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回到以前的馬車後,溫賢深深的覺得自己愛上了這輛馬車,簡直太舒服了!
馬車一直往北走,一路也沒發(fā)生什麼特別的事情,溫賢和杜宇康之間依舊不鹹不淡的,偶爾有點小矛盾,但是很快就和好了,當然,每次都是杜宇康惹惱了溫賢,溫賢不理他,然後他又去哄……
面對溫賢逐漸蠻橫的小脾氣,杜宇康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反而很開心,因爲這是他寵的!
而溫賢,儘管討厭自己這樣,但等到下一次,他還是忍不住又發(fā)小脾氣。
終於到了雪山下的小鎮(zhèn),溫賢只是站在高處遠遠望了一眼那雪山,就被自己看到的景色驚呆了。
“天啊,居然還有這麼美麗的地方,果不負聖潔一詞!”
這天夜裡,兩人做足了爬雪山的準備,第二天,兩人便到了雪山山腳下。
杜宇康命令乘風(fēng)和破浪等在山腳下,若是山上發(fā)生了什麼意外才去尋他與溫賢。
兩人並肩一起走,溫賢穿著那件狐皮大氅,裹得厚厚的,而杜宇康卻只比平時多披了件披風(fēng),兩人一邊走一邊閒聊。
“這地方雖美,卻也極危險,經(jīng)常發(fā)生雪崩。”
“雪崩?”溫賢聽見了個新鮮詞,不由好奇的望向杜宇康。
杜宇康“嗯”了一聲,而後又道,“若是在爬雪山時發(fā)生雪崩,那麼存活的可能幾乎沒有。”
“啊?”溫賢驚愕的張大嘴,“那我們還來這兒幹嘛?送死啊!”
杜宇康搖頭,笑著回道,“平常人遇見雪崩,必然沒有存活的可能,可換成宇康的話,那便不可知了。”
“……”溫賢仰天翻了個白眼,隨即就轉(zhuǎn)身往回走,杜宇康跟上他,又道,“宇康方纔只是戲言,不過雪崩並不常見,溫賢不必膽怯,都已經(jīng)到了這裡,若不去雪山上看看,未免有些遺憾。”
溫賢緊抿著脣,停下腳步,回頭瞪向杜宇康,“誰說我膽怯了?!”
“宇康失言了。”杜宇康微垂下眸,不與溫賢對視,溫賢瞪了他一會兒,覺得無趣,乾脆一屁股坐到一旁的石頭上。
“我確有些膽怯。”片刻後,溫賢氣餒的開口道,“我不過才十八,還很年輕,白白的把命丟在這兒也太不值了!”
杜宇康沒應(yīng)聲,溫賢又擡起頭,問他,“你就不怕把命丟在這兒了?”
聞言,杜宇康淺笑著回道,“人都逃不了一死,遲早要埋於黃土之下,相較而言,若真葬身於此還更乾淨些。”
“……”溫賢嘴角抽抽,有些無語的看著杜宇康,過了會兒,他站起身,又返身往雪山的方向走。
杜宇康笑了笑,又提步跟了上去,“溫賢想通了?”
溫賢瞥了他一眼,而後回道,“你曾說我豁達,其實並非如此,我不過是嘴硬罷了,不想被人小瞧了去。而今日聽你一言,方纔知你是真的豁達。”
杜宇康無聲淺笑,溫賢見他不應(yīng)聲,於是又側(cè)過頭看他,“你怎麼不說話?”而他卻只是搖搖頭,回道,“不敢說。”
溫賢頓下腳步,疑惑的看著他,“緣何?”
杜宇康繼續(xù)向前,待走出幾步遠後又纔開口道,“因爲宇康也並非真的豁達,只是嘴硬罷了。”
“……”溫賢氣結(jié),怒視著杜宇康的背影,“杜宇康!”
杜宇康回頭,卻是一臉肅穆,“莫要大聲說話,小心引發(fā)雪崩。”
溫賢並不買帳,怒道,“你又想捉弄我?聲音大點怎麼可能會引發(fā)雪崩,你當我是三歲幼童麼?”
杜宇康沒有反駁,而是又走回來,拉著溫賢往山上走,“我當你兩歲!”
“……”溫賢被噎住,張著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好羞惱的把杜宇康的手甩開了,卻又聽到他說,“宇康並非騙你,來前我特意問過當?shù)氐木用瘢麄冋f,在雪山上大聲說話會驚擾到雪神,雪神一被驚擾便會發(fā)怒,懲罰大聲說話的人。”
溫賢冷哼一聲,一臉鄙夷,擺明了不信,杜宇康只好又道,“宇康起初也以爲他們是危言聳聽,可他們說這是祖上傳下來的祖訓(xùn),是從死去的血親身上得出的教訓(xùn),由不得我不信。所以溫賢,我們務(wù)必要謹慎,縱然葬身於此是個不錯的選擇,可若能好好的活著,我們沒理由不珍惜自己的命。”
溫賢垂著眸,在心裡思量杜宇康這些話的可信度,杜宇康擡起他的頭,讓他看著自己,“宇康從不拿自身性命開玩笑。”
溫賢眨眼,最後不甘願的點點頭,杜宇康這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嘆道,“這番有些後悔平時對你戲弄得多了……”
“嗯?”溫賢不解,隨即反應(yīng)過來,“撲嗤”一聲笑了,“你活該!”
杜宇康沒笑,神情難得的嚴肅,“這還是在山腳下,等到了山上,切不可再像方纔那般,知道了嗎?”
溫賢撇撇嘴,橫了杜宇康一眼,杜宇康忽然彎腰,將兩人的衣襬系在了一起,而後又直起身子對詫異的溫賢道,“若有意外發(fā)生,我們這樣也不會被分開……”說著,他又伸出手,“把你的手給我。”
“啊?”溫賢驚愕,杜宇康不等他回答,擡起他的胳膊,將他緊縮在袖子裡的手拉了出來,強硬的握在自己的手心裡。
“宇康向你發(fā)誓,無論發(fā)生什麼也不會鬆開你的手。”
“……”看著杜宇康認真的神情,溫賢不禁失神,忘了迴應(yīng),見他如此,杜宇康便捏了捏他的手,讓他回了神。
“真是的……說得好像真是去赴死一般,我們不是去看景色的嗎?”回過神後的溫賢有些侷促,躲閃著眼睛不與杜宇康對視,杜宇康看到他臉上有一抹可疑的紅暈,不由愉悅的揚起脣角,“溫賢說的是,宇康認真過頭了。”說完,牽著他的手,繼續(xù)往雪山上走。
溫賢走的慢,跟在杜宇康的後頭,眼睛總是不受控制的看向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總覺得彆扭,還有那系在一起的衣襬,讓他想起了他們成親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