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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情院。

群芳環(huán)繞間，龜孫大爺樂呵呵地獨(dú)處其中，不時與群芳打情罵，臉上滿是愉悅的笑容。

“龜孫子，你可真會享受生活啊！”

身形一閃，陸無塵和陸小鳳二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房間之中，眼帶笑意地望著那龜孫大爺。

瞧得出現(xiàn)在房中的二人，孫大爺翻了翻白眼，嘆口氣道：“你們來干什么？沒看見我正在開心呢。真是不該來的人全來了，該來的反而沒有來……”

“哈哈……”陸無塵朗聲笑道：“陸小鳳，你還記得龜孫子上次被綁起來吊在起來的模樣嗎？那時候的他真的很像某個動物哦！”

聞言，陸小鳳一本正經(jīng)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雙眼含笑，道：“不錯，真是往事歷歷在目啊。對了，龜孫子，這次你怎么沒被綁起來??？”

孫大爺也不氣惱，抿了一口酒，淡淡笑道：“我龜孫大爺沒錢的時候是龜孫子，有錢的時候自然就不一樣了。你們這兩個家伙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有什么事情趕緊說吧！”

“哈哈……”聳了聳肩，陸小鳳笑瞇瞇地說道：“男人這個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擾，但是我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問大智大通?！?

孫老爺也白了陸小鳳一眼，不耐煩地說道：“你也太不會挑時間了，沒看見我正在尋開心呢嘛。等會再說！”

“不行！”陸小鳳搖了搖頭。道：“遲一個時辰?？赡軙篮芏嗳说摹！?

聞言。孫大爺臉色也正經(jīng)起來，連忙起身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

陸小鳳和陸無塵相視一笑，準(zhǔn)備跟著孫大爺一起離開的時候，卻被他伸手?jǐn)r了下來。

搓了搓手，孫大爺不好意地笑道：“這個……你們先幫我把賬結(jié)了吧?！?

“你這家伙……”

陸無塵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這孫大爺真的是個妙人，有時候行事風(fēng)格讓你都跟不上節(jié)奏。掏出一錠雪花銀。陸無塵擺了擺手，道：“可以走了吧?！?

“走吧……”

雙眼笑的瞇成了一條縫，孫大爺樂呵呵地一招手，當(dāng)即率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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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落的窯洞前，站立著三個人影，放眼望去正是陸無塵、陸小鳳和孫大爺三人。

瞅了一眼陸小鳳二人，孫大爺開口說道：“無論問什么，都得要五十兩銀子，而且……”

陸小鳳道：“而且還是老規(guī)矩，只能在外面等。不能進(jìn)去！”

“哈哈……”孫大爺哈哈大笑道：“陸小鳳就是陸小鳳，和你合作永遠(yuǎn)都是最好的。”話音剛落。孫大爺就向那窯洞洞口走去。

眼帶異色地看了一眼孫大爺，陸無塵真的有點(diǎn)佩服他了，太會選地方了，眼前這個窯洞低矮而陰暗，即使像他這么瘦小的人，也得彎下腰才能鉆得進(jìn)去，甚至陸無塵都懷疑他能不能鉆進(jìn)去。

事實(shí)上，陸無塵還是多慮了，孫大爺輕而易舉地就鉆了進(jìn)去，雖然樣子滑稽得像個小丑。

過了沒多久，就聽另外一個聲音從窯洞里面飄了出來，“陸小鳳你最近的問題有點(diǎn)多啊。”

淡淡一笑，陸小鳳將手中的銀子給拋了出去，朗聲道：“二位前輩見笑了，我想請問一個問題，葉孤城是不是正被唐家的毒砂暗器傷過？”

“是！”

“唐家的毒葉暗器，除了唐家的獨(dú)門解藥外，還有沒有別的法子可救？”

“有?！被卮疬@句話的是大通，世上所有的兵刃暗器，他絕沒有一種說不出來歷的。

沉吟了一下，陸小鳳問道：“西門吹雪現(xiàn)在在哪里？”

“西門吹雪昨晚已經(jīng)到了京城！”

“他的人在哪里？”

“在一個別人很難找到的地方，因?yàn)樵诰旁率逯埃幌胍娙??！?

“九月十五的那一戰(zhàn)，你看究竟是西門吹雪能勝？還是葉孤城？”

這本就是人人都想問的一個問題。若是真的能知道這問題的答案，一定有很多人情愿花比五十兩銀子多五十倍的代價。

“陸小鳳，你還真是貪心，只花五十兩，就想知道這答案，未免太便宜了些。”

回答這問題的是大智，陸小鳳聽見過他的聲音。

“但我卻還是不妨告訴你。”大智接著道：“這一戰(zhàn)他們兩個人都不會勝！”

陸小鳳拋入了五十兩銀子后，問道：“為什么？”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句話雖古老，卻并不正確。”

大智接著回答，“兩虎相爭的結(jié)果，通常是兩條老虎都要受傷，真正能得勝的，只有那些等在旁邊看的獵人。”

淡淡一笑，陸無塵眼睛里已露出贊許之意，這孫老爺確實(shí)聰明，只有真正具有大智大慧的人，才懂得用如此聰明的方法來回答問題。

“杜桐軒是被誰所殺？還有襲擊陸無塵的那人是誰？”

