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英和鳩摩智剛一開始交手就無比激烈,鳩摩智練的是小無相功,可以模擬幾乎所有武功,所以他使出的招式也非常雜,各種武功信手拈來,都恰到好處,讓人看的目不暇接。魏淑英用的是天山六陽掌,逍遙派武功向來注重漂亮,所以她此時身姿飄忽柔美、翩翩若仙,幾乎讓人忘了她丑陋的容貌。
兩人的武功都極為高明,打起來自然是精彩紛呈,讓人看的目不暇接。丁春秋見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場中兩人的身上,心中暗暗高興,悄無聲息的退后了幾步,再退后幾步,漸漸遠離了人群后,才輕手輕腳的轉身離去。可沒想到他剛一轉身,就發現有人站在他身后,讓他差點一頭撞上。抬頭一看,他頓時嚇的肝膽俱裂,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一屁股坐倒在地,一點一點的往后蹭,居然連走路都不會了。
其他人聽到丁春秋的慘叫,急忙回頭一看,就發現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人發出的,而站在這人面前的,則是一個面如冠玉,長髯飄拂,仙風道骨的中年人。只是這個中年人現在滿面寒霜,散發著驚人的殺氣,讓人感覺不寒而栗,仿佛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大叔是一頭洪荒兇獸。
丁春秋嚇的手腳酸軟,只能在地上蠕動,無崖子也不急著殺他,只是跟著他慢慢走著,帶著滔天恨意的說道:“丁春秋,我的好徒兒,你可讓為師想的好苦啊!”
眾人都嚇了一跳,這個其貌不揚的人是丁春秋?弄錯了吧?好歹丁春秋在英雄譜上也排在第十位,一手化功大-法讓江湖人聞風喪膽,怎會如此不濟?
可他們想不到,丁春秋還能更不濟一些,他終于翻過了身,趴在地上連連磕頭,只兩三下就磕的額頭上鮮血飛濺,哭號道:“師父,師父!我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吧!饒命啊師父,我知道錯了!”
無崖子搖頭道:“現在知道錯了還有用嗎?你欺師滅祖,罪大惡極!你讓我當了幾十年的廢人,除了腦袋,其他部位一動都不能動,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嗎?你知道這幾十年,我是怎么熬過來的嗎?”
聽著無崖子話語中慢慢的恨意,丁春秋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被饒恕的了,這讓他惡向膽邊生,明白只有拼命一博才有活命的機會了。于是他表面上繼續瑟瑟發抖的求饒,暗中卻準備動手了。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無崖子仿佛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似的,在他動手的前一刻,突然連點幾指,封住了他的穴道,讓他只能僵硬的跪伏在地,曲起的手指將彈未彈,被無崖子抓了個正著。
無崖子掰開他的手指看了看,冷笑道:“我猜猜,你指甲縫里隱藏的毒藥,應該是三笑逍遙散吧?還記得當初是我手把手的教你如何配制的,現在你卻用來對付你師父,這樣還敢說你知道錯了?”
丁春秋知道自己這次是萬萬沒有活命的機會了,臉色變成一片死灰。無崖子也懶得再歷數他的罪名,直接提著他返回了木屋,對其他人卻是連理都沒理。
慕容復、段譽等人面面相覷,都不知說什么好。段譽悄悄問簡明月道:“仙女姐姐,那人是誰呀?”
簡明月道:“他就是英雄譜排名第二的無崖子。”
段譽驚呼道:“他就是無崖子?無崖子是丁春秋的師父?那丁春秋頭發胡子都白了,至少有六七十歲了吧?無崖子該有多大年紀?怎么看著最多只有四十歲的樣子?”
簡明月道:“據我所知,無崖子絕對超過九十歲。他看上去年輕,是因為練的內功特殊,才會容顏不老。”
段譽羨慕的道:“還有這樣的武功?那倒是不錯,倒是很適合……那個,女孩子練,哈哈!”
他在說話的時候,向王語嫣瞥了一眼,顯然想說的是適合她練。不知道他為何心虛,才突然改口。
簡明月輕笑道:“你羨慕無崖子?那你知不知道,無崖子是上代逍遙派掌門?你練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就是逍遙派的武功?也就是說,你也可以青春不老了!”
段譽吃驚的差點把拳頭塞進自己嘴里,等緩過神來之后,飛快的四下看了兩眼,見沒人注意他們,才壓低聲音道:“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怎么可能是逍遙派的武功?留下秘籍的神仙姐姐不是說了嗎,要得到秘籍的人殺盡逍遙派弟子,怎么留下的武功還是逍遙派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簡明月道:“你的神仙姐姐,其實就是英雄譜中排第四的李秋水,如今的西夏國太后。友情提示一下,她也已經九十多歲了哦!”
