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秋微微一愣,卻是并沒有當即答應。
反倒是徐晚微微一笑道:“你不必著急答應,回去想想也好?!?
他說完,那掌柜聽說聶秋要制作寶具,將他們二人領進屋子的章掌柜就不想離開,作為珠寶行中的人物,他對聶秋制作真符寶具的本領實在是好奇的很。
聶秋對這個自然是無所謂,小主徐晚興致勃勃的等著看制作,也不理會,章掌柜也就厚著臉皮留了下來。
這個寶具的圖紙樣式頗為古舊,也沒標注名字,看起來倒像是一時興之所至制作的玩物,而不是什么正經寶具,聶秋想自己曾經看到的寶具圖樣,這與符文相關的寶具似乎在大唐建立之前并不怎么稀罕,這類寶具都被人當做玩物飾品,尋常人家的用具,自然不稀罕,可大唐建立之后,這些東西卻價值高昂。
按照這個推斷,前朝滅亡,大唐創(chuàng)立,這兩個朝代交替的時候似乎發(fā)生過了什么,符文寶具一下子變得珍稀起來。
聶秋沒有往深處去想,現(xiàn)在還是專心制造這個小貓吧,其實這個寶具的關鍵并不是在符文或者法陣上,而是如何把這個小貓雕刻的栩栩如生,小貓越像真的,越可愛,那符文發(fā)生效力后就越可愛好玩。
來章掌柜還想主動提供材料,聶秋卻從乾坤袋子中拿出一塊金子,黃金雖然沒有紋金雪銀質地那么純粹,可比起尋常材料來卻強很多,而且不過是三寸大小,消耗也不大。
聶秋好像是揉搓面團一樣,將手中的金錠揉捏成了小貓的形狀,他境界提升之后??催^什么都會牢牢記住,任何細節(jié)都不會漏過,而且力量的精確控制可以讓他準確無比的將想要做出的東西重現(xiàn)。
那一小塊黃金在聶秋手中很快成型,逐漸變成了小貓的形狀,聶秋的動作極快,指尖有短短的金色鋒刃,在那金質小貓上飛快的滑過。聶秋知道小郡主很喜歡看這個雕刻的過程,他有意放慢了動作,但旁觀的章掌柜和小郡主卻看得糊涂。不知道這個動作的意義,聶秋將這個小貓放下的時候,小貓和桌面碰撞。發(fā)出一聲輕響,小主徐晚仔細一看,哇的聲驚叫出來!
邊上的章掌柜還沒看出為什么,聽到小主徐晚的這聲驚叫,連忙湊上去細看,也是禁不住驚嘆一聲,拍手說道:“這真是神乎其技!”
一塊金子雕出來的小貓,按理說表面應該是光滑無比,可現(xiàn)在這小貓身上的絨毛都是纖毫畢現(xiàn),看著就好像是真的一樣。到底是什么樣的刀工和控制才能將貓毛都清晰的具現(xiàn)出來,的確是神妙!
小郡主笑嘻嘻的摸了幾把,感覺手感真實無比,小主徐晚的大眼睛已經是笑成了月牙摸樣,她拿出一顆黃豆大小的銀錁子遞給聶秋。
以聶秋的眼力自然立刻就能看明白。這銀錁子是雪銀,這個寶具有
個重要環(huán)節(jié),就是用雪銀絲在小貓身上鑲嵌出符文和法陣的形狀,這個也是不難,那雪銀在聶秋手中揉搓成比頭發(fā)都要纖細的細絲,然后看聶秋小心翼翼的將這雪銀鑲嵌在金貓的身上。
然后是制作那根短杖。短杖比較簡單,就是杖頭的那小魚需要費心雕琢,短杖本身用上好的木頭就是,聶秋用銀子做好了那小魚杖頭,短杖則是用章掌柜提供的紅木枝,很快也是完成。
當然這等寶具最重要的一點是注入真力,只有將龍象般若訣真氣注入,上面的符文和法陣才會發(fā)生作用,聶秋一手握住那小金貓,一手拿著短杖,微微發(fā)力,甚至都算不上提聚力量,細微的龍象般若訣力量注入了那小金貓和短杖的頂端。
一發(fā)即收,聶秋將小金貓和短杖放下的時候,就知道寶具已經完成,他笑著拿起短杖,在半空中劃了幾下,那三寸長的小金貓就從桌面上漂浮起來,四爪舞動,就那么踩踏著虛空飛起,沿著短杖飛舞的軌跡在半空中跑來跑去。
一直渾身金黃的小貓在半空中憨態(tài)可掬的跑動爬行,看著可愛之極,可它懸浮在那邊動作,又不是現(xiàn)實中會有的,如夢似幻。
這么快就完成,而且有這樣的神奇的效果,看得小主徐晚眼花繚亂,拍手叫好,邊上的章掌柜也是滿臉的驚訝,一方面驚嘆聶秋的手藝神奇,另一方面卻覺得這位小公子動作太過陰柔,不像是個男孩子。
聶秋笑著將短杖遞給了一邊的小郡主,小主徐晚喜滋滋的接過,拿著那短杖揮動起來,小金貓就好像想要吃魚一樣重復短杖劃過的軌跡,小郡主邊玩邊笑,快樂至極,那金貓在半空中爬動幾圈之后,居然喵的一聲叫出來,這更讓小主徐晚尖叫大笑,章掌柜也是連連點頭,臉上的驚愕變成了欽佩。
