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追著那道身影離開的方向,努力在人群中尋找那道身影。
他還沒來得及和那位古怪大叔說一句感謝呢,不管怎么說,對方給了自己第二次人生,讓他知道那個垃圾星之外還有另一方更加廣闊的天地,那位大叔改變了他的一生。
“怪大叔!怪大叔!我是李軒啊,你在不在!”李軒追的度很快,但不管他怎么著,依舊找不到那位那個熟悉的身影,他不禁有些氣餒,難道是自己一時間眼花了,認(rèn)錯人?
李軒的行為引來周圍人的側(cè)目,但見他這么緊張,一位略顯靦腆的小女生拉了拉他的衣袖,說道,“這位同學(xué),你是在找人么?應(yīng)該去區(qū)域廣播臺那里,那里可以找人的……”
“多謝!”李軒懊惱地一拍頭,自己怎么那么蠢笨,連尋人廣播都想不到,太蠢了。
然而李軒今天的運氣似乎很不好,今天的廣播臺竟然出了問題,無法使用!
李軒整張臉都要皺成苦瓜了,他說道,“我的運氣一直很不錯啊,今天怎么到處走霉運?對了,你們這個廣播什么時候能修好?若是不慢的話,我可以在這里等一等。”
對此,工作人員也表示很郁悶。往常廣播臺都不會有問題的,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失靈了。他們只能抓緊讓人搶修,看看是哪里出了問題。不然的話,生突事件就慘了。
游樂場的廣播很少使用,但上級要求時時刻刻處于正常運行狀態(tài)。因為游樂場旁邊就是第二軍校的第一軍事演習(xí)場,若是那邊生什么事情,還能用全場廣播通知游客做好應(yīng)對。
不過呢,不管是廣播損壞還是軍事演習(xí)出問題,這都是極小極小的概率事件,一般很少碰在一起。但是工作人員也不敢冒著個險,若是兩件事情真的碰在一塊兒了,那咋辦?
李軒很失落地離開廣播中心,無趣地踢著石子兒。他只能安慰自己,也許那位根本不是怪大叔,說不定只是一個身形輪廓有些相似的人,畢竟怪大叔已經(jīng)離開好長一段時間了。
李軒也不傻,他知道那位大叔有能力讓他變成第一軍校的特招生,本身的后臺肯定很硬。
怪大叔和他,只是兩個世界的人,因為一次意外不慎產(chǎn)生交集罷了。他垂頭喪氣地離開,遠(yuǎn)遠(yuǎn)看到三個熟悉的身影在不遠(yuǎn)處看著自己,李軒猛地想到自己之前的行為,臉垮了下來。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惹了一個沅沅不算,還將其他兩位小伙伴也惹毛了,他不會被打死吧?仲孫沅是個暴力女生,蔣默燕和姜瀾月也不弱,三人暴打他一個,會鬧出人命的。
“走吧,時間浪費不少了,再不抓緊時間玩,今天這一天豈不是都浪費了。”仲孫沅的穿著十分中性,她的身材又不顯,休閑衛(wèi)衣寬大,乍一看上去,還以為是一位正太少年呢。
“哦?哦!”李軒暗中驚喜,自己不用被打了,真好運!
游樂場有上千個游玩項目,四人完了十來個就有些疲倦了。
她們選的都是驚險刺激的游戲,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一旦松緩下來,就容易覺得疲倦不適。
“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等會兒再去坐摩天輪。”仲孫沅點餐,四個人都是各付個的,這家小店的經(jīng)營方式比較傳統(tǒng),食物都是自己去拿,而不是讓服務(wù)機(jī)器人送過來。
仲孫沅為了視線方便,抬手將帽檐往上提了一些,“我是六十一號桌的,謝謝……”
“你在看什么,這么入迷?”姜蓉的口味偏酸,對那些微酸的水果和食物都比較喜歡,她點了一份搖光星的特產(chǎn)冷飲,她上學(xué)時期就很喜歡,現(xiàn)在再償一遍,味道和以前一樣好。
對面的黑衣男人怔了怔,又在那個方向瞧了一眼,卻現(xiàn)那個地方空無一人。姜蓉又喊了一聲,黑衣男人這才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一聲,說道,“沒什么……也許是我眼花了……”
姜蓉吸了一口,微酸的味道溢滿口腔,“什么?”
姜蓉還記得男人的口味,給他點了他比較喜歡的,只是對方過了這么多年,嗜好已經(jīng)變了。
她心中郁悶,似乎憋著一股氣,她沒有變,還停留在十幾年前,但是別人都已經(jīng)變了!
男人的臉上帶著些微的歲月痕跡,他說道,“我剛才看到一個很像是葉尚秀的小男孩兒。”
姜蓉一梗,心中越不爽了,“我說你……能不能別總提葉尚秀?聽一次,心情壞一次!”
男人只能服輸,討?zhàn)埖卣f道,“好好好……我不說他就是了……要不再點一份酸點奶糕?”
