脈,天底下獨一無二,能堪稱真鳳之血的人屈指可數(shù),又是那離山宗的真?zhèn)鞯茏又械馁摺>退銞夒x山,離開了宗門,當不成天下第一的女皇帝,但卻也是能夠在諸國之中,隨意挑選一個如意郎君。
就算再不濟,那段純陽,雖然姓段,但是卻和身為先民的赫連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憑借這一層關(guān)系,進入那赫連家族,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總之,她薛貓兒從出生下來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了此生平步青云之路,也注定了她這一生,要比別的郡主更為光彩奪目。
于是她在離山內(nèi),刻苦修行,拜最好的師傅,進最好的閣院,看最多的書,修最精妙絕倫的功法。
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卻也算得上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年之前,她擊敗了離山六位師兄和師姐,一躍成為離山第一人!也進入到了那英才榜上,并且名次極高,第十七位!
那七面放在七大宗門之中的石碑他有幸見過一面,每年總會有那么幾個人的名字從石碑上抹掉,從而換來幾個新的名字。
想到這些,薛貓兒抬起頭來,看向別處的段純陽。此時此刻他正手按著劍柄,心情略微復(fù)雜。畢竟那在和牛妖大王搏命的是他泥犁宗的弟子,無論如何,牛妖大王是生是死,今日之后,泥犁宗的弟子在江湖上,在整個大陸都能抬起頭來,說一不二。
但同時又有些不悅,因為那白橋是千歲寒的弟子,并非是她雷霄峰的弟子。
薛貓兒心思縝密,但卻并沒有想到這么多。她想到的是,下一屆英才榜的英才大試還有整整一年,到時候段純陽會不會進入英才榜,將那名字流傳于七大宗門之中?
薛貓兒一邊想著,一邊就越是好奇!
英才榜上二十六個人名,絕大部分來自于七大宗門。他是第十七人,之前的十六個他都知道是誰,也都清楚他們之間的修為實力差距!
越是如此,薛貓兒越是不明白,那泥犁宗的真?zhèn)鞯茏影讟颍瑔螒{這一手摩訶伏魔劍法,雖然難以說能夠冠絕七大宗門,但在這一代真?zhèn)鞯茏赢斨校@也絕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無上劍法,莫說是在泥犁宗,就算是再那蜀山劍宗,這一套劍法,也絕對能夠讓白橋有資格,成為劍圣的首席弟子!
可正式如此的驚人天賦和驚人的修為,卻只是那第六名!
薛貓兒瞇起了眼睛,她一年前進入英才榜,自然知道能夠進入者英才榜的修士,均是那出類拔萃之人,不單要
有超乎常人的天賦,還要有那十幾年如一日的艱苦修行,才能夠有資格進入那英才榜。
想到這些,她再次看向段純陽,輕描淡寫的道:“純陽師兄,你是不是在嫉妒那白橋,年紀和我等相仿,就已經(jīng)是那英才榜上第六的高手了?”
這話有一些激將之意,聽到這話,段純陽的臉色有些難看,陰晴不定的看著那薛貓兒,瞇起眼睛道:“英才榜的七大宗門的英才大比還有一年,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段純陽沒有說什么一定要摘得那英才大比的第一寶冠這種大話,更沒有放什么狠話,只是瞇起眼睛,看著不遠處的聶秋,他心里比薛貓兒知道,自己想要進那英才榜,就必須殺了聶秋!因為...他在聶秋的手下敗過,必須贏了他,才有資格去競爭那英才大比!
薛貓兒和段純陽的目光落在了那遠處戰(zhàn)團的中央,英才榜第一的是那黃昭,而第六的是白橋。
所有人沒見識過那未央宮夏皇后的貼身近衛(wèi),血手人屠的干兒子黃昭的修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可怕。有一說法,他如今已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勢,達到了那筑基九層的巔峰境界,距離夜游也只差一步。
而白橋能在那英才榜上排名第六,必然也有超過常人之處。所有人目光鎖定著白橋,都想知道,這泥犁宗千歲寒上,唐渡厄門下最得意的弟子!
以及他那身后,幾乎比牛妖大王還要高出半頭的顯圣的摩訶金尊!
“南無阿彌陀佛!”
就在這時,那摩訶金尊突然身邊金光大盛,手中轉(zhuǎn)著那菩提子的念珠,嘴里振振有詞!
簡單的一句梵音入耳,卻是讓那牛妖大王渾身一震!
“哞!”
那牛妖長嚎一聲,頭頂?shù)暮诮峭蝗簧l(fā)出一陣黑色的氣焰,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搖頭晃腦的好似得了瘋病一樣!
