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問題的揭開并沒有遭到李軒的排斥和明教眾人的冷眼,更沒有想象中的各種酷刑,讓一直壓抑在小昭心頭的沉重巨石就以這樣一種方式被李軒輕描淡寫般化解,雖然依舊擔心母親,但卻已經沒有了先前那種近乎絕望的感覺。
波斯明教總壇,高手如云,此次為了追回黛綺絲這位圣女,更是幾乎傾巢而出,其陣容之豪華,絕不下于中原明教最巔峰的時期,小昭一介女流,雖然古靈精怪,但面對如此近乎令人絕望的陣容,還要小心翼翼隱藏身份,不被明教眾人察覺,雖然一直以來都強顏歡笑,但內心的苦楚卻是外人無法理解的。
如今被李軒一語道破,更獲得了明教五散人的諒解,而李軒的態(tài)度也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中原明教的態(tài)度,雖然如今還有波斯明教這個大敵,但小昭卻感覺渾身輕松。
作為從李軒踏入明教就開始追隨在李軒左右的侍女,小昭很清楚自家公子的手段,波斯明教有多么強大,小昭只聞其名卻未曾見識過,但公子的厲害卻是實實在在的一次次顛覆著小昭對人類極限的認知,既然自家公子已經決意與波斯明教為敵,小昭現在完全沒有了對波斯明教的恐懼,有的只是一絲淡淡的憐憫,跟公子作對的人,通常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無疑是一種盲目的崇拜,但有時候,這種盲目的崇拜也不是沒有好處,縱觀李軒進入倚天世界之后一路所為,恐怕不只是小昭,五散人恐怕也有同樣的心思,哪怕如今他們一方處于絕對劣勢,但只要有李軒站在這里,這些明教高手就有敢于迎戰(zhàn)天下的決心。
“教主,有情況。”就在幾人摩拳擦掌,準備跟李軒大干一場之際,頭頂突然傳來瞭望斗上弟子的疾呼聲。
其實不用那弟子提醒,眾人也發(fā)現遠處海平線上,一艘樣式古怪的戰(zhàn)艦正將速度開到最大,向這邊開過來。
當然,古怪是對其他人說的,對李軒而言,算不上古怪,波斯戰(zhàn)船,有些類似于西方中世紀的海船,不過看樣式還處于原始形態(tài),遠沒蒙古戰(zhàn)艦那般雄偉堅固,大元朝在蒙古的統治下雖然殘暴不仁,窮兵黷武,卻也匯聚了整個歐亞大陸的各種智慧結晶,單論科技的話,這個時期的蒙古無疑站在整個時代的頂尖地位,遠非剛剛有了雛形的西方科技可以相比。
不過即使如此,也遠非如今這艘破爛到隨時可能沉沒的戰(zhàn)艦可以相提并論的。
“小昭,搶占上風位!”既然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沒有轉圜的余地,戰(zhàn)斗在所難免,李軒也只能盡可能的將一點一滴的優(yōu)勢掌握。
雖然對于海戰(zhàn)是純粹的小白一枚,但既然是戰(zhàn)爭,那占據天時地利永遠不會有錯,上風向,不但杜絕了對方用火攻的可能,而且在風力的推動下,重弩以及投石機的射程都會得到加成,這點道理,即使這個位面對游戲規(guī)則的屬性加成極度排斥,但大自然定律卻是無法違背的。
不過這個道理,李軒明白,對方顯然也很清楚,如果連這點都想不到的話,那他們還能夠不遠萬里遠渡重洋從波斯一路航行到中途的話,無疑是件非常奇幻的事情,李軒也不得不佩服他們的運氣了。
雙方此刻是東西而行,而海風卻是自北向南,雙方幾率持平,這種情況下,考校的就是雙方的航海士以及舵手的操作能力了。
于是,很詭異的一幅畫面在東海近海之處上演,兩艘戰(zhàn)船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朝著北方航行,雙方都將速度開到最大,不過遠遠看去,卻有些勢均力敵的感覺,而在那里,卻恰好就是此行的目標,靈蛇島的方向。
“轟隆~”
雙方距離不斷接近,隨著一聲轟然炸響,一朵巨大的浪花在相隔十丈之外的地方炸起,也預示著己方的戰(zhàn)船已經進入對方的射程范圍,不過這份準頭……很難想象原著中他們是怎樣憑著這種準頭將張無忌逼入絕境的,當然,這與雙方正在飛速前行還有風向有著直接的原因,不過對方的炮手顯然并不具備一個真正優(yōu)秀炮手的素質這點可以確定,而且估算了一下雙方的距離還有炮彈激起的浪花,李軒慶幸的發(fā)現,波斯人攜帶的火炮無論在性能、威力還是射程上,都遠遜于蒙古火炮,己方的投石機和重弩雖然不及對方,卻也相差不遠了。
還是有著一戰(zhàn)之力,至少被對方一炮轟沉的可能性不大,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但不好的消息卻很快傳來。
在雙方之外,第三方的插入無疑讓原本對李軒一方有些好轉的形勢再次急轉直下,因為新出現的戰(zhàn)船上飄揚的有些類似于后世日本國旗的蒙古旗幟已經無聲的向所有人宣告著他們的立場,是敵非友,這仗難打了。
“小昭,不能再快一些嗎?”李軒來到小昭身邊,沉聲問道。
“公子,再快船身就無法承受了。”小昭無奈的搖頭道,經過蒙古人的炮擊,船身損毀已經相當嚴重,如今的速度已經是小昭理想中最快的速度,再快,不用敵人攻擊,船身自己就會散架。
“投石機,裝彈。”李軒沒有再去管身后出現的蒙古戰(zhàn)艦,距離太遠,暫時還無法對己方產生威脅,目光盯向波斯人的戰(zhàn)船,沉聲道,按照當時對船身及武器的介紹,如今這個距離也已經到了投石機的最大發(fā)射范圍,可以進行一定反擊了。
嘎吱聲響中,一臺小型投石機被四名臂力過人的弟子抬到了甲板上,李軒雖然沒有打過海戰(zhàn),但拋物線的原理還是學過一些的,估測了一下風速以及己方的船速,指揮著明教弟子添裝船上準備的石塊,指著西北方向道:“朝這個方向打!”
