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酒桌之上要了不少菜,爲(wèi)了照顧儀琳,趙天誠特意要了幾樣素菜。儀琳感激的看了趙天誠一眼。
就在桌子上的其餘的兩個人都在入神的聽著趙天誠的遭遇的時候有一個人走上酒樓來,腰懸長劍,臉色蒼白,滿身都是血跡,來到二樓之後便往趙天誠他們的桌旁一坐,一言不發(fā),端起面前碗中的酒,一口喝乾了。他自己斟了一碗酒,舉碗向田伯光道:“請!”向趙天誠道:“請!”又喝乾了。儀琳一聽到他的聲音,不由得又驚又喜,原來他便是在洞中救她的那位‘勞師兄’。儀琳心中歡喜的想道“謝天謝地,他沒給田伯光害死,只是身上到處是血,他爲(wèi)了救我,受傷可著實不輕。”
田伯光向令狐沖上上下下地打量,說道:“是你!”令狐沖說:“是我!”田伯光向令狐沖大拇指一豎,讚道:“好漢子!”令狐沖也向田伯光大拇指一豎,讚道:“好刀法!”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一同喝了碗酒。
田伯光道:“你不是勞德諾!勞德諾是個糟老頭子,哪有你這麼年輕瀟灑?”儀琳這時才偷偷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令狐沖,不過二十來歲年紀(jì),心裡想道“原來昨晚他說‘我老人家活了七八十歲’什麼的,都是騙田伯光的。”令狐沖一笑,說道:“我不是勞德諾。”田伯光一拍桌子,說道:“是了,你是華山令狐沖,是江湖上的一號人物。”令狐沖這時便承認(rèn)了,笑道:“豈敢!令狐沖是你手下敗將,見笑得緊。”田伯光道:“真是不打不相識,咱們便交個朋友如何?”說完這話之後在一直坐在旁邊看戲的趙天誠道“這位朋友本來和你目的一樣。但是劍法高超。我也不是對手。我們?nèi)齻€人要不是互相交手也不會結(jié)識。不如互相之間介紹一下交個朋友。”
令狐沖本來看到趙天誠和田伯光坐在一起喝酒,以爲(wèi)兩個人是同夥。開始時還在納悶“怎麼萬里獨行田伯光什麼時候還與人搭夥了”沒想到趙天誠竟然和自己的目的一樣竟然是來救儀琳的。而且武藝比田伯光都要高。要知道田伯光也僅僅是比師傅差了一線,要是同夥的話令狐沖可夠頭疼的了。
令狐沖知道田伯光已經(jīng)不在搔擾儀琳了。他也是真心的敬佩田伯光的功夫,,所以三個人互相介紹了一番開始接著喝酒。而且趙天誠知道的雜學(xué)的知識不少,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那裡說而其餘的三個人則非常認(rèn)真的聽著。
就在三個人喝酒的時候喝的正高興的時候,坐在鄰桌的遲百城看到那兩個人竟然在和田伯光一起喝酒。而且他剛纔聽說旁邊那個非常年輕的男子竟然功法比田伯光還要高,心裡就想到“這田伯光也不像是世人說的那樣厲害嗎?可能就是輕功厲害一些。要是自己拿下田伯光將那個恆山派的師妹救出來豈不是大大的漲臉。”想到這裡這倒黴孩子竟然突然起身拔劍搶到田伯光的面前喝道:“你……你就是田伯光嗎?”田伯光道:“怎樣?”遲百城道:“殺了你這銀賊!武林中人人都要殺你而甘心,你卻在這裡大言不慚,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挺劍向田伯光刺去。田伯光身子一晃,手中已多了一柄單刀笑道:‘坐下,坐下!喝酒,喝酒!’將單刀還入刀鞘,那遲百城,卻不知如何胸口已中了他一刀,鮮血直冒,他眼睛瞪著田伯光,身子搖晃了幾下,倒向樓板。而坐在旁邊的趙天誠卻清楚的看到了田伯光的出刀。看他出刀的手法竟然有種的拔刀術(shù)的影子。竟然比平時使用的狂風(fēng)刀法的時候還要快上幾分。而坐在旁邊的令狐沖則一臉的凝重。他沒想到田伯光的刀速竟然比之前與他交手的時候還要快上幾分。
本來同遲百城坐在一桌的天鬆道人沒想到那遲百城竟然如此的不中用。上去一招都沒有擋住就被秒殺了。只好親自縱身搶到田伯光面前,連聲猛喝,出劍疾攻,但田伯光仍不站起身,坐在椅中,拔刀招架天鬆道人攻了二三十劍,田伯光擋了二三十招,一直坐著,沒站起身來。
旁邊的令狐沖眼見天鬆道人不是田伯光的對手,要步上一位泰山派的弟子後塵,心裡想到“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今天自己坐在這裡要是看著泰山的師叔命喪田伯光之手而不出手的話,需讓師傅難做。”
