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以為羅彬反對報警是擔心丟了面子,畢竟他們家這種半灰不黑的勢力有什么問題都習慣自己解決,何曾依靠過警方出面
所以劉成功看見羅彬強忍著疼痛打電話,一邊又給幾個挨了打的男生許諾好處,希望他們不要多說今天的事情包括被丁陽打了事情。
至少不能牽扯到刑事層面,連民事糾紛都不愿意涉及。
反正就是避免官方力量插手。
看著羅彬陰沉的臉色,幾個學生也都明白了這是他準備自己動手解決。
關于羅彬的勢力,近來隨著接觸增多,他們也都有了點粗略的了解。聽說羅彬的老爹在道上也是響當當?shù)囊粋€角色,亮出名號來絕對不是小動靜。
剛才若不是有人多事,怕是羅彬跟花香夜總會的保安頭目隨便說說,今晚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至少肯定就沒有報警這一出了。
隨著警察的到來,很快事情的發(fā)展就朝著雙方都無法控制局面的方向滑去。
陳丹雖然打好了招呼,幾個男生也忍著痛什么都沒多說。只聲稱是喝多了酒,剛才和朋友一時動了手,其實雙方?jīng)]有任何仇怨。
警察簡單的調(diào)查后,發(fā)現(xiàn)確實傷人和受傷的都是同一所大學的校友。
這種事兒,警察實在見多了。
年輕人荷爾蒙分泌旺盛,有時候借著酒勁兒會爆發(fā)沖突,可是清醒之后很快又都沒什么大事兒了。所以警察本來打算就此收隊,反正受害人也是打算自己解決。
雖說幾個人都受了傷,可這點傷也就是在民事層面,屬于自訴案件范疇。只要當事人愿意私下協(xié)商解決,警方是不會處理的。又沒有上升到刑事層面,必須官方負責管轄。
劉成功還以為事情就此解決,接下來的事情只剩下了和羅彬協(xié)商解決,起碼不會被捅到學校里面。他最擔心警察通知學校里,然后背上處分就糟了。
可是卻沒想到的是有,本來都已經(jīng)準備走人的警察,卻意外又停頓了下來。
“這么說你們都是同學之間的小矛盾,并不想報警處理,是不是”
“對咝疼,我們也就是有哥們兒喝多了吵了幾句,回頭找他來道個歉,陪著哥幾個再吃頓飯也就完了的事兒。真么必要麻煩警察叔叔,謝謝你們操心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這就準備收隊”領頭的警察話音未落,就見有個下屬從后面湊過來到耳邊說了幾句話。
本來臉色還算正常的警察,聽完后頓時臉色一沉:“怎么回事兒你們還玩藥了”
玩藥
劉成功不知所以,而羅彬頓時臉色一沉。
陳丹還兀自強辯道:“沒,警官,我們都是學生,怎么會玩藥大家就是來喝了幾杯,可能是喝多了。”
可惜她這一套對別人或許還好使,但是警察每天見多了社會生各色人等眾生相,又怎么可能被她蒙蔽:“哼喝多了你管那個女生叫喝多了”
劉成功順著她警察的手指方向看去,就看見馬雨佳面色緋紅,目光迷離,嘴里面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但是看動作,明顯已經(jīng)有些不對勁兒了。
雖說花香夜總會的氣氛很熱烈,供暖也是非常充分。
可是再怎么樣也不至于大庭廣眾的就開始撕衣服,關鍵還撕的是自己的衣服。更別說呼吸沉重,抱住旁邊的警察就不撒手了。
這下就算是劉成功,也看出來馬雨佳絕對是不正常了:“臥槽,你們給她下藥了”
領頭的警察這下也嚴肅多了,吩咐手下招呼個女警察過來,然后就開始把所有涉案人員帶回分局去處理。這下羅彬不管說什么,都已經(jīng)沒多大用了。
而警察帶走了全部人等,說不得還要再喊來夜總會的管理人員再三詢問清楚這種節(jié)日里面,夜場中的安全是最需要值得注意的。
羅彬這伙人真是個案倒也沒多大事兒,就怕是大量的放藥玩粉,那轄區(qū)內(nèi)可是要出大事兒的警察也不愿意出事兒,那可都是要負責任的。
交待了花香夜總會,負責人百般保證平安夜絕對不給警察找麻煩才算回分局。
接下來就是處理馬雨佳被下藥的問題了。
學生會那幾個男生女生都是拉來做陪襯的,根本就不知道的真相是什么,劉成功也是一樣不知情。所以對他們幾個的例行詢問,全都是一問三不知。
羅彬倒是咬著牙不肯說出來,可是陳丹面對這個陣勢就有些扛不住了。
到最后她一五一十的把事實交待了出來,但卻始終堅持自己不知情。完全是受到了羅彬的蒙蔽,只以為是兩人玩游戲搞情調(diào)。
而馬雨佳也被女警給想辦法消除了藥力,得知真相后簡直不敢想象。
雖說之前喝完藥酒發(fā)作藥力后已經(jīng)有所察覺了,但依然沒想到真相遠比她所估計的還要嚴重很多。