“我打算過段時間去別的地方。”美食下肚,姜蓉的心情好了一些,“我的事情要告訴你了,你也該知道,我現(xiàn)在的名聲幾乎被那個冒牌貨弄得臭大街了,聯(lián)邦這里未必能混下去。”
男人之前被姜蓉拉著聽了半個多小時的故事,對于這個詭異的事情,他也是毛骨悚然,同時又不由的感慨一句——姜蓉這運氣,未免也太倒霉了,竟然被人暗算成這樣。
“那你女兒呢?”男人聽到姜蓉這么說,也不反對,畢竟姜蓉這名字在上流社會就是笑話。
姜蓉想到還未正面見著面的閨女,嘆了一聲,“我打算過兩天和她見一面,作為女兒,她有最基本的知情權(quán)。越早說開越好,我不希望留下遺憾……聯(lián)邦之外不好展,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或者能不能平安回來……順便……去找一下瀾月的父親。”
“你打算挽回他?別忘了,二十年了,你還能確保他只有你一個女人?或者說,你能確保他沒有結(jié)婚,身邊沒有妻兒?”男人的問題有些現(xiàn)實,姜蓉的臉色都變了,他神色緩了緩,又道,“不過我知道你的脾氣,不親眼去見一見,怎么甘心?我支持你過去找,小心一些!”
姜蓉點了點頭,兩人之間再無一語。
另一方面,仲孫沅幾人吃了個八分飽,然后準(zhǔn)備去最后一站,整個搖光星最大的摩天輪。
“你不會連這個都怕吧?”仲孫沅看著李軒嗤笑一聲,對方臉色漲紅,神情激動。
“誰怕了?你說誰怕了?我是不會怕的!”李軒已經(jīng)將找不到怪大叔的怨念放下了,耷拉下來的眉梢高高挑起,挑釁道,“我只是激動,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軍事演習(xí)場的景色。”
仲孫沅搖了搖頭,“我說你的智商真的需要充值一下,這明顯是游樂場商家跑出來的噱頭,你竟然也相信?第一軍事演習(xí)場又不是其他地方,哪里有這么容易看到的?”
李軒這個小子竟然傲嬌地哼了一聲,率先爬上摩天輪的透明艙。一個艙的面積比較大,坐四個人綽綽有余,仲孫沅和李軒坐在一塊兒,姜瀾月和蔣默燕一起,高度慢慢升高。
“這個摩天輪的高度比我們之前玩的【生死一瞬】還要高,距離地面大概有五百將近六百米……我看那些評論,似乎坐這個看遠(yuǎn)景和日出,最棒不過了,夜晚各色燈光亮起,更加美。”
李軒趴在透明艙面上,小心肝兒顫抖,總有一種下一瞬墻面就會消失,自己立馬掉下去的錯覺。雖然如此,但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的級棒,好像有種凌空虛渡的錯覺。
“你說的演習(xí)場……就是那里嘍?”仲孫沅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還真是,有人在演習(xí)……”
李軒這下嘚瑟起來了,就差揚起下巴了,“我沒有撒謊吧?真的有軍事演習(xí),等我們年極高了,也會有這樣的演習(xí)。到時候我一定會是一個機(jī)甲師,駕駛軍部的坦克裝甲型機(jī)甲……”
蔣默燕暗暗翻了個白眼,揶揄道,“這天都還沒有黑下來呢,你就開始做夢了。”
當(dāng)摩天輪即將達(dá)到頂點,李軒還在興奮地嘰嘰喳喳,因為他剛才看到一輛坦克變成戰(zhàn)斗型機(jī)甲,機(jī)動性能簡直堪稱移動炮臺,炫酷到?jīng)]有朋友。
“你簡直是……”仲孫沅失笑,對這位簡直沒轍。
說笑間,仲孫沅的私人智腦傳來自家哥哥的通訊提示,她略顯疑惑,“哥哥,怎么了?”
“沅沅……”君沂通過虛擬屏幕看到她所處地方的背景,臉色刷得煞白,問道,“沅沅……你們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什么?我在游樂場啊,之前不是和哥哥說了么?”仲孫沅也無語了,“有什么不對么?”
“演習(xí)失控了,你那邊很危險,快點到安全的地方躲著。”君沂是學(xué)生會副會長,軍事演習(xí)的事情也需要學(xué)生會幫忙準(zhǔn)備一些基礎(chǔ)物品,維護(hù)演習(xí)秩序。
他正上課呢,突然接到演習(xí)莫名失控的消息,整個人都嚇傻了。演習(xí)怎么可能會失控?因為不知道現(xiàn)場的情況,他也不知道事情狀態(tài)咋樣,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都躲起來吧。
仲孫沅瞧了一眼剛剛才登頂?shù)哪μ燧啠瑹o奈道,“哥哥,我摩天輪才坐到一半,想要下去,至少還要十幾分鐘……這個樣子沒有辦法下去啊……若是問題很大,游樂場應(yīng)該會廣播通知游客疏散吧?”
這時候,一旁的李軒表情變得鐵青,他說道,“那個……游樂場的廣播,今天突然失靈了,工作人員在緊急搶修……恐怕,無法通知所有人……”
仲孫沅眼眸微怔,驚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