所以令狐沖嘴上說道:“小心看劍。”原來令狐沖經(jīng)過了剛纔的交流已經(jīng)將田伯光當(dāng)成了朋友,所以不想要傷了他只好出言提醒。但是手上卻不慢,出劍疾刺。田伯光回刀擋開,站起身來。田伯光有些惱怒的說:“令狐兄,我當(dāng)你是朋友,你出竟兵刃攻我,但是我如仍然坐著不動,那就是瞧你不起。我武功雖比你高,心中卻敬你爲(wèi)人,因此不論勝敗,都須起身招架。對付這牛鼻子卻又不同。”令狐沖哼了一聲,道:“承你青眼,令狐沖臉上貼金。”嗤嗤
嗤向他連攻三劍,這三劍去勢凌厲得很,劍光將田伯光的上盤盡數(shù)籠罩住了。
坐在旁邊的趙天誠知道這是嶽不羣的自創(chuàng)的劍招,叫做“太嶽三青峰”第二劍比第一劍的勁道狠,第三劍又勝過了第二劍。可以看出嶽不羣也不是一個普通人,練武的資質(zhì)也是非常好的。實際上只要嶽不羣能夠沉下心來將華山的武學(xué)能夠全部練精的話達到左冷禪甚至是超出一線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卻被野心矇蔽了雙眼。甘願自宮學(xué)什麼《辟邪劍法》。
田伯光接一招,退一步,連退三步,喝彩道:“好劍法!”轉(zhuǎn)頭向天鬆師伯道:“牛鼻子,你爲(wèi)什麼不上來夾攻?”令狐師兄一出劍,天鬆道人便即退開,站在一旁。天鬆師伯冷冷地道:“我是泰山派的正人君子,豈肯與銀邪之人聯(lián)手?”
趙天誠算是看出來了這笑傲江湖之中在正派上很少有那些真正的像是喬峰和郭靖這樣的大俠,基本上都是道貌岸然之輩。
坐在一旁的儀琳忍不住開口反駁道:“你莫冤枉了這位令狐師兄,他是好人!”天鬆道人冷笑道:“他是好人?嘿嘿,他是和田伯光同流合污的大大好人!”突然之間,天鬆道人‘啊’的一聲大叫,雙手按住了胸口,臉上神色十分古怪。田伯光還刀入鞘,說道:“坐下,坐下!喝酒,喝酒。”
儀琳見天鬆道人雙手指縫中不絕地滲出鮮血。不知田伯光使了什麼奇妙的刀法,全沒見到他伸臂揮手,天鬆道人的胸口就已然中刀,這一刀當(dāng)真快極。儀琳有些嚇得叫:“別……別
殺他!”田伯光笑道:“小美人說不殺,我就不殺!”天鬆道人按住胸口,衝下了樓梯。
令狐沖本來想要起身追下去相救。田伯光拉住他,說道:“令狐兄,這牛鼻子驕傲得緊,寧死不會要你相幫,何苦自討沒趣?”令狐師兄苦笑著搖頭。
田伯光說:“這牛鼻子武功不錯,我這一刀砍得不算慢,他竟能及時縮了三寸,這一刀沒砍死他。泰山派的玩藝倒還有兩下子。令狐兄,這牛鼻子不死,今後你麻煩可就多了。剛纔我存心要殺了他,免你後患,可惜這刀砍他不死。”
令狐沖笑道:“我一生之中,麻煩天天都有,管他孃的,喝酒,喝酒。田兄,你這一刀如砍向我胸口,我武功不及天鬆師伯,那便避不了。”田伯光笑道:“剛纔我出刀之時,確是手下留了情,那是報答你昨晚在山洞中不殺我的情誼。”
令狐沖道:“昨晚山洞之中,在下已盡全力,藝不如人,如何敢說劍下留情?”田伯光哈哈一笑,說道:“當(dāng)時你和這小尼姑躲在山洞之中,這小尼姑發(fā)出聲息,被我查覺,可是你卻屏住呼吸,我萬萬料不到另外有人窺伺在側(cè)。我拉住了這小尼姑,立時便要破了她的清規(guī)戒律。你只消等得片刻,待我魂飛天外、心無旁騖之時,一劍刺出,定可取了我的姓命。令狐兄,你又不是十一二歲的少年,其間的輕重關(guān)節(jié),豈有不知?我知你是堂堂丈夫,不願施
此暗算,因此那一劍嘛,嘿嘿,只是在我肩頭輕輕這麼一刺。”
令狐沖道:“我如多待得片刻,這小尼姑豈非受了你的污辱?我跟你說,恆山派總是五嶽劍派之一。你欺到我們頭上來,那可容你不得。”田伯光笑道:“話雖如此,然而你這一劍若再向前送得三四寸,我一條胳臂就此廢了。”說道這裡田伯光竟然猛然之間的大笑了起來“說起來我這兩條胳膊實在是金貴啊!諾!你看”還讓令狐沖看了看看肩頭出的兩個傷口“要不是這位趙兄弟手下留情,我這兩個胳膊也要廢了。不過現(xiàn)在不僅沒有什麼事兒,反而交了你們兩個朋友。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啊!來!我們乾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