“是。”明教弟子疑惑的看了一眼李軒所指的方向,空無一物啊!但還是堅定地執(zhí)行了李軒的命令,悶響聲中,石彈朝著西北方向呼嘯而出,但令人驚訝的是,石彈在空中劃過一道不規(guī)則的弧線,狠狠地撞擊在對方的船身之上,石彈的威力自然無法比得過炮彈,但巨大的沖擊力仍舊在對方的戰(zhàn)艦上留下一道碗口大小的坑洞,速度也不由得受到一絲影響。
“繼續(xù)打!”李軒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在弟子敬佩的目光中下令道。
隨著雙方的距離不斷接近,炮彈與石彈在空中激射,李軒獨自站在船頭,手中鋼刀一次次劈下,將一枚枚炮彈劈飛,相比于之前十艘蒙古戰(zhàn)艦,三十門火炮的狂轟濫炸,如今只有區(qū)區(qū)三門威力遠不如蒙古火炮的小火炮,應付起來卻是輕松許多。
而對方經過初期的錯愕之后,也是高手齊上,這邊只有一臺投石機,在一眾波斯明教高手的護航下,更無法對對方的船身造成威脅,而雙方的距離也不斷靠近,如今相隔已經不足十丈,憑著驚人的目力,李軒甚至已經能清楚地看清對方的樣貌。
“重弩發(fā)射!”看著不斷接近,意圖憑借堅固的戰(zhàn)船將己方這破損不堪的戰(zhàn)船直接撞翻,李軒嘴角不由浮現一抹冷笑,十丈距離,重弩已經可以發(fā)揮出它的最大威力。
相比于投石機的笨重,重弩要更顯輕便一些,雖然操作有些復雜費力,不過只需兩人便可輕松掌控,而且射程雖然不及投石機,但一旦進入射擊范圍,其強悍的洞穿力和殺傷力,也遠遠超過投石機。
十名明教弟子在船舷一字排開,五架重弩被架在船舷的欄桿上,早已搭好的弩箭在陽光的反射下折射出冰冷的寒芒,隨著李軒一聲令下,五架重弩同時發(fā)動,五支弩箭同時破空而出,輕易地撕碎空氣的阻隔,狠狠地落入敵船之上,李軒清晰的看到一名措手不及的高手被一枚弩箭洞穿了身體,巨大的慣性甚至帶著他的身體狠狠地撞擊在身后的船壁之上,沒了聲息。
“繼續(xù)射擊!”李軒并沒有因此而放松警惕,緊接著下令道,若非手中重弩太少,人手又不足,他此刻絕對會讓這些弩手分成三段,對敵人形成火力壓制,不過饒是如此,一名高手不明不白的死在弩箭之下依舊讓一眾波斯高手勃然大怒,但茫茫大海之上,十丈距離猶如天塹,空有一身武藝,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不斷地朝著己方傾瀉箭矢。
而有李軒的存在,威力并不算大的火炮根本無法產生應有的效果,甚至有一枚被李軒成功以乾坤大挪移反射而回,生生將一臺火炮給毀去,讓一眾波斯高手氣的哇哇大叫,卻又無可奈何,更在重弩的壓制下,船速也漸漸緩慢下來,眼睜睜看著對方占據了上風位置。
就在此時,一名波斯高手突然一把從船艙中拉出一名一襲紫色紗衣的女子,對著這邊以半生不熟的漢語大聲道:“立刻放棄攻擊,否則我們將殺死這個女人。”
聲音以無鑄內力而發(fā),即使相隔十丈,也能清晰的傳到李軒一行人的耳中。
“教主,是紫衫龍王!”冷面書生在看到那女子的瞬間,面色一變,焦急的對著李軒說道。
小昭聞言嬌軀一顫,凄然的看著李軒哀求道:“公子,救救我娘。”
雖然因為功力的原因,小昭無法看清對方船上的境況,但母女連心,哪怕只是一絲可能,小昭都不愿意自己的母親受到哪怕一絲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