“裝神弄鬼的臭禿子!你一個泥犁宗的小雜魚,以為修煉了著摩訶伏魔劍法,就當真一位能降服得了我?”那牛妖搖頭晃腦,手中的巨大鐮刀放在肩上,銅鈴一般的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窩里面爆出來,碩大的鼻孔噴出兩條白色的熱浪!
“去死吧!”那牛妖大王大吼一聲,嗡的一聲金鳴巨響!
那鐮刀破空朝著白橋斬去,速度之快,讓人目不暇接。而那鋒銳厚重的刀芒之上,更是卷起一陣黑色的妖氣,沖天而起,彌漫在整把巨型鐮刀之上,黑氣滾滾,好似是要吞噬人肉的惡鬼一般,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晰的覺察到了一股子跗骨之蛆一般的惡臭味道席卷而來。
這臭味初聞來像是那腐爛的尸體所散發(fā)出來的腥臭氣味,但仔細聞來,這臭味卻更加腥臭!聞的讓人隱隱的有一種作嘔的感覺來!
“陰殠?!”
一旁有那全真派的真?zhèn)鞯茏勇劦竭@一股味道之后,立刻眉頭緊鎖,雙手翻出了幾個花后,一道指訣迸發(fā)而出,卻是將那手指抵在眉心處,默念清心咒來。
“沒錯,是陰殠!難道這牛妖...并非
是尋常的妖孽...而是...”有那茅山的弟子眉頭緊鎖,取出一張小人符箓,沾了朱砂在那符箓上寫寫畫畫一道符篆。
隨后那黃紙朱砂瞬間變得漆黑如墨,小人好似被雷電擊中了一般,在空中翻飛片刻之后,便化作一團火焰,燒成了漆黑入壇的殘渣,落入地上。
“這...這牛妖...修的并非是妖道的野狐禪,而是那...邪祟的魔道功法!白師兄小心!”
有那好心的道家弟子眼見那符篆小人燒成了灰燼,同時感受到一股極重的陰氣彌漫了起來,
那牛妖渾身上下化作一團黑氣,卻是一生牛嘯長鳴。
鏗鏘!
一聲巨響,那巨大的鐮刀斬落下來。
白橋勉強的一劍生生的扛下之后,一躍而起!
身后的摩訶金尊卻是一生恢弘之聲響起,大掌一揮,揚起的手掌頓時之間,金光照耀而下。一掌劈向了那牛妖大王!
那牛妖連連后退虛晃了一刀,卻沒想到白橋突然欺身而去,擰身周折一圈之后,揮舞起手中的金色長劍。隱隱的卻能看到一雙手掌,逼著那牛妖大王的鐮刀而去!
蓬!
一聲巨響,那聲音就好似是極北永冬之地,終年不化的冰川積雪被擊破擊碎時所產(chǎn)生的聲響一般。
砰的一聲,卻看到那牛妖大王手中的鐮刀突然碎成了無數(shù)鋼鐵殘渣,掉落一地。
哞!
那牛妖氣極后退數(shù)不,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已經(jīng)血肉模糊!自己的兵刃,那孔武有力的鐮刀,頓時化作了無數(shù)鐵碎渣子,掉落一地。
這牛妖大王的鐮刀,可是那顫抖海的一艘遠古沉船的船錨融了之后打造,堅硬無比,更是號稱開山劈石!但如今,被一股子蠻橫的真氣震的粉碎,他也是無話可說。
當下惡毒的看了一眼白橋,長嘯一聲,卻是彎下了腰來!
嘔出大口鮮血,雙眼通紅,布滿血絲!
顯然剛才白橋的一劍劍氣橫行,著實是重傷了這牛妖大王!
黑色的半副牛角一道閃光過后,天邊飄來一朵黑云,那牛妖縱身一躍,竟化作一條青牛紙上云霄而去,頓時之間,朝著那山谷之中的密林深處急速遁逃而去!
“牛妖顯形,是要逃跑!大家追啊!”
有那宗門弟子眼見著牛妖被白橋一劍打回了原形,當下再也無所顧忌,重傷所有人一窩蜂的便朝著那密林深處追了過去。
白橋瞇起眼睛,卻是臉色鐵青,毫無氣色。朱富貴和聶秋趕忙上前,他卻揮手,收了劍氣和劍勢,鐵青的臉上蒼白的毫無血色,許久沒有緩過來。
嘴角淌下一縷猩紅血水,英俊的臉上眉頭緊鎖,本是俊朗青年,卻好似老卻了許多一般。
噗...
白橋再也難以抵抗心中丹田氣海的劇痛,當下吐出一口鮮血,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一把推開朱富貴和聶秋,道:“莫要讓那牛妖落入別人手中!快,快去追上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