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康?”虞啓律愣了愣,隨即冷笑,提著溫賢的衣襟將他拎了起來,“你還真是賤啊,都這個時候還想著那個人!可是這次,是真的誰也救不了你了!”
逐漸緩過氣來的溫賢慢慢睜開眼睛,平靜的看著虞啓律,眼裡既沒有恐惶也沒有害怕,眼神像湖水一樣的平靜,“我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你太小瞧……杜宇康了……”
“我小瞧他?”虞啓律嗤笑,“他不過是一名大臣之子,能掀起多大的浪來?!”
溫賢不答,輕笑了聲後便又閉上了眼睛,不願再看虞啓律,虞啓律惱火,一鬆手放開了溫賢,溫賢便跌落到椅子上,扯到傷口痛得他悶哼了一聲。
“任他杜宇康再如何有能耐,你今晚也必死無疑了!”虞啓冷聲道,“本想給你留一條生路,可是你這麼不知好歹,那麼就別怪我……啊!”
一枚利器劃破空氣,準確的擊中了虞啓律正欲拔劍的手,虞啓律捂著手直直後退,難忍疼痛的低聲叫著。
溫賢詫異的睜開眼,卻被眼前突然跳出來的人嚇了一跳。
“你個蠢貨!”
“……”溫賢錯愕的望著俯視自己的人,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煜洛?!”
“哼!”煜洛雙臂環抱,傲慢的看著溫賢,“不是我你以爲是誰?!那兩個木頭疙瘩?等他們來救你你都已經死翹翹了!”
原來,在虞啓律攔下杜宇康他們時,軒轅嘉琪也正好準備出宮,見虞啓律帶著溫賢離開後,他便追上了杜宇康,兩人商量了一下,讓乘風破浪去救人肯定已經來不及了,於是他們直接去了軒轅嘉琪的王府,讓煜洛去救溫賢出來,因爲煜洛曾在宮裡潛伏過兩年,對宮裡的環境很熟悉,而且王府離皇宮也更近些,只等煜洛將溫賢救下後,軒轅嘉琪再去接應,將兩人帶出來。
溫賢沒力氣問煜洛這其中緣故,垂下眸按著傷口,虞啓律欲叫人來拿下煜洛,順便污衊他企圖刺殺他與溫賢,這樣虞國就更有藉口起兵再戰了,可惜,煜洛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幾招便將他制服了。
“我可是職業殺手,對付你們這種只會花拳繡腿的皇親貴族,簡直小菜一碟……”說完,不理會虞啓律那殺人的眼神,脫下他的襪子塞進了他的嘴裡。
聞了聞自己的手指,煜洛一臉嫌惡的撇開了臉,而後“嘔”了一聲,把手指伸到溫賢的鼻子下,溫賢也嫌惡的撇過臉去,還翻了個白眼。
其實也沒什麼異味,完全只是爲了羞辱虞啓律,虞啓律被點住了穴,動彈不得,只能用眼神瞪著兩人。
煜洛洗了手,回過神後卻看見溫賢站了起來,手按著傷口慢慢的走向虞啓律。
“你身上有匕首一類的東西麼?”
聞言,煜洛的眼裡露出興奮的光,“職業殺手,隨身必備利器!”說完,他從腰間取下一把短柄的小刀,扔給溫賢,溫賢險些沒接住,又遭他一記白眼。
“書生就是沒用!”
溫賢咬咬脣,心裡有些不服,卻也沒有反駁,而是將那把小刀從鞘裡拔出來,對向虞啓律。
“我知道,你很受你父皇賞識,若不出意外,虞國的下一任國君就是你了……”溫賢將刀尖落在虞啓律的胸腔處,一點一點往下移走,“你這人陰險狡詐,野心也大得很,與其好言好語的勸你放棄再戰,不如就乾脆的打一仗好了,不定誰輸誰贏!”
刀尖一點一點的逼近虞啓律的下體,虞啓律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溫賢的臉色愈發的冷,“你苦於找藉口挑起戰爭,不若我順手幫你個忙好了,送你一個完美的藉口……”說著,手起刀落,刀子扎進虞啓律的下體。
煜洛只覺得老二一抽,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蛋……
虞啓律的眼睛瞪得老大,額上疼出冷汗來,溫賢拔出刀,血往上噴了出來。
“虞國應該不會讓一個太監當皇帝的吧?嗯,你說呢?”溫賢漠然的望著虞啓律,煜洛嚥了口口水,向溫賢豎起了大拇指,“這招狠!”然而他心裡想的卻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以後不敢再放肆的調戲這隻小兔子了……
溫賢扔了刀,又捂著傷口站了起來,望著腳下的虞啓律,又道,“回去後,我要告訴我爹,‘一笑抿恩仇’故然逍遙,可還是‘以彼之道還彼之身’更讓人心裡痛快!我很感謝你,讓我懂得了這個道理……”
虞啓律的臉色煞白,可眼神依舊很兇狠,溫賢一點也不畏懼,如果可以,他很想殺了這人以解心頭之恨,他所有的不幸和屈辱都是這個人造成的,可是讓他殺人,他還是下不去手,但他心裡清楚,若是將來虞啓律繼承了皇位,以他的野心,肯定會四處征戰,擴大疆土,到那時候一定又是民不聊生的局面,索性現在就廢了他,斷了他當皇帝的可能。
從宮裡出來,溫賢已近昏迷,但看到杜宇康後他還是勉強撐起精神,推開扶著他的人,自己走向杜宇康,無視他那冰冷的態度,摟著他的腰靠在他懷裡。
“是我犯蠢了,你別生我的氣了可好?”
杜宇康不爲所動,溫賢無奈,將語氣又放軟了些,“我以後都聽你的,不再自以爲是,給你找麻煩,求你了,別再生我的氣了……”
杜宇康終於垂下眸看向懷裡的溫賢,溫賢欣喜,露出虛弱一笑,“我這麼一副慘樣,你都不心疼麼?”
“……”杜宇康抿脣,擡手撫上溫賢的脖子,那裡有一圈駭人的於痕,可見當時用力之深……
差點又失去了懷裡之人,杜宇康的冷漠再也撐不下去,將溫賢緊緊的摟進懷裡,在他耳邊狠聲道,“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溫賢輕笑,回道,“再有下次,任君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