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媽咪 總裁的一日情人 怎麼他會來?
全世界都是安靜,靜到似乎只有他的聲音清越的在她耳邊迴盪,一下一下的在她心臟上扎出鮮血淋漓的傷口。
“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你們家的事情,與我無關(guān),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他說完,沒有等她出聲就掛斷了電話。
聽筒裡傳來嘟-嘟的掛斷聲,海遙像是一下子被人抽去了脊樑,她感覺那樣的冷,就彷彿是冷氣從骨頭縫裡沁出來一般滋滋的向外冒,她的牙齒微微的打顫,眼淚不受控制稀里嘩啦的淌。
有人嚇的大喊,警察在忙著準(zhǔn)備救生氣墊,孫阿姨哭的直往地上癱,海遙擡起頭,她看著站在露臺邊緣的父親似乎又往前跨了一小步,原本高大的身軀,在什麼時候開始變的佝僂了,原本烏黑的頭髮,在什麼時候染了銀霜,原本樸實而又溫和的容顏,在什麼時候添上了溝壑,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
海遙恍惚的想起媽媽去世的時候,爸爸一夜頭髮白了大半,他和媽媽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順理成章的結(jié)婚生子,那些相濡以沫的感情沒有東西可以替代。
給媽媽守靈的時候,爸爸抱著她說:“遙遙啊,爸爸的心死了一半了,活著的另一半就是爲(wèi)了你,也只是爲(wèi)了你了。”
也是從媽媽去世之後,他變的消極,迷上了賭和喝酒,她記得他說,腦子不能停下來,腦子不能清醒,一停下來就想你媽媽,一清醒就覺得難受,幾乎活不下去。
所以她一直縱容他,他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她從不阻攔。
可是這一刻,海遙忽然後悔,她寧願他活的痛苦點,也不想他走到這一步,他走了她怎麼辦,他走了她連個家都沒了,以後哭了累了去哪裡靠一靠歇一歇?
“爸爸……”海遙緩緩跪了下來,佟平宣望著女兒小小的身影,那一張臉,長的越來越像妻子了,他心裡一半疼,一半又覺得說不出的安慰和喜悅。
慕瑤,女兒長大了,又這樣懂事這樣聽話,我放心。
其實我早該去找你的,如果我早點去找你,我就不會把我們的女兒連累成這樣,而現(xiàn)在,我又做了蠢事,我不想看到她求陸世鈞,我寧願一死,也不想讓她一輩子在陸世鈞面前擡不起頭,該死的是我。
他低了頭,望著人羣最前端跪在那裡的女兒,小區(qū)里路燈的光芒靜靜的籠著她,他看不清楚她的臉,似乎是眼淚一點一點的遮擋了視線,他聽到耳邊有輕柔的說話聲響起,忽遠(yuǎn)忽近,佟平宣擡起頭來,天幕浩瀚,星光璀璨。
可是這麼大的世界,這麼多的人,卻偏偏沒了他愛的那一個。
絕望侵襲了全身,他閉上了眼睛,身子飛速的下沉。
周圍的尖叫此起彼伏,海遙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聽到耳邊孫阿姨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她感覺她的心臟在突突的跳著,似乎就快要從嗓子裡蹦出來,她的五臟六腑一陣一陣的痙.攣抽搐,她趴在地上,蜷縮了身子,不停的乾嘔。
她的全部世界,一瞬間傾覆。
機場。
陸世鈞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一身黑衣,走的飛快,菲薄的脣緊繃起來,任程雅茹在一邊帶著哭腔說著什麼,他都不發(fā)一言。
程雅茹見他氣怒未消,自己口乾舌燥說了一路他都不理,不由有些慪火,她小跑幾步追上他,拉住他的衣袖爲(wèi)自己辯解:“世鈞……我是真的不知道會這樣,我以爲(wèi)又和以前一樣他想騙你的錢,佟海遙她爸濫賭成性你也知道的,出了這樣的事,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
“夠了!”陸世鈞終究覺得忍無可忍,他一把甩開程雅茹的手,臉色甚至有些鐵青:“死者爲(wèi)大!”
“陸世鈞!他賭博輸了跳樓自殺幹我什麼事?再說了我說的都是事實,你都和佟海遙離婚了,她爸跟你就毫無關(guān)係,你這麼著急上火對我這麼大脾氣幹什麼?”
