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秋看著就連往日憨厚的朱富貴的臉上,露出些許的曖昧笑容。
卻也是知道,師兄師姐是打心眼里的為自己高興,不由的一陣心暖。
“小師弟長大了,師姐還有好東西給你。”言罷,江楠從取出兩個精致的瑪瑙打造的剔透小葫蘆,卻是陣陣異香涌出。這顯然是那江楠師姐煉出的藥物。
卻是遞給了聶秋,道:“這兩種藥,一味給你未來的老丈人,也就是徐王爺。另外一個留給自己吃。這可都是師姐那里壓箱底兒的寶貝,輕易不給別人。”
“這是什么藥啊。有什么作用?”
二師兄白橋突然閃出,賊頭賊腦的盯著藥瓶子,他自然聞到了那一股子奇香的味道。而白橋本就嗅覺敏人,覺察到了這藥材絕對不凡。
“哎呀,你們別問了總之是好東西就是。”師姐江楠含糊不清的說著。
“單憑鼻子去聞,這小黃藥瓶里面應(yīng)有鹿茸,還是九叉的鹿茸,深海絞鯨油,北海盛產(chǎn)的豹胎純血膏,嘖嘖嘖,小師弟,這小黃瓶的藥是用來壯陽的,你師姐真疼你。”
聶秋一陣頭大,卻是不知道這師姐什么心思,自己還不到二十歲,用得著嗎?
“師姐,這東西...我應(yīng)該用不到。”聶秋汗顏道。
“傻小子,今夕不同往日。這男人啊一旦開葷之后,天天就會饞上肉了。我見過徐晚那小妮子,單論面向上來說,也絕度是那種秀外慧中的姑娘,再過幾年難免如狼似虎起來,早作準(zhǔn)備,早作準(zhǔn)備。”師姐江南說著,便把那黃色的小藥瓶王聶秋的懷里裝。
“那這個呢?”聶秋拿著另外一個小藥瓶道。
“這個東西就比較好了,是固本培元的,我聽說早些年徐王爺有刀傷在身。舊疾許久了,一直根治。這東西固本培元,對于他的老傷倒是好處多多,你也一并給他,權(quán)當(dāng)是見面禮了。”
聶秋聽聞,一陣心暖,卻是不知該如何答謝師姐的這番美意。
“小師弟,你看啊...事情是這樣的,你今年也不過十九歲,還不到二十歲,提親只是定個日子,也不代表馬上就要結(jié)親,對吧?你師兄我這幾年,走南闖北,遍地的朋友,身體卻大不如前了。再過幾年,便是到了而立的年歲,總不能在姑娘面前抬不起頭來,你說對...唉唉唉,你這丫頭,我是你師哥,你別擰我耳朵!唉唉唉唉,別捅我腰啊,要親命了。”
江楠犯了一個白眼,道:“你見天給自己食療,用得著嗎?再說你哪有小師弟半分可愛,憑什么給你吃了?去去去。”
七師姐說著便將二師兄趕到了一旁。
倒是一旁的十一師兄朱富貴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看向江楠道:“小師妹,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煉這種丹藥又是因為什么?”
此時此刻,江楠幾乎恨死了朱富貴的這種老實本分愛說話的優(yōu)點,卻世道:“你管那么多干嘛!”
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上樓,不見了蹤影。
聶秋要了些酒菜,和兩個師兄坐下來,吃喝聊了起來。
“師傅聽說了你在百子宴上,一記劍懸江山破了黃昭的劍,師傅甚喜,夸你劍法精純了不少。”朱富貴顯然是晚上還未吃飯,或者忙著趕路沒有吃飽。見了一桌子的飯菜,便立刻吃了起來,以至于鼓囊囊的嘴巴有些含糊不清。
“段純陽可回到了泥犁宗?”白橋心思縝密,認(rèn)真起來問道。
“自然是回去了。赫連燎原震怒不已,只是趕巧你奪得了英才榜的頭名,我們千歲寒峰力壓了那雷霄峰一節(jié),赫連燎原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這份仇是記下來了。”朱富貴頓了一下,又道:“不過師傅吩咐,這些你倒是不用著急。反正你即將留在長安城,前往那首相白塔,赫連燎原就算實力再強,也不敢來長安城放肆,更何況你即將成
為白塔侍衛(wèi)。”
聶秋點了點頭,一旁的白橋道:“來也不怕他!”
