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中域!陌辭的速度南陽已經看不清了,他能做的,只是盡量退出戰場,而那巨龍也不知在干什么,一雙龍目盯著戰場。
“禁!”韓逸仙落在地上,他從左肩一直到腹部被切開了一條大口子,有種古怪的力量阻止著他恢復。
“決裁!”陌辭念出古老文字,同時手中骨刀帶著寒冰落下,直斬下韓逸仙用做防護的半塊護甲。
“很好!真逼我啊!”韓逸仙飛速退出后,同時一彈手中長劍,吐出二字,“禁仙!”一股無邊威勢迎面而來,所有的攻擊落入那人百米之內,便憑空消散。
南陽趁陌辭遠離那人,扔出白老全力一擊竟只擊退他百米,而完全造不成傷害!
“誅仙四劍之一的,禁仙劍!”南陽認出了那劍上的飛羽文。劍身上出現血跡,那是這劍從前斬殺的人級,能在禁仙劍上留下血跡的人,是仙王吧?
一般的人完全不會讓禁仙出手!陌辭倒在南陽面前,那禁仙劍貫穿了她的心臟,她身上那細小的鱗片也無力合上,脫落,露出潔白的皮膚。
可如今這裝飾這人兒的,卻不只是那莊嚴而現在卻顯破敗的衣服了。還有那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淡去的雙瞳。
南陽面無表情,意識空白,他沒有一點感覺,沒有一點。在他腦中,一遍又一遍回放著以前的畫面。
那是個冬日的下午,南陽坐在教室第二排,陌辭坐在他的左手邊,他們已經確定了關系,正在飛速發展的階段。
她穿著白色衣服,扎著高馬尾,顯得十分清爽可愛,南陽就喜歡看她的側臉,這是多么完美的側臉啊,完美的不忍驚動。她這時起身,剛背對南陽時,南陽不知怎么了。
忽然伸出左手,抓住了她的肩往自己懷里拉,她也不知怎么,就這么倒了下來,枕在南陽腿上了。南陽低頭,看著她,看著她眼中的那一絲驚喜與羞澀。
南陽慢慢低頭,不斷接近她,對方呼吸時的濕熱迎面而來。他左手按在陌辭肩上,右手輕捏她的耳垂,食指劃過她的臉龐,在她淡淡的體香中,輕咬著她的嘴唇,感受著這一時的柔軟,南陽沉心于此。
在他四周,是斷筆的聲響。班上的人見狀,廢了幾打筆。
他想起了她送給他的東西,一長串連在一起的紙,紙上寫滿了“我喜歡你!”每個“我喜歡你!”后面都寫了一個南陽,足足一千個。
但南陽覺得好笑,因為她在寫這個時,和南陽開玩笑,說南陽是個垃圾,于是,后面幾條就變成了“南陽,垃圾!”
但南陽翻到最后時,在反過來看,則會看到“他是我永遠不會扔的垃圾?!?
南陽覺得這樣,極好!可現在,她就要死了鮮血滴落,一滴一滴,她早已面無血色,那每一片都是藝術品的鱗片散落在四周,她快死了吧?可她還在對他笑。
“要嗎?”有人在他心中問,“換了的話,她能活,你也能活,而他,則會被你親生殺死。”
“他要奪走屬于你的東西!”“他要殺掉你心愛的人!”“看見你面前那個瀕死的人嗎?這是他干的!”
“她以為你能保護她,可你不能!”
“她到死都在看著你呢!”
“換嗎?換了,你將擁有無上的權與力!你將會用他的血,為你的王袍上,染上那登基的紅!”
“你會用他的血,為你的王袍上,然上登基的紅!”
“你會用他的血……”
………………
“你要換嗎?”那人問。
“換。”
南陽倒在地上,他全身骨骼被打碎了,他似死掉般的閉眼,腹部的傷口流著淡金血液。
可下一瞬間,南陽掙眼,他睜開了一雙,暗金雙瞳!
