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莘莘你好大的膽子!”蘇星這時突然一臉怒容的起身指著陸莘莘道:“以爲自己會寫兩個字就能不敬殿下嗎?”
說著,她便一臉義正言辭的對著上首的皇后道:“娘娘,陸莘莘恃寵而驕,如今竟敢不敬殿下,誰能保證他日會否不敬您跟皇上?還請娘娘重重罰她,好讓她長長記性!”
若說這京中的貴女能跟陸莘莘匹敵的說不出幾個,但這蘇星必定是其中一人,她跟陸莘莘一樣,曾經都愛慕著東方瀟,彼此也是看對方不順眼,只要一逮到機會就必定落井下石,只不過這蘇星的確是要比之前的陸莘莘聰明許多。
而她這話一出,底下其他看不慣陸莘莘的千金小姐也在心裡暗暗看著熱鬧,她們當然希望陸莘莘被皇后懲罰,誰都知道陸家嫡女囂張跋扈蠢笨無腦,如今竟然寫的一手這麼好的字,這讓一些心思活躍的人不由都心生警惕。
而皇后聞言卻只是不鹹不淡的翹起尾指抿了口清茶,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只是這時東方瀟卻突然出聲道:“願賭服輸,本殿下也不是輸不起之人!”
話落,他便一鼓作氣提筆在紙上寫出那四個字出來,可卻看的蘇星不由暗自揪緊了手帕,眸中也全是不甘的神色。
見他寫好,陸莘莘纔拿起那張紙小心的疊好,“殿下的字果然是極好,臣女必定好好裱在房內觀賞!”
話落,東方瀟卻只是冷眼看著她動作,並沒有出聲。
底下的一舉一動自然沒有錯過皇后的眼中,她脣角輕輕一抿,眼角的餘光卻始終都落在陸莘莘身上。
“好了,你們玩鬧本宮不管,只要不越界就行。”
聽到皇后的後,陸莘莘這才故作正經的回到了自己的位上。
而這時東方夜突然起身對著皇后道:“兒臣們本是路過,順便給母后請安,如今宴會那邊怕是準備的差不多了,那兒臣們就先行告辭!”
話落,皇后才一臉笑意的擺擺手,“難得你們有心,去吧!”
東方夜母妃早逝,東方季白則是惠貴妃所出,後宮之中向來都是爭鬥不斷,就連東方瀟此時也是恢復一本正經的模樣跟著東方夜朝宴會那邊走去。
陸莘莘對這些爭鬥不敢興趣,但這皇后明顯就是想將她拖下水,她又怎麼可能屈服?
等幾位皇子一走,那些千金小姐們就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而蘇星更是落井下石的道:“聽說陸五小姐前些日子竟然給一青樓女子下跪?不知傳言是否屬實?”
京中能叫上名號的官家小姐基本都在此了,此話一出,大家更是對陸莘莘明朝暗諷起來。
聽到那些流言碎語,只見皇后臉色一沉,“夠了!怎的你們跟個市井女子般亂嚼舌根!”
見皇后生氣,下面的人便立馬齊聲跪下道:“臣女不敢,娘娘恕罪!”
陸莘莘知道皇后這是在向自己示好,畢竟她可是要拉攏自己成爲東方瀟的助力,可她不是原本的陸莘莘,這種拉攏手法還打動不了她。
“切記你們的身份,注意言行舉止,這裡是皇宮!”
生氣起來的皇后還是很有威嚴的,至少陸莘莘是感覺到現場氣壓頓時降低了幾個度。
而她也不可避免的彎腰行禮聽候皇后的教訓。
“臣女謹聽娘娘教誨!”
看著底下的女子跪了一片,皇后才臉色才微微好轉,“行了,起來吧,跟本宮一起去入席!”
