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孫燁正一人孤零零的坐在一樓靠后的木質長椅上,看到張云天,不禁一怔:“你不應該在二樓么,怎么下來了?”
張云天攤攤手,“沒辦法,誰讓我們倆這么有緣分呢,就連那個張雅潔,都覺得我們應該是一對兒,所以根本就沒讓我進門,硬是把我趕出來了!”
“呵呵,我還以為你是專程來陪我的呢!原來是被人家趕出來了!”孫燁揶揄道,“你還挺誠實啊,要不要我給你頒一個年度最誠實青年獎?連編個瞎話安慰安慰我都不會!”
“編瞎話啊,好吧,那我試試!”張云天故作沉思狀,然后看了看會場大廳說:“今天參加拍賣的人好少??!而且美女也不多,尤其我旁邊這位,丑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沉魚落雁和閉月羞花是褒義詞好不好,用來形容美女的,你用它們編謊話,那不就是變法的說我丑么?哼!把你的心里話說出來了吧!”
“沉魚落雁和閉月羞花是中性詞好不好?”
張云天搖頭晃腦的說:“你看我給你分析啊,沉魚,那是魚看了一眼,我擦,真丑,然后就沉下去了,落雁就更好解釋了,你聽說過驚弓之鳥沒?這大雁飛的時候不經(jīng)意往下看了一眼,我擦,嚇死寶寶了,然后就自絕筋脈而亡,從天上掉下來了!閉月羞花也是同解!”
孫燁本來也就是想作弄作弄他,見他說得有趣,不禁笑了起來,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還有嘴邊那一對小梨渦。
張云天也是頭一次見到她真正放松的笑容,而不是那種場面上禮節(jié)性模式化的笑容,知道她真正的把自己當做了朋友,而不是工作上有利益往來的客戶,也開懷大笑了起來。
兩人笑了一會,心情都輕松了很多,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拍賣場上,此時拍賣的正是林文儒的紅寶石項鏈,起拍價格三百萬美金。
很快就有人出價,三百一十萬,三百二十萬,三百五十萬,價格一路攀升至四百一十萬。
拍賣師等了一會,見沒人出價,喊道:“四百一十萬一次,四百一十萬兩次!”
“四百五十萬!”
此言一出,現(xiàn)場一片騷動,這個項鏈四百萬就已經(jīng)很高了,竟然會有人出到四百五十萬!
張云天和孫燁在后面看的清楚,舉牌的正是李土生,這個家伙開始抬價攪局了,他一邊舉牌,還一邊掃了那個即將成交的買家一眼,目光充滿了不屑。
“四百六十萬!”
“四百七十萬!”
“五百萬!”買家被激怒了,直接跳了三十萬出價。
“五百萬一次,五百萬二次,五百萬成交!恭喜這位先生…”
“這就是李土生的作用?刺激別的買家出高價?這個方法倒是有作用,不過風險也大啊,萬一人家不接招怎么辦?那豈不砸自己手里了?”張云天問道。
“沒錯,抬價肯定會存在這樣的風險,所以敢于抬價的人一般都是家底很厚的人,即便判斷失誤,將賣品收入囊中也無所謂,就當買著玩了,抬價和賭博一樣刺激,同是人與人的博弈,所不同的是輸家不用把本次賭局的籌碼都輸?shù)?,至少他還拿到了賣品!”
“哦~”張云天點了點頭,難怪周圍那些人都對李土生畢恭畢敬的,原來是個冤大頭財神爺啊,錢多燒的,到這里找刺激來了。
賣品一件接一件的出售,很快就只剩下了最后五件賣品,在場大多數(shù)買家都得到了心意的珠寶,但是卻罕有人離席,他們都在觀望,既然來了,都想見識見識最后用來壓軸的賣品是如何的奢華昂貴。
有些有實力的買家則在座位上翹首以盼,期待有能與自身身份相配的珠寶出現(xiàn)。
越到后期的賣品價格就越昂貴,李土生在拍賣期間折了兩次,所以暫時也沒能力再來抬價了,他晃晃悠悠的走到孫燁的身旁,皮笑肉不笑的說:“哎呦,這不是榮盛拍賣行的紅人么?怎么到后排坐冷板凳來了?”
孫燁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反正已經(jīng)得罪了,此時講和只能讓他變本加厲,與其跟小人虛與委蛇,還不如直接撕破臉,反正兩者的結果沒什么區(qū)別。
李土生背著走,又走到了張云天的身邊,現(xiàn)在在場的人多,料想他也不敢發(fā)難,所以李土生冷嘲熱諷的說:
“哎呀,原來這個窮吊絲也在這呢那!嘖嘖嘖,樓上包間沒讓你進去吧,這也正常,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么樣的人就該呆在什么樣的地方!我看這條木板凳,就挺適合你的!哦,對了,你不是有一件貴重的賣品么?怎么到這個時候還沒拍賣?是不是工作人員把它遺漏了???要不要我?guī)湍闳ゴ叽???
李土生一臉的得意,什么貴重的賣品,肯定是地攤上買來的破爛,到這濫竽充數(shù)來了!拍賣會一貫的作風都是把最珍惜的珠寶留在最后拍賣,但眼下的成交價都已經(jīng)到一千五百萬美金了,折合人民幣一億左右,這個窮吊絲有價值一億的珠寶?
他笑著搖了搖頭,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逗樂了,如果他真有一億多的珠寶,至少也得是個富二代吧!
李土生這兩天也沒閑著,偷偷調查了張云天的背景,原來這小子剛剛畢業(yè),在lj做工人,父母就是三線城市的普通員工,向上數(shù)三代都沒一個大款高官,保不齊他就是孫燁的小白臉,要不為什么孫燁處處都偏袒他?
“不用催,我的賣品是最后一個,你一會就能看到了!”張云天氣定神閑的說。
“嘿,你小子還裝是不是?沒關系,反正我在這也大半天了,不差這一時半刻,我就在這等著見識見識你的稀世珠寶!”
李土生在長板凳的一端坐了下來,兩個保鏢滿臉警惕的站在身后。
不一會,林文儒,張雅潔,王慶福,以及幾個衣著講究的中年人走了過來,紛紛和李土生問好,后者也不客氣,就大咧咧的在板凳上坐著,都懶得起身,就這么點點頭,就算打招呼了,儼然是這里的核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