段譽頓時臉色垮了下來,有種偶像幻滅的感覺。幸好因為簡明月的關系,段譽對神仙姐姐沒有原劇情那么癡迷,很快就清醒過來,尷尬的說道:“說正事說正事,李秋水也是逍遙派的?”
簡明月點頭道:“沒錯,無崖子、巫行云、李秋水都是逍遙派的。而且李秋水還和無崖子當過不少日子的夫妻,生下了王語嫣的母親李青蘿。只是后來無崖子被丁春秋謀害,摔下萬丈深淵,雖然僥幸沒死,也成了只有腦袋能動的廢人。要不是蘇星河拼死掩護,早就死了幾十年了。無崖子失蹤之前,正和李秋水吵架,結果無崖子一去不回,李秋水就以為自己被拋棄了,因此恨上了逍遙派的所有人,才留下了兩門武功和那句話。”
段譽行走江湖以來,見識過好幾個脾氣乖戾的女子,如木婉清、李青蘿、馬夫人,要是她們被拋棄了,做出類似李秋水那樣的決定,一點都不奇怪。所以簡明月一說他就相信了,只能搖頭嘆息。
兩人說話的工夫,魏淑英和鳩摩智也快要分出勝負了。他們一開打就火星四濺,期間就算無崖子出現,他們也沒停手。而魏淑英從一開始的有些生疏,漸漸的將各門武功都應用的熟練起來,也就開始占上風了。
而鳩摩智剛好相反,無崖子出現時他雖然沒停手,但還是知道的。他本來想干掉魏淑英和蘇星河后,就沒人會追究他偷學小無相功的事情了,誰知還有無崖子這個**oss,這對他的信心打擊極大。信心不足了,氣勢也就降下來了,從稍占上風變成被壓著打,也就不奇怪了。
眼見鳩摩智就要敗了,觀戰的慕容復、段延慶等人都是暗暗嘆息。說起來鳩摩智也是絕頂高手,他們任何一個都不敢說比他強,簡明月排的英雄譜雖然是搗亂,但還是有些根據的。但就是這樣一個高手,如今卻要隕落了,怎不讓他們嘆息?
又過了幾十招之后,鳩摩智終于撐不住了,突然拼死猛攻了幾招,讓魏淑英不得不退開幾步,鳩摩智趁機轉身就跑。若是只有魏淑英,也許他就跑掉了,可不遠處的木屋里還有一個無崖子呢,只聽一聲冷哼,別人都沒感覺到什么,鳩摩智卻腳下一踉蹌,逃跑的速度頓時慢了,給了魏淑英追上的機會。
此時的鳩摩智都還沒站穩,再被魏淑英一陣猛攻,終于招架不住,被一掌拍在后背上,立即一口鮮血噴了出去。接著就被魏淑英點了穴道,提著進了木屋,估計再也見不到這個大和尚了。
一場比武結束,不等眾人緩過氣,慕容復突然說道:“段兄,簡仙子的英雄譜將你排在了第九位,卻讓我排在第十二位,這讓我很不服氣。恰好你我有緣在此見面,不如就切磋一下,讓在下見識見識六脈神劍的威力!”
段譽聽的一愣,就向簡明月投去幽怨的目光。你說你排英雄譜就排吧,干嘛把我扯進去?這下麻煩了吧!
誰知這還不算完,段延慶也道:“簡仙子的英雄譜只排到十二位,我也很不服氣,憑什么我沒上榜?段譽,只要打敗了你,我是不是就能上榜了?”
段譽一聽反倒樂了,說道:“你們兩個都要挑戰我,我該跟誰打呢?我看不如這樣,你們先分出勝負來,勝者再跟我打吧。”
可惜慕容復和段延慶都是老奸巨猾之輩,段譽這點小心思豈能瞞得過他們?慕容復道:“雖說我們都要挑戰你,但并不一定要先分出勝負,你先后打兩場不就行了?段延慶,是我先提出的挑戰,還是我先來吧。”
段延慶卻搖頭道:“我與大理現在的皇室仇深似海,要是他被你打死了,我找誰報仇去?當然是我先來!”
慕容復還要再爭,王語嫣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道:“表哥,段公子是大理鎮南王世子,又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你何苦得罪他?你要復興大燕,應該交好他才對。”
慕容復也是一時氣盛,覺得被段譽排在頭上是種羞辱,才沖動的提出了挑戰。現在被王語嫣一勸,終于還是復興大燕的遠大理想戰勝了一時的沖動,對段延慶道:“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就讓你一回,你先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