這皇后的架子極大,浩浩蕩蕩後面跟了一大批宮女太監,長長的落地鳶尾服都拖到陸莘莘跟前了。
不過這皇后爲了表示對陸莘莘的恩寵,還特意讓她跟在自己身後,連那些公主都沒有這個待遇。
直到進了明華殿,裡面已經烏怏怏坐滿了一殿的人,央歌樂舞好不熱鬧。
等陸莘莘跟著宮女來到自己的位上坐下時,那一襲皇袍加身卻面顯憔悴的皇帝也扶著髮鬢蒼蒼卻滿目精光的太后走了出來。
頓時大殿之人都齊聲跪地道:“微臣見過皇上,見過太后,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娘們千歲千歲千千歲!”
聲音震耳欲聾,陸莘莘自然也在裡面,等她悄悄擡頭時,卻在那臉色憔悴的皇帝下袍一甩便坐在了龍椅上,“衆卿平身!”
“謝皇上!”
跟著等陸莘莘起身坐回自己位置上後,她纔在心裡感嘆道,這裡果然是皇權至上,好在女子不用下跪,彎腰福身既可。
只是看著那皇帝明明才四五十歲的年紀,模樣卻像六十多一般蒼老,在看那六十多的太后,卻精神奕奕腳步穩健,這個反差但是讓陸莘莘心中感嘆了幾分,這皇帝也不好做啊!
等皇帝落坐,那些舞姬也翩翩來到殿中起舞,一時間殿中又是一幅歌舞昇平的模樣。
“今太后壽辰,衆卿不必拘束!”
皇帝雖這樣說,但底下的人又怎會真的不拘束,要知道這裡可是在皇宮!
反正和陸莘莘無關,她也只是悠悠的吃著面前的糕點,在欣賞欣賞殿中那些漂亮的舞姬。
只是她卻在對面看到了東方瀟跟幾個皇子,也多虧她是丞相嫡女,位置只比受寵的公主低一些,不然跟陸薇那樣的庶女,就得排到最後了。
而她又怎會不知陸薇的心思?誰心裡都會有不甘,只是如果她犯到自己頭上,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而此時的戶部侍郎也拿著長長的禮單唸了起來……
“平親王福祿雙佛一座,周親王東海夜明珠一對,大皇子長壽圖一幅,二皇子春草圖真跡一張,三皇子琉璃鏡一座,六皇子西域黑木屏風一座,八皇子綠珠一串,九皇子……”
這一大串禮單聽的陸莘莘都心癢難耐了,更別提其他人了。
自二皇子起這壽禮就開始上了一個檔次,要知道這王戚的春草圖可謂是絕跡,不知被多少文人墨客追捧,沒想到竟然在東方季白那裡。
而東方瀟跟東方夜的壽禮也不錯,這琉璃在這個時代可是很稀有的一個存在,要做成一塊鏡子一定得花很大的功夫,而這西域黑木聽說是長在毒氣沼澤地邊,連那裡的皇室也很少有黑木,這要做成一塊屏風,那用價值連城也形容不了它的稀有!
跟他們一比,陸莘莘發現,自己手裡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二夫人表面看起來對她極好,但卻一直在剋扣她的東西,可偏偏原身還發覺不了,陸莘莘只覺得腦袋疼。
“好!”
聽到那些壽禮,皇帝突然一拍桌面,憔悴的面容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難得你們有心了!”
聽到皇帝的讚賞,那些個皇子們便突然起身抱拳對著上面道:“這是兒臣們的本分,不足掛齒!”
聽到那些壽禮,那底下的朝臣也在紛紛誇讚某個皇子有孝心之類的,其實這些都是有站隊的,而她爹爹卻孤零零的坐在那,也不跟人去議論什麼,看起來就像殿中的一股清流,這讓陸莘莘很滿意。
要是陸丞相也站隊的話,那勢必會把自己嫁給那個皇子,她可不想捲入皇家的紛爭。
她不清楚這朝中的局勢,但也知道如今這東方瀟的支持率是最高的,因爲他是皇后唯一的嫡子,而其次便是大皇子東方流啓,跟六皇子東方夜了。
東方瀟佔的是嫡,東方流啓佔的是長,而東方夜佔的卻是才!
這其中的水太深,陸莘莘表示只想舒舒服服做個囂張跋扈的丞相嫡女,有吃有喝豈不樂哉?
只是沒等殿中那些議論聲停,殿外便突然響起一陣太監尖細刺耳的叫聲,“齊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