據(jù)警察說,那份**是專門針對女性發(fā)生作用的迷幻藥。非但會催動人體正常的荷爾蒙分泌加倍,還會導致當事人產(chǎn)生大量幻覺,甚至事后還會出現(xiàn)間歇性的失憶。
警方也早就接到過類似中了迷幻藥的女性報案,所以知道這藥的效果非常嚴重。
越是聽下去,越是讓馬雨佳不敢相信。
再后來和劉成功見面后,得知了今天這一幕又被丁陽全都看在了眼里,簡直快瘋了。
雖然她堅持要對羅彬提起訴訟,可是很快羅彬之前打過電話的后果也開始發(fā)酵。警察局有人似乎給打了招呼,于是隨即就有警察來給馬雨佳做工作。
畢竟今晚上的事兒嚴格說起來是犯罪未遂,也已經(jīng)涉及到了刑事案件的邊緣。可警方松松口,糊弄一下不懂法律的馬雨佳和劉成功硬說是犯罪中止,他們也分辨不出來。
只需稍稍偷換一下概念,甚至還可以找到額外的證據(jù)來表明羅彬的“清白”,這件事就從犯罪未遂變成了犯罪中止而免于起訴。
反正說到底還是馬雨佳的確沒有真的出什么事兒,接到打招呼的警察也自然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受害人好好哄一哄,再讓羅彬多賠償一點精神損失費,這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本來是刑事犯罪,硬生生的打成了民事糾紛。
馬雨佳本來還不依不饒,可是隨著警察終于變了臉,劉成功看出來了其中的不對。
他可是早就了解過羅彬的身后背景,知道今天的事兒也恐怕就只能這么認了。
陳丹的口供早就重做了一份,之前給馬雨佳解釋案情的警察也出警去了。現(xiàn)在多說什么都沒有,畢竟你手上沒有過硬的證據(jù)能拿出來。
至于法醫(yī)檢查結果,這種小問題真正遇到了有人想要隱瞞又算什么大事兒
血液檢查沒有任何問題的鑒定結果,羅彬這邊保證可以拿出來。誰能證明馬雨佳被下了藥大家都要說是你喝多了,你不承認又能有什么用
劉成功知道今晚這件事兒戰(zhàn)場已經(jīng)從體制內(nèi)轉(zhuǎn)向了體制外,再糾結這些細節(jié)沒意思。
何況人家真要反過來咬一口,硬是認準了丁陽故意傷人說實話挨打的那幾個人包括羅彬在內(nèi)也都是不輕輕傷鑒定或許不是百分百,但輕微傷是一定的。再稍稍做點手腳,輕微傷也不是變不成輕傷的。
一旦從輕微傷變成輕傷的結果,那么丁陽打人的性質(zhì)就從自訴案會轉(zhuǎn)變?yōu)樾淌掳浮?
自訴案當事人不追究,那么法律就不會去干涉;可刑事案無論當事人是否追究,按照法律都要由相關部門強制追究法律責任的。
既然涉及到了丁陽的打人性質(zhì),本來還不依不饒的馬雨佳隨即接受了警方給出的暗示不再追究今晚上被下藥的事兒,也不會再為此尋求法律途徑解決。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羅彬自然是也被放出來了拘留的理由已經(jīng)不成立了。
當大家都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早已經(jīng)比剛才過去了2、3個鐘頭。雖然羅彬還假惺惺邀請馬雨佳坐他的車離開,但卻被嚴詞拒絕了。
除了這種事兒,馬雨佳就想立即找到丁陽解釋清楚今晚的所有一切。之前聽到劉成功所說男友的狀態(tài),她就知道這次誤會鬧大了,現(xiàn)在必須盡快找到男友冰釋前嫌。
劉成功也認可馬雨佳的意思,所以當馬雨佳問他知不知道現(xiàn)在丁陽最有可能在哪里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決定領著馬雨佳去出租房找人。
沒辦法,無論兩個人誰打丁陽的電話,都始終處于沒有人接聽的狀態(tài)中。
擔心出了什么意外的兩人,趕緊打出租車趕過去。
只是最后臨走的時候,羅彬捂著臉,對劉成功露出個陰陰的笑容:“哥們兒,你給丁陽帶個話,今天這事兒不算完他有能耐躲一輩子,否則這筆賬老子肯定會和他算清楚”
不等劉成功說話,轉(zhuǎn)頭又對拒絕了上他車的馬雨佳皮笑肉不笑道:“佳佳,今晚的事兒純屬意外,希望你別忘心里去。等我忙完丁陽的事兒,咱們再找時間聯(lián)絡”
“呸”馬雨佳連半個字都不愿意和他說,轉(zhuǎn)身就拉著劉成功走人。
等到看著羅彬離開,才跟著劉成功直奔丁陽的出租房。
好一番辛苦,兩人才算是來到了丁陽的出租房馬雨佳還是第一次來,劉成功則之前已經(jīng)在陪著丁陽買東西的時候來過。
上到2樓剛要準備敲門,馬雨佳卻被房間內(nèi)隱隱約約傳出來的聲音聽得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