關(guān)于赫連燎原聶秋卻也無慮,畢竟自己如今雖然還不是赫連燎原的對手,但依照現(xiàn)在的人脈,自己卻也無懼那赫連燎原。更何況這里是長安,赫連燎原雖然實力強勁,但卻也不敢再長安城造次。
師兄弟三人敘舊至深夜時分,這才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間睡去。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聶秋便被師姐江楠叫醒。馬車備好,挑夫也將那些提親所用的禮金準(zhǔn)備妥當(dāng),裝車上馬,提親的隊伍便是這樣浩浩蕩蕩的朝著徐王爺?shù)母∽呷ァV皇沁@一路聶秋走的并不安穩(wěn)。
畢竟,當(dāng)日徐王爺已經(jīng)挑明了自己的立場。換句話說,他早已和大將軍范堯達(dá)成了某種默契,并不打算將徐晚嫁給聶秋。而如今這么貿(mào)然前去,聶秋總是覺得不免會少了徐王府的刁難。
但盡管如此,這浩浩蕩蕩的提親隊伍還是引來了長安城百姓的注意。誰人都好奇,這么氣派的提親隊伍到底是誰家的。
剛過了朱雀大街,卻突然一隊白衣騎兵攔住了聶秋他們的去路。
“聶公子可在?”
騎長是一個年輕的將軍,白衣白馬,信馬由韁,煞是威風(fēng)。
“在下便是!”聶秋走下馬車,抱拳拱手行禮。
而此時周圍百姓恍然大悟,傳來一陣嘩然之聲。
“我當(dāng)時是誰啊,原來是英才榜新晉首席頭名的聶秋!”
“這是要去那徐王府提親啊!”
“嘖嘖嘖,這么大的陣仗,好些年沒在長安城見過了。這七宗的真?zhèn)鞯茏樱褪遣灰话悖 ?
“哼,不過是一個鄉(xiāng)野村夫,仗著宗門實力雄厚的想要當(dāng)暴發(fā)戶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眾人議論紛紛,而聶秋卻無動于衷。
馬上的白衣騎士則跳下馬來:“一身戎裝,不便行禮。我乃東宮禁衛(wèi),太子殿下吩咐前來為提親隊伍開道!公子請上車,我等兄弟為你在前開道!”
那白衣騎士說著,便跳上馬去,隨后周圍其他的騎士紛紛上馬。
騎隊整齊,鎧甲鏗鏘,聶秋卻是感嘆太子真是事無巨細(xì),顯然是下定了決心要拉攏自己。而坐在馬車之上,周圍的議論聲卻也是仍然不絕于耳。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攀上了太子的高枝?”
“哼,太子不過是一個草包而已,真正大權(quán)在握的還是唐皇,范堯和夏后。”
“就是,太子終歸扶不起的草包罷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之中,聶秋等人的提親隊伍卻也是到了徐王府的門外。
只是出乎料想的是,此時徐王府門外,卻是來了不少的人。
“看樣子這徐王爺還是想明白了,與其讓自己的閨女頂著克夫和寡婦的名頭,不如嫁給這山野村夫的泥犁宗弟子。”
“就是就是,這么大的陣仗,顯然是迎接來了,你們看你們看,連家丁也來了。”
“不像是吧,怎么看徐王爺都怒氣沖沖,極為不情愿的樣子啊。”
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聶秋卻全然不顧,走下馬車來,抱拳拱手,道:“王爺千歲...”
“不必客氣了,既然來了把話便說明白,我家小女就算不嫁,也不打算下嫁給你這鄉(xiāng)野村夫,帶著你這些省吃儉用的家當(dāng)回去吧。”
徐王爺?shù)穆曇舨凰愦螅珔s整條長街都能聽的真真切切。
聶秋卻愣在了原地,他沒有想到,徐王府的人竟然如此,直接了當(dāng)?shù)膶⑺麄償r在了門外。
“怎么沒聽明白?還是真當(dāng)一位長安城里無人能夠制得住你們這些江湖宗門之人了?”