顏色如巖漿般耀眼,卻沒有一絲溫度,如同那來自九幽之下的堅冰,使所有人膽寒。
南陽起身,碎掉的骨骼被強力的肌肉打回了原位,重新結成一塊,南陽淡漠的看著韓逸仙,一串古老的語言從南陽口中說出,與此同時,他上前,抓住了禁仙劍,從陌辭心口中拔出,但陌辭并沒有因此死去,反而傷口在飛速愈合,快的無法想象。
南陽隨手將禁仙劍折成兩半,扔在一旁。
“域”南陽吐出一字,一個暗金領域吞沒了四周,這是他的域,他在陌辭和巨龍的雙重域中,又開出一域!
南陽坐在屬于他的王座上,這時的他,才是一位真正的王!
他凝視那人,如同深淵凝視一位落入深淵的人。
“跪下!”他說。韓逸仙身上似有無形的手給他加重量,他在不斷接近地面。
“你!”韓逸仙暴怒,竟掙扎般的站直了。
“跪下!”南陽又說?!@次的力,比剛才更重!可韓逸仙依舊不跪,那怕他的脊梁已彎的不成樣子。
“我讓你跪下!”南陽的聲音如同青雷般在他耳邊響起,韓逸仙在也承受不住這重力,雙腿跪地。“你該死!”
他怒吼,“此地禁發!”韓逸仙的域強行張開,但只能剛剛抵消陌辭和巨龍的域,在南陽的域中,依舊被削弱太多。
但加在他身上的重力卻不在如剛才那般無法抵抗了。
他伸出右手,瞬間躍過百米,直抓南陽。
“你當死!”南陽的話,冷漠無情。
南陽口中再度吐出一段古老語言,隨之而來的,是南陽身形的增加,力量,身體強度等都成倍增加,而且是以幾何倍數!南陽單身抓起一根剛才戰斗時碎掉的巨柱,如同打棒球般的將韓逸仙打飛出去,接著帶著另一個充滿青雷的域,沖向韓逸仙青雷四處炸響,南陽提著七星劍,帶著雷,冰,火,三種元素斬下,不斷在韓逸仙身上造成傷口,南陽此時變回了原樣,但更加狂暴了。
剛才是肉搏,現在則是處處見血!南陽肉搏沒法對韓逸仙造成實質傷害。
所以才換成了劍。這完全沒有什么戰法之言。
毫無規章的戰斗,像是兩只野獸。
這是王與王的爭斗,只能活一人。
她如晨光下粉紅的流云,只能遠遠的望著,而無法接近。用盡一切美好的詞語也無法形容。
楓紅漢衣處,露出的是如同白色綢緞那樣細膩的肌膚,光著雙腳坐在那,優美的小腿更繃出曼妙的弧線。
她靠在那里,露出少女的曲線。幾近完美的側臉下,勾勒出無限遐想。
她又如微明的夜色中,那一抹亮光,在她身邊蕩漾,萬千星河也為此綻放,云海不在翻騰,蟲鳴至此的消聲,在她身后拉出時光。
她在看風景吧?卻不知,看風景的人在看她。
幾抹青絲隨風,幾許思念依舊。
見過了這位,神君因此動了魔念,古圣為之發出驚嘆,真仙也從此動了凡心。
他就這么看著她,看了一天一夜,不知在想什么。
“好看嗎?”她問。
“好看?!彼?。
“再見。”她望著天。
“為何?”他問。
“因為情啊?!彼?,這一刻,似乎永恒。
“你看,這天上的月亮便是如此。”她指著天上的月,清早的陽光不強,還依依能看的見月。
“別人是殘月,咱們可是圓月啊?!彼麊?。
“哈哈,傻瓜,別人是夜里明亮的殘月,雖分開,但依舊想念,咱們是清晨的圓月,雖不會分開,但卻不在思念。”她說。
“那我們還不算分手吧?”他以為還有一絲機會。
“分了啊?!彼稹?
“那為何?”他又問。
“因為,我們還是朋友,所以未分開,所以是圓月?!彼f。
“是嗎?”他說。
“當然。”她回。
“可,月,快要淡去了啊?!彼闹袊@到。
“那再見。”他說。
“嗯?!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