程雅茹心裡委屈,數(shù)落著就哭了起來。
陸世鈞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和海遙雖然無愛,可畢竟夫妻一場,佟平宣除了好賭之外,一向待他不錯,再說了,他畢竟是他岳父!出了這樣的事,就算是陌生人也會唏噓,程雅茹怎麼就能這樣刻薄!
“我這會兒不想和你說話!你自己打車回去!”陸世鈞越想心裡越惱火,在電視上看到新聞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這樣沒了……
當(dāng)時的感覺,自責(zé),懊悔,愧疚,痛恨夾雜在一起,他自己都覺得無法原諒自己!
佟海遙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走投無路,她怎麼可能主動求他?可是該死的,他偏偏就聽了程雅茹的那一番挑唆把電話給掛了……
佟平宣跳樓,也不知道海遙現(xiàn)在難過成
什麼樣……
陸世鈞腳步倏然的一頓,心臟抽.搐著疼了一下,他覺得喉嚨裡有些泛酸,莫名的就想起那一張倔強卻又脆弱的小臉。
簽字離婚那一天,她決絕卻又慘烈的神情,雅茹小產(chǎn)那一次,她手背上鮮血淋漓卻仍是倔強的不肯落淚的樣子,不知在什麼時候,她的影像,竟然已經(jīng)植入了他的心底。
陸世鈞緊緊攥住手指,只覺胸口似乎壓了一塊大石,要他喘息都困難。
“開車。”陸世鈞上了車,也不顧程雅茹急急追來,就吩咐司機開車。
就算是離婚了,他也該去送佟平宣最後一程,更何況,他心裡終究還是覺得自責(zé)。
“陸世鈞你混蛋,你王八蛋!你只要敢去見佟海遙,你就別回來找我……陸世鈞你下車……”
程雅茹急急的拍打著車窗,她秀美的小臉因爲(wèi)憤怒而有些許的扭曲,陸世鈞微微皺眉扭過頭去,吩咐司機:“愣著幹什麼,還不開車!”
司機見他臉色冷凝難看,慌地踩了油門,車子飛快的駛出去,程雅茹沒有防備躲閃不及,手臂被重重的蹭了一下,她踉蹌了幾步才勉強沒有跌倒,鞋跟卻一下子崴斷。
人來人往的機場,程雅茹臉色慘白,靜靜站在那裡看著陸世鈞的車子消失在她眼前。
她怎麼都想不到,佟平宣竟然會跳樓,可是她更想不到,世鈞竟然會因爲(wèi)這件事有這樣大的觸動,從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起,她就覺得不對勁,世鈞對她的態(tài)度變了。
可是這怎麼能怪她?是他自己要去跳樓尋死,是他自己沒用!
他生氣,心裡後悔,怨她,好,她體諒,她一路都在陪著小心道歉,可是自始至終他都不肯和她說一句話。
到底是因爲(wèi)佟平宣的死,還是因爲(wèi)他心裡心疼了,他放不下那個女人他擔(dān)心那個女人,所以纔會這樣急匆匆的一下飛機就趕去她那裡!
甚至他就這樣狠心把她給丟在了機場,一點面子都不顧。
程雅茹心裡刺痛難耐,她忍不下這口氣,她就算有錯,可主要責(zé)任也都是佟平宣一人的!
強壓下心裡的委屈和憤怒,程雅茹乾脆把鞋子扔掉,在機場商店又劃卡買了一雙大紅的高跟鞋,然後打車也往佟平宣的靈堂而去。
海遙一身白衣,黑髮梳的整齊,只在鬢邊別了小小一朵白色雛菊,她一絲妝容皆無,只是靜靜站在那裡,彷彿和滿場的白都融在了一起。
來拜祭的人並不多,除卻一些熟悉的鄰居朋友之外,並無其他。
孫阿姨受不了這個打擊一病不起,這些事情都壓在了海遙的身上,其實她也支撐不住,可是爸爸的喪事不能沒人辦。
來客上前一一拜祭鞠躬,海遙不發(fā)一言,只是沉默的回禮,有人輕聲安撫,海遙也是低了頭不做聲,及至中午,來客漸漸散去,靈堂外忽然又傳來車響。
她有些漠然的擡起頭來,卻看到遠(yuǎn)遠(yuǎn)的,有一抹極高的身影快步走來,海遙只覺得心口一跳,她竟下意識的向後小退了一步。
怎麼都沒有想到,湯啓勳竟然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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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內(nèi)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