正當(dāng)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兀自突然的徐王府的身邊走出來了一個白衣俊朗男
子,此人正是那愛慕徐晚許多年的南大營的年輕將軍孫藐。
他白衣白甲,一身戎裝,手摁在腰間劍柄之上,環(huán)顧四周,看著聶秋卻也是沒有半分的和顏悅色,眼見聶秋他們肯動,便錚的一聲抽出了寶劍,氣勢十足,而與此同時,他身后王府大門洞開,百十個戎裝鎧甲的南大營的軍衛(wèi)殺了出來。
一個個手持樸刀長劍,威武不凡的將提親隊伍包圍了起來。而與此同時,那徐王府豢養(yǎng)的家丁門客,也抽出了佩劍。這些人都是行走江湖的修士,或者是那豢養(yǎng)的武士,極為勇武,都是徐王爺喂大的狗,關(guān)鍵時刻都是敢咬人的主!
而那些提親挑夫眼見如此,當(dāng)下立刻撂了挑子,連工錢也顧不上算,便立刻走鳥獸散了。
“王爺恕罪,小子冒昧了...”
“不必說的這么客氣,我也沒打算請你進(jìn)去喝杯茶水,有心的把帶著東西回去吧。你我本無交情,我也就把話說明白了。徐晚雖然沒能做的了將軍夫人,但卻也不會跟著你去那十方山過日子,死了這條心,娶一個你配得上的姑娘罷。”
徐王爺言罷,甩袖便要離開。
“聽見了沒有,難不成還要我請你們走?”孫藐眼看如此,卻是橫眉怒目道。
“王爺,其實小子是想冒昧的說一句。”聶秋走下馬車。
此時一陣微風(fēng)拂過,卻是動了他的眉梢,皺起了眉頭,極為正經(jīng)的看著門庭高大的徐王府,以及那高高在上的徐王爺,道:“小子想冒昧的說一句,王爺您錯了。”
“長安城里有很多人能夠制得住我,但很可惜我看了一眼四周,這些人并不在這里,也并不在您身邊。您請了南大營的孫藐將軍,無外乎他手下有些兵勇,加上您養(yǎng)的這幾條會叫不會咬的狗,當(dāng)真以為能夠攔得住我嗎?”
聶秋看向那些南大營的兵勇,以及那些徐王府豢養(yǎng)的門客侍衛(wèi)私兵,平日里那張清秀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尋常見的輕蔑笑容。
“莫說這些人,就算是再來一些又有何懼呢?攔不住我的,更何況我又不是一個人,你把我?guī)熜謳熃惝?dāng)喘氣兒的了?”
“聶秋!你!你什么意思?”徐王爺有些氣急,更有些緊張。
他本以為這是天子腳下,聶秋不敢造次,最起碼不敢做的太過分。但是他沒有想到,哪怕是天子腳下,聶秋也仍然敢這么出言不遜。
“難不成,你要硬闖?”徐王爺看向那白衣的東宮禁衛(wèi),道:“你們食君之祿,今日我徐王爺?shù)氖履銈兙妥暡焕恚俊?
為首的白衣騎長默不作聲,騎在馬上,并沒有理會那徐王爺?shù)膯栴}。
“好!好大的膽子!”
徐王爺怒不可遏,卻是揮手間,門客私兵以及那南營兵將紛紛出手,將聶秋等人圍了起來。
“我就不信,你小子真的敢在我徐王府門前造次!?若是敢硬闖,我便去陛下殿前參你一本!”
聶秋看向四周,刀劍林立之中,他卻泰然自若,微微一笑。而后錚的一聲,乾坤袋之中如月劍飛出,劍身抖動發(fā)出陣陣金鳴交織的聲音。隨后片刻,卻看到那如月劍劃過長空,留下一道劍芒之后,咄的一聲,深深的刺入道了那徐王府門前的牌匾之上!入木三分,劍尾顫抖發(fā)出嗡嗡的悶響!
徐王爺此時再也沒有了底氣,這金匾歲說不上御賜,但卻也是自己門廳的象征,卻被這小子一劍捅了一個通透!
“劍就在那里懸著,我今日倒要看看誰人敢去拔下來?”聶秋看向四周,莫說是那些私兵家奴,甚至連南營的衛(wèi)士都不敢貿(mào)然前進(jìn)了,因為大家都知道,英才榜第一不是一個草包能夠當(dāng)?shù)模?
鴉雀無聲了片刻之后,聶秋微微一笑,看向徐王爺,道:“王爺,您說您是請我進(jìn)去喝杯茶?還是我自己走進(jìn)去討一杯茶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