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安,喬凡尼殿下。”
“我們之間用不著這么客氣,之前你還在前哨鎮救過我的命呢。”
喬凡尼看著戰戰兢兢趴在窗沿上的奧利詢問道,“那個人怎么回事?怎么跑到那上面去了?”
“具體原因你得去問夏洛特,不過可以知道的是,那個人把她惹惱了。”
“夏洛特?!”
提到女孩,這位陽光帥氣的王子殿下頓時就來了精神。
“她在哪呢?!沙文,你不知道我這段時間過的都是什么日子,每天都只能在王宮里面活動,母親和祖母都不讓我外出,憋死我了快。”
兩人才聊了一句半,喬凡尼就開始大倒苦水。
看樣子被人在王宮軟禁小半年的日子可不怎么好過,尤其是用在這樣一位放蕩不羈的王子身上。
“她看見你了,就在那邊。”
說著話,喬凡尼急忙起身對走過來的夏洛特打了聲招呼。
“夏洛特小姐,許久不見。”
“喬凡尼殿下。”
“不用拘于禮節,坐下說吧。”
等兩人坐下。
“我剛才聽沙文說,那個人...嗯,好像是奧利·伊薩,惹惱你了?”
夏洛特笑的很溫柔,完全不是平日里生活的樣子。
“嗯,是因為一點小事情,殿下不必在意。”
“我了解奧利,那個混蛋肯定做了什么很過分的事情,否則如同您這樣富有涵養的淑女怎么可能做出...做出...呃,把他丟到窗沿上去。”
就連他說到這里也愣住了。
對啊,夏洛特是怎么把那家伙丟上去的?
不過被喬凡尼恭維,女孩顯然非常受用,就連笑容都更加溫和友善了。
“您過譽了。”
兩個人就坐在沙文邊上聊得非常歡快,似乎很有共同語言。
不過這幅畫面在大廳其他人的眼中,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且不提喬凡尼殿下,一進門就笑著對那個幾乎沒什么人認識的少年打了聲招呼,坐了過去。
這會又和剛才那位得罪了奧利·伊薩的小姐談笑風生。
他們兩個是什么人?
雖然瑟銀的王權更多的是象征意義,但憲法規定王族依舊是瑟銀的最高統治者,王國境內所有土地的擁有者,所有人都自愿宣誓效忠王室。
代表著瑟銀王國的地位和臉面。
有人想要越權侮辱王室,首先就得過了擁簇者這一關。
雖無實權,卻地位超然。
更不提還有星眸女士這樣一位來自夢境森林的六階傳奇坐鎮。
能和喬凡尼殿下關系如此要好,再聯想到那位小姐古怪強橫的力量,難道他們二人都是來自某個職業者家族?
就連心中想著待會該如何報復夏洛特的奧利,見到這幅場景,內心頓時就涼了半截!
該不會她和王子殿下有什么特殊關系吧?
如果這是這樣,回到家別說伺機報復,被父親抓起來狠狠教訓一頓都有可能。
想到這里,他的臉色不禁有些發白。
奧利·伊薩雖然蠻橫好色,但他不蠢。
能用一只手把他丟到這個地方,他才不信對方的身世就和灰姑娘與王子的故事一樣。
極大可能是來自某個大家族。
他的幾個狐朋狗友也逐漸發覺事態不太對勁,腳底抹油紛紛不見蹤影。
只有一個仆從在院子后面搬過來一張梯子,才把他從上面弄下來。
先前兩名在遠處看好戲的人也都面面相覷,是手里端著酒杯結伴走了過來。
“午安,喬凡尼殿下。”
“殿下。”
喬凡尼抬頭看著他們起身笑道,“法比奧,阿圖羅,中午好啊,哦,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夏洛特見狀急忙起身,面帶笑容。
“這位是夏洛特,黑白鳥商會聯合創始人之一,也是目前商會的會長。”
“這一位是...沙文法師,呃...他不太喜歡和陌生人說話,你們不要在意,他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原來夏洛特小姐就是黑白鳥商會的會長,難怪之前我看到你覺得非常眼熟,初次見面,我是阿圖羅·克西瑪,在我旁邊的這位是法比奧·蒙德羅斯。”
“你好,夏洛特小姐。”
隨后兩人看了一眼穩如泰山坐在沙發上眼皮都沒抬一下的沙文,臉上沒有做出任何表情。
坐在沙發上就開始閑聊起來。
不同于夏洛特喜歡結交新朋友,為商會的未來鋪路。
沙文一向不怎么喜歡這種無用的人脈。
孤僻也好,古怪也罷。
反正他一直都樂在其中。
等他們聊到關于奧利·伊薩的話題時,眾人似乎刻意回避了有關這件事的真相。
不過,在他們眼中,一直都自顧自靠在沙發上發呆的沙文卻突然說道,“如果不是因為這里是瑟銀王宮,我想他的右手現在已經離他而去了。”
話題終結者一張嘴,眾人頓時就停下里全都看著他。
夏洛特尷尬的笑道,“你們別聽他的,沙文是一個非常缺乏幽默感的人。”
喬凡尼眼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一下。
他的心中敢打包票,這家伙沒在開玩笑。
奧利·伊薩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圈子里人盡皆知,不用夏洛特說,他也知道那個混球干了什么好事。
但之前沙文用一柄榔頭狂錘煉獄祭司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那股冷靜的兇狠,現在想想,完全看不出是一個這樣英俊,甚至有點陰柔的內向少年能干出來的事情。
法比奧和阿圖羅自然而然的把這句話當成了玩笑,甚至覺得沙文有點幼稚。
不過令他們在意的是,先前喬凡尼介紹他的時候,被這家伙的怠惰打斷,除了知道名字以外,其他的身份背景一點都沒有透漏出來。
是刻意為之?
還是說,王子殿下遺忘了。
雖說如此,但它們對沙文和夏洛特依舊保持著高于平常水準的好感。
若是仔細看去,大廳中并不是所有貴族巨商的妝容都是舊時代風格。
就譬如他們兩人,除了修飾整齊的眉毛,臉上沒有任何粉裝,衣服也和貝內代托的風格有幾分神似,深色,樸素。
而沙文和夏洛特這種沒有任何目的性,純粹是為了好看的普通穿衣著裝風格,在他們眼中卻代表了另一種政治暗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