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照領主大人高見,領地內的財政赤字該如何消去?”
這也不行,那也否決,老奎特直接將皮球踢到了羅林手上。
“其實...財政問題我雖怎么關注,但是在我看來也并非沒有解決的辦法。”羅林站起身,往前走動了兩步。“譬如,如果杜康酒的商路繼續開通,恢復到往日的暢銷量,甚至比獸潮之亂前更暢銷,那么領地的財政問題是不是會得到極大的緩解?”
“這又怎么可能,現在的維西利亞城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光景了,別的不說,就是那些有財力享用杜康酒的那些大小貴族也都死的死,逃的逃...”
對于羅林的假設和猜想老奎特毫不猶豫地表示了質疑,現如今的雷諾王國西北部已經遠遠失去了往日的光景了,就連當初唯一值得稱道的維西利亞城也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
“我并沒有說要在維西利亞城暢銷杜康酒。”羅林微微搖了搖頭,“就算是維西利亞城有這個客源和銷量,就憑著我們和喬恩伯爵的關系,想要在維西利亞城的地頭上做生意未免有些不太現實。”
羅林的目光注視著桌面上一張囊括了幾乎大半個雷諾王國的手繪地圖,“碩大一個雷諾王國,有多少貴族?這些貴族每日需要消耗的奢侈品又是多少?”
羅林將右手在地圖上標示著雷都的地方著重地指了一下,“繁華的王都,將是美酒佳人最好的去處,只要打開了商路,還愁賺不到金幣嗎?”
老奎特被羅林說的頗為意動,但是神情之間不免有些憂慮,“這打開商路似乎并不是那么簡單吧...就算是沃貝要塞那一關也不好過,那股卡羅爾子爵可是出了名的貪婪無度。”
“呵呵...我就怕他固守著那些所謂的貴族風度,貪婪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無欲無求的人。”羅林顯得很是自信。
“你備好馬車,我親自去見一見這位遠近聞名的卡羅爾子爵,對了,他好像還有個雅致的稱號,叫什么優雅的吸血鬼,有趣,有趣...”
......
這是獸潮結束之后羅林第一次自卡拉狄領而出。
目的地沃貝要塞,目的就是為了與卡羅爾這位沃貝要塞的守將,王國財政大臣的弟弟達成一些互利的協約。
此行除了幾個系統英雄跟隨著之外,就只有一輛略顯精致的馬車了。
羅林是坐不慣馬車的,所以他選擇了騎乘高大靚麗的雪落馬,通身白雪般柔滑的軟毛,最得羅林的喜愛。
至于這輛精致的馬車主要是用來運輸杜康酒的,里面擺上了一個個羅林親自督造的花紋酒瓶,每一個酒瓶大概也就是一斤的容量,此時里面滿滿地裝填上了純凈如清泉的杜康酒。
當然,羅林的納戒也是可以裝填這些杜康酒,但是為了表示一種隆重感,羅林選擇了使用這種精致的馬車承載。
現如今卡拉狄領的杜康酒釀造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規模,全負荷運轉之下,除了能夠供應那些嗜酒的矮人和一些軍隊里的獎賞之外,每個月依舊能夠存儲下三千余瓶經過專業調制的杜康酒。
而且,只要釀酒的糧食足夠,羅林可以在短時間內迅速擴大規模,倍增杜康酒的產量。
一路上羅林一行都頗為低調,再加上一路上人跡罕至,倒也沒暴露蹤跡。
經過一天多時間的奔襲,終于在第二天日半時分,抵達了沃貝要塞。
遙望著這座雷諾王國西北部的門戶要塞,羅林的心情莫名地有些糟糕。
昔日獸潮肆掠之時,這座鐵壁要塞的大門緊緊關閉,使得百萬平民葬身魔獸之口,這看起來旗幟招搖的鐵壁要塞,實則是最大的劊子手。
整個要塞青石建筑的城墻上,每一處都沾染了無辜平民的憤恨之血。
這寬闊的空地上,又該埋葬了多少平民的骸骨!
模糊的視線中,羅林似乎看到了驕陽之下,無數冤魂在這片血淚浸染的土地上緩緩爬行著,他們爬行的終點是那座冷酷無情的沃貝要塞!
死亡有時候并非那般可怕,是人都有生老病死,這是生理輪回,并沒有什么值得唏噓的地方。
但是在滿懷希望中死去卻是這是世間最殘酷的刑罰。
百萬平民們沒有做錯什么,他們只是本能地求生,可是在他們離開這個世界的最后一刻,也沒有見到這飽含希望的希望之門的開啟。
他們自認為是雷諾王國的子民,卻無情地被拋棄在這千里沙土之中,成為野獸爭向搶奪的口食。
平民的悲哀莫過于此。
王權至上的時代,人權何其孱弱。
“卡拉狄領領主羅林求見沃貝要塞守將卡羅爾子爵。”
羅林一馬當先,冷眼看了一眼緊緊關閉著的城門,朝著城樓上吼道。
.....
“卡拉狄領領主羅林?”卡羅爾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精致柔美的玉制天馬,疑惑的目光凝聚在他的副手米基爾爵士身上。
“來人的確自稱是卡拉狄領領主羅林。”米基爾冷酷著一張撲克臉,和往常一樣,不喜歡多言。
“這個羅林子爵最近倒是跳脫地很歡快啊,據說前些日子還將維西利亞城的一萬城衛軍擊潰了,倒也算得上少年英雄,請他進來吧。”卡羅爾的目光繼續回到桌子上新得到不久的青玉天馬上,突然臉色一變,像是想到了什么,“等等...等半個時辰再去吧...”
......
“主上,這卡羅爾未免也自大了,竟敢將我們晾在城外這么長時間。”卡洛斯不滿地抱怨著,這種屈辱他還是第一次經受。
“呵呵..不過是些小伎倆罷了,他越是如此做,對于此行我倒是越有把握了...”羅林渾不在意地說道。
卡羅爾之所以這么做不過是想給他羅林一個下馬威罷了,這恰好表明了這位有著優雅吸血鬼雅稱的卡羅爾子爵并不是一位多睿智和有涵養的人。
他的這些行為明面上雖然是增強己方的底氣和話語力度,卻在不知不覺間暴露了自己真實底氣不足的缺陷。
真正的上位者是不屑于用這些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