“是……”

大通的的回答還沒回答完，就被一陣奇異的吹竹聲打斷，幸好這聲音雖尖銳，卻短促，遠(yuǎn)遠(yuǎn)的一響，就聽不見了。

“大智大通？”陸小鳳疑惑地問道。

窯洞中寂靜無聲，沒有一絲回答。

陸小鳳皺了皺眉，正想再問，突聽“哩”的一聲，一條赤紅的小蛇從窯洞中箭一般竄了出來，在草叢中一閃，突然不見。這條蛇雖然短小，但動作卻比閃電還快，竄出去的方向，也正是剛才那陣吹竹聲響起來的地方。

陸小鳳臉色突然變了，大聲呼喚?！皩O老爺。龜孫子大老爺？”

還是沒有回應(yīng)。窯洞里連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陸小鳳突然跳起來，用力一腳踢下去，本已頹敗的磚窯，立刻被他踢破了個大洞。

陽光從破洞中照進(jìn)去，恰巧照在孫老爺臉上。他的臉已完全扭曲，死魚般凸出來的眼睛里，充滿了驚懼之色，舌頭長長伸出。已變成死灰色，像是突然被人扼斷了咽喉。

他的咽喉并沒有斷，喉頭上卻有兩點(diǎn)血痕，血也是黑的。

陸無塵沉聲道：“是剛才那條蛇！”

陸小鳳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條蛇一看顯然已久經(jīng)訓(xùn)練，只有在聽見吹竹聲時，才會發(fā)動攻擊。窯洞里當(dāng)然很暗，那條蛇又實(shí)在太小，孫老爺從陽光下走進(jìn)來時，當(dāng)然不會看見。

從孫大爺?shù)氖种心贸鲆粋€玩偶。陸無塵疑惑地問道：“這人是誰？”

思索了一下，陸小鳳沉吟道：“可能殺杜桐軒的兇手。也可能是襲擊你的那個人……”

……

京城，李燕北的十三公館。

公館的院子很寬大，種著石榴，養(yǎng)著金魚，暑天搭的天棚已拆了，火爐已搬出來清掃，用不著再過多久，屋于里就得生火了。

前面的客廳里燈火輝煌，左面的花廳里也燃著燈，李燕北正在花廳里嘆息，他的嘆息聲很沉重，心事也很重，但他卻還是聽見了一絲不一樣的聲音。

抬起頭來，李燕北發(fā)現(xiàn)陸小鳳正推門而入，當(dāng)即問道：“大智大通說了什么線索？”

陸小鳳搖了搖頭，道：“大智大通死了！”

聞言，李燕北的臉上閃過一絲驚駭，失聲道：“什么？他也死了？”

李燕北有點(diǎn)頭疼了，死對頭杜桐軒的死讓他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息，他敏銳地感覺到京城似乎有一場暴風(fēng)雨要來，而自己很可能就死在這暴風(fēng)雨之中，身居高位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無比惜命，不想和老對頭一樣不明不白的死去。聽得大智大通這樣的百曉通也死了，李燕北更覺得自己的預(yù)感不會錯，當(dāng)即心中滿是憂慮。

陸小鳳點(diǎn)點(diǎn)頭，道：“不錯，死在了毒蛇之下，不過臨死前，他說了一個馬。”

“馬？”李燕北疑惑地問道，“難道大智大通指的姓馬的什么人。”

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陸小鳳若有所悟地說道：“莫非大智大通說的陸無塵在杜桐軒住所發(fā)現(xiàn)的白馬？”

“那匹白馬怎么了？”

“通過陸無塵的描述，我可以肯定那匹白馬是西域白馬?！?

聞言，李燕北也驚訝地說道：“西域白馬？我好想在太監(jiān)窩門口見過一匹，要不要我去查查？”

“不急！”

伸手阻止了一下李燕北，陸小鳳從懷中掏出一個木偶，遞給李燕北道：“這個是我從大智大通那里找到的?！?

“哦？”

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李燕北遺憾地說道：“可惜看不清這木偶的模樣了。不過，你可以去京城的泥人張那里去修復(fù)一下，這樣一來就可以看清它的真面目了。”

剛剛接過木偶，陸小鳳的臉色陡然大變，因?yàn)轱L(fēng)中傳來了一陣奇異的吹竹聲，竟赫然跟下午在窯洞外聽見的那種吹竹聲完全—樣。

陸小鳳臉色變了，失聲道：“糟了，歐陽……”四個字沒說完，他的人已穿窗而出，再一閃已到了走廊之上，發(fā)現(xiàn)歐陽情已經(jīng)癱軟在地上。

上前一步，陸小鳳一把扶起歐陽情，發(fā)現(xiàn)她的脖子上已經(jīng)咬痕，和孫大爺身上的一模一樣，當(dāng)即出指如風(fēng)，一連點(diǎn)了數(shù)個要穴，阻止了毒性的蔓延。

“這……”李燕北的臉上滿是驚訝。

“我知道一個人可以解此毒，不用擔(dān)心?！标懶▲P淡淡地說道。

松了一口氣，李燕北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就好。對了，陸無塵陸少俠呢？”

“他去找一個人了?！?

“誰？”

“白云城主葉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