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
“楚辭跟燐淵呆在一起?”
“是的,相爺,今日一早,他們離開了九王府,出了京城,像是往靳水的方向過去了。”
“靳水?”
司云博斂著的眸子,動了動,“楚荀的軍隊不就是駐扎在他那里么?燐淵去靳水,難道是去見楚荀?”
一時間,司云博有些猜不透燐淵的心思了。
如今,楚煜跟楚荀在打仗,各國都在圍觀,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燐淵身為翨滕的九王爺,這樣明目張膽地去見楚荀,這要是被別國的人知道了,可是會猜測他翨滕別用有用心,想要分了滄源這杯羹。
楚荀跟楚煜這兩兄弟爭皇位可是內戰,不管誰贏誰輸都好,這滄源的國土,又怎么會允許被別國分走。
這個時候打滄源的主意,顯然也不是一件正確的事。
燐淵心里更清楚這個,不會想不到這一點,這個時候去見楚荀,應該是跟這場仗沒什么關系。
可既然不是跟這場仗有關,那燐淵去靳水做什么?還是跟楚辭一同過去?
這真是一件傷腦筋的事。
司云博一向自視足智多謀,一時間也猜不透燐淵的想法了。
“對了,在楚辭的身上,能發現血族的下落嗎?”
司云博突然間提起這個,讓他面前紅箋的臉色,微微一變。
“回相爺,血族一直隱藏得很深,楚辭雖然是血獵,但是,她如果不配合我們,想要找到血族的下落,恐怕并不容易。”
“一群廢物,這么多血獵成員,竟然找不到血族的下落?!?
司云博顯得有些煩躁。
他籌劃了這么多年,這個翨滕的宰相之位,他已經坐膩了。
與其跟張繼那老家伙聯手,不如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只要燐淵一死,翨滕的天下,想要奪取就更容易了。
而他的胃口,因為有了血獵的幫忙,更加大了。
很顯然,他想要學一學當年的秦始皇,要將整個天下,都統一了。
“相
爺息怒,屬下一定竭盡全力尋找血族的下落?!?
“快去,快去?!?
司云博煩躁地擺了擺手,紅箋準備退下,司云博又叫住了她,“對了,找到闞尤的下落沒有?”
“相爺恕罪,我們的人還在繼續尋找當中。”
“找到他之后,親手解決他,絕不能給燐淵解毒的機會?!?
“是,相爺。”
南山——
“王爺,穆姑娘來了?!?
軍帳內,侍衛前來通報,容聿這連日來疲憊的眸子,輕輕動了動,眉頭,有些反感地擰了起來。
“她來做什么?”
話到嘴邊,穆沄曦已經從外面急匆匆地進來了。
無視了容聿臉上那煩躁的模樣,道:“聿,我有辦法找到楚辭?!?
容聿原本焦躁的表情,在聽到穆沄曦這句話的時候,瞬間亮了起來。
“你有辦法?”
這估計是他這段時間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動用了所有的力量,始終找不到小辭的下落。
那種心慌的感覺,幾乎每天都在折磨著他。
“嗯,這就是為什么我急著來找你的原因。”
穆沄曦點點頭,看上去模樣十分誠懇。
穆沄曦的心思,容聿一直很清楚,所以,對于穆沄曦的有些話,他并不會選擇相信。
可如今,他只能選擇信穆沄曦,這或許是他找到小辭唯一的機會了。
“你知道她在哪里?”
容聿沒有多余的心思跟她寒暄,開口便中迫切地問道。
穆沄曦看著他那緊張的模樣,心里對楚辭又是嫉妒又是痛恨。
她離開了這么久,竟然把容聿折磨成這副身心俱疲的樣子。
穆沄曦難以想象,如果容聿知道是她將楚辭腹中的孩子給殺死了,容聿會不會親手殺了她。
想到這個,穆沄曦的身子,禁不住顫了顫,盯著容聿那張疲憊的俊臉,半晌沒有出聲。
容聿見她不說話,眉頭不耐煩地擰了起來,“快說?!?
簡單的
兩個字,讓穆沄曦回過神來,見他的眼底,除了對楚辭的行蹤緊張之外,根本容不下任何東西。
就是她進門時那疲憊到氣喘吁吁的模樣,他都可以選擇視而不見。
她有些不甘心,看著容聿出聲問道:“聿,我連夜趕了這么多天的路來見你,你都不問問我累不累嗎?”
她問,果然,見容聿那不耐煩的眉頭,蹙得更緊了,甚至,臉上還流露出了幾分反感。
“如果你特地趕來是要跟本王說廢話的話,現在就回去?!?
他的口氣,絕冷得不留半點情面,甚至,用詞有讓穆沄曦覺得過于難堪。
穆沄曦的心,碎了一大片,那種一直隱藏在心里的不甘再度涌上心頭。
“容聿,我對你的心,你還是可以看得這么無動于衷嗎?我為了你,背叛了皇帝,背叛了我的家人,我甚至委屈求全到明明不喜歡楚辭,還要為了你替她解毒,為了你,費盡心力地尋找她的行蹤,你難道一點都感覺不到我對你的心嗎?”
容聿寒著臉不說話,臉色,往下沉得更加難看了。
他最煩的就是穆沄曦還在感情上對他糾纏不清,不管她用什么原因站在他身邊都好,他都不可能再接受她。
“本王的心里,只容得下楚辭一個人?!?
他的眸光,在任何時候都堅定無比,那種堅定,在此刻的穆沄曦看來,凌厲得如一把尖刀,朝她的胸口刺進來。
“聿……你就……你就不能再看看我嗎……”
穆沄曦的心里,痛得厲害,連僅有的那點尊嚴都沒有了,只是用請求的眼神,希望得到容聿一眼哪怕是半眼的青睞而不得。
而她心里對楚辭的怨恨,也更多了幾分。
容聿沒有理會她,薄唇,在此時抿成了一條線,道:“別考驗我的耐性,如果你是拿小辭的行蹤當借口接近本王,還是別費心思了。”
他每一個字,都讓人覺得無情又難堪,穆沄曦的心,痛了,半晌,卻笑了起來。
點點頭,道:“我是拿楚辭的行蹤當借口來這里找你,只是希望能站在你身邊,哪怕多待一會兒都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