又玩了一會,小郡主才將短杖放下,金貓自動的飛到了她手心里,小主徐晚笑嘻嘻的伸手撫摸,明明是金子制作,可在聶秋的神技下,金貓摸起來就和真的一樣,極為適合女孩的心性。
玩了幾下之后,小郡主戀戀不舍的放下:“今日就是出游,其他的事情我就隨便說說,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說完,這小主便繼續(xù)逗弄那小貓,聶秋則在一旁站著。
只是這傾城絕色的女子站在一旁,想起當日朱雀長街的殺戮和浪漫,聶秋不由的心猿意馬。
家中有個青婷丫鬟,已經是六尾靈狐,舉手投足間都有魅惑散出,這位小主徐晚天家貴胄,清純絕色,一舉一動就算不誘惑人也動人心魄,還真是考驗自己的心志。
聶秋連忙收束心神,邊上的章掌柜注意力卻全在那寶具上,這時候忍不住驚嘆奉承說道:“小人冒昧說一句,大人莫要見怪,大人這匠作的手藝,在京城,不,就算在整個大唐天下也是翹楚了,實在是了
不起!”
屋中氣氛很輕松,聽到這些贊美,聶秋卻忍不住想起在仙山上那位老者田剛的匠作技術,那種技藝和思路才是真正的了不起,聶秋笑著謙虛說道:“我這算不得什么,有一位名叫田剛的匠人,他的手藝才真是了不起,跟他一比,我這些實在是算不得什么。”
說完這句話之后,聶秋發(fā)現(xiàn)屋子里突然安靜下來,他正在收拾桌子上的殘余材料,安靜了一會,聶秋才覺得不對勁,詫異的抬頭一看,小主徐晚和章掌柜都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確是目瞪口呆,連一向是注意儀態(tài)的小郡主都是張大了嘴,章掌柜的目光甚至有些呆滯。
聶秋頓時很納悶,自己到底說了什么讓人驚愕的話,居然這兩人有這樣的反應,他納悶的看了過去。
看到聶秋的眼神,章掌柜先反應了過來,咳嗽了幾聲,干笑著說道:“大人這技藝,比田匠圣人未必差,也是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田匠圣人?聶秋一愣,自己好像說的是田剛,他在這里糊里糊涂的狀態(tài),那邊小主徐晚卻有點看懂,在那里小聲說道:“你說那個田剛是不是‘匠圣’,他的匠作技藝天下無雙,連圣靈魔物都要求他打造裝具......”
“匠圣?”聶秋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他還真沒聽說過這個稱號,不過聶秋也明白,萬事萬物,人類生靈,能有個“圣”字的稱號,那恐怕就是至高至強的存在,獨一無二的最高之人。
那個穿著短衣,和和氣氣卻又神秘莫測的老者田剛,是不是和這個所謂的“匠圣”重名?聶秋心中剛有這個疑問就自己否定了,以他在仙山上的所見所聞,看到那匪夷所思的精湛技藝,甚至那強悍的力量,那短衣老者恐怕就是匠圣田剛!
說到這里,他總算明白為什么章掌柜方才那個語氣了,匠作的技術比不上田剛那是再正常不過的,聽聶秋說的那般輕描淡寫,好像是比不上田剛算不得什么。
這番話對于和匠作之道聯(lián)系很多的章掌柜來說,實在是匪夷所思不合邏輯,偏生這位聶大人得罪不起,也只能是干笑著奉承了。
倒是那小主徐晚冰雪聰明,知道聶秋對這種常識之類恐怕不太懂,說出這番話未必是章掌柜所理解的那個意思,這才出言解圍。
想想那章掌柜不稱呼名字,而是稱呼“田匠圣人”,可見這田剛在匠人和相關行業(yè)中的地位崇高,聶秋心中卻是好奇起來,在仙山上有各種存在。
聶秋心中在想,自己在仙山上看到的那個老者田剛和他們口中所說的“匠圣”田剛是不是同一個人,現(xiàn)在有把握但并沒有確定,如果是的話,這匠圣怎么進的仙山?
“匠圣的名字就是田剛,這匠圣的名字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能不能告訴我來龍去脈?”聶秋笑著開口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