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擔心，那還說什么。”
從這老頭前后態度大改變，就能看出黑龍秘社代表的分量。
沙文心中不免有些啞然失笑。
這就是川劇變臉？
但越是這種時候，就要越擺足牌面。
現在是站隊時間，跟著聯合體自然是吃香喝辣，賺的盆滿缽滿。
投資自己，又是高風險高回報。
黑白鳥商會想和聯合體這種龐然大物競爭會場，價格戰是必然的過程。
雖然價格戰會兩敗俱傷。
不靠壓低價格吸引合作者，難道要靠愛發電？
至于和聯合體合作。
就目前來看，商會也需要樹立人設吸引看不慣聯合體追隨者。
行業龍頭的挑戰者就很適合黑白鳥商會目前的情況。
若是沒有密肯多事件的影響，說不定他會加入聯合體，背靠大樹好乘涼。
但壞就壞在，這群家伙做事手段太霸道，令人惡心。
一副吃定自己的樣子。
況且，由小見大，聯合體狹隘的胸襟不僅是掌權者人格的體現，更是內部結構官僚主義盛行的結果。
就算加入其中，多半也沒有好結果。
老頭面色一僵。
其他人更是有點看不懂究竟發生了什么。
有人和他談合作就已經不錯了，這小子竟然還變本加厲？
但齊爾納老先生畢竟是一方大商，頗有威信。
他現在這個樣子，讓其他人不得不懷疑，他是認出這個年輕法師是什么人了！
這下，展廳里安靜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
沙文走下展臺準備離開，阿西婭對臺下眾人攤開手，跟了上去。
因為她也不明白，這些人怎么就突然改變態度了？
走在路上，一只手扶著沙文的肩膀，女孩回頭看去，眾人都在看著他們。
“你剛才做了什么？他們怎么突然就改變態度了？”
“應該是他們自己感到害怕了吧。”
“...那您，還真是厲害呢。”
一名中年男人走到齊爾納身邊，看著沙文小聲問道，“您認識他？”
他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們不怕聯合體制裁的話，晚上就去找他吧。”
眾人皆是愣住。
“您覺得他說的都是真的？”
“他的身份你們難以想象，唉...恐怕整個附魔行業，要變天了。”
這么多年，整個附魔行業的蛋糕被聯合體獨吞。
齊爾納更愿意相信，這名年輕法師的背后還有更大的人物，極有可能是他們想動聯合體了。
每當發生這種事情，總會有人一夜暴富，也會有人傾家蕩產。
但究竟如何，還都是未知數。
他覺得自己還是靠在聯合體這一方吧。
畢竟合作這么多年，工匠之錘底蘊之深厚，無人能夠撼動。
心有所想，齊爾納從保鏢手里接過手杖，從西門緩步離開。
留下眾人，一臉茫然。
這是什么情況？
大家閑聊幾句后都陸續離開。
黑爾拿起項鏈上的太陽吊墜，思索半天后快步離開。
此時，展廳外。
魯爾思特被沙文放在外墻上，沒有這么長的梯子，一時半會還下不來。
有許多路人都紛紛駐足圍觀，對著他指指點點，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幾名安保在下面急的團團轉，有人已經出去找梯子了，但還沒有回來。
“你們還不快把人群疏散了！圍著在理成何體統！”
多少年了。
魯爾思特還從未受過這般奇恥大辱！
被人像猴子一樣圍觀。
心中怒火如噴涌的火山。
面色鐵青，很不得現在就把沙文抓過來好好折磨一番！以泄心頭之恨！
正想到這里，眼睛卻瞥到一男一女兩人從展廳里走出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站在墻上氣的跳腳，大吼道，“我出一百個金幣！給我抓住他們兩個！”
業內人士，誰人不知道他魯爾思特附魔大師。
但大街上的路人可就沒人認識他了。
所謂風水輪流轉，今日到你家。
剛才還在展臺上被人笑沙文自不量力，腦子有病的魯爾思特，這會又成了路人恥笑的對象。
“他是什么人？這么高的墻，怎么上去的？”
“我咋知道，他剛才說抓誰來著，獎勵一百個金幣呢！”
“切，你有那個權力當街抓人嗎？小心錢沒拿到，擾亂城市秩序，被治安處抓進去喝茶！”
最倒霉的就是展廳的安保，魯爾思特的狗腿子。
本來已經忙得暈頭轉向，這會又要去抓沙文兩人。
如餓狼死的撲過去，卻被沙文手里的短魔杖攔在遠處。
對啊！
對方可是一名法師，真打起來，自己這些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況且這小子不知道有什么手段，他們連人家衣角都碰不到。
沙文抬頭看去，大笑道，“下午的太陽真實暖和啊，魯爾思特大人！曬得還舒服嗎？！”
“你...你你，該死的混小子！快放我下去！否則我和你沒完！”
沙文聳聳肩，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安保隊長說道，“你想讓他下來嗎？”
對方楞了一下，隨即說道，“那是當然，魯爾思特大人是你放上去的，快點讓他下來，要是有所損傷，你小子就完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幫你們一把！”
讓阿西婭在原地等他，沙文推開人群，嘴里嚷嚷著，“都讓一下！都讓一下！”
抬頭看著上面笑道，“大人！我這可就要讓您下來了！下次想曬太陽別爬這么高！小心摔著！”
“你！”
魯爾思特那個氣啊！
甚至已經氣到說不出話來！
心中只想著要怎么報復這個混蛋！
把他綁來殺掉不太可能，去年開始，上面的幾位大人就已經明確表示過，禁止聯合體成員使用違法手段。
以前這種事，他們可沒少干，最早起家時的競爭對手，要么人間蒸發，要么進了河喂魚。
就在前年，他還組織過人手秘密處理過一個泄密的叛逃人員，和與他接洽的附魔工坊。
他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有人明白。
時代在變，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甚至從很多年前瑟銀建立君主立憲，一直到去年洛加解體，就有學者宣告阿拉亞從黑暗時代向文明時代的度過已經終結。
政府要受到約束，強大職業者也要被約束。
為的是世界人民生活更加穩定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