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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

試探

?機(jī)場出口處站滿了人,個個伸長脖子翹首以待,期盼著迴歸的家人或朋友。漫長的等待在見到久違的親人時,眼中的笑意難以掩飾。?

巨大的視頻上播放著最新的新聞,一雙美麗的眼睛正聚精會神的看著上面的報道,比起周圍人事,枯燥的新聞似乎更能引起她的興趣。?

“柯佩小姐?!鄙磲岬穆曇魧⑺囊暰€移回來。?

“哦,諾管家,好久不見。”柯佩微微一笑,對於這個稱呼她也有些無奈。?

“柯佩小姐,看到您回來我很高興?!笨粗@個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多少的女孩,老管家慈祥道,“您的旅途一切都好?”?

“嗯,是的,我很好,我給你和小萊帶了禮物,我想你們一定會喜歡?!彼_心地笑道。?

“您回來就好,”老管家笑笑,“少爺臨時有事讓我先接您回去?!?

柯佩無所謂,“走吧。”?

午後的陽光總是懶洋洋的,一座白色小洋樓外有幾棵洋槐樹,從窗邊看去,洋槐花在空中搖曳,淡淡的清香流連鼻尖。樹下的葉子隨風(fēng)飄舞,剛落在地上就又被路過的車子捲到一邊。?

柯佩閉上眼睛,這個她重生的地方,這個她住了兩年的地方,這個不眠夜裡她醒來的地方,太多太多的紛雜一時間涌上心頭,痛苦伴著慶幸,至少她活著,活著就好。?

再次睜開的眼睛裡沒有任何的波瀾,平靜得如一湖清水。門前一個打扮樸素的女孩,看見柯佩歡笑著跑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柯佩小姐,你可回來了?!?

柯佩心裡一暖,這個女孩是喏管家的女兒小萊,他們都是淳樸善良的人,這兩年,如果沒有他們無微不至的照顧,她想她不會那麼快走出那地獄般的日子,所以對於他們,她充滿了感激。?

女孩似乎覺得這樣拉她的手有些不妥想抽開,柯佩卻不讓,“快進(jìn)去看我給你們帶的禮物?!彼龔臎]沒有把他們當(dāng)傭人看待,對於她這個什麼都沒有的人來說,他們的存在她很珍惜。?

這個小洋房只有他們?nèi)?,這樣的安排背後有什麼深意,柯佩懶得去想,雖然有些冷清但正合她的意。?

小萊接過喏管家手中的行李,“知道小姐今天回來,我特地做了您喜歡的菜,小姐快來嚐嚐我的手藝進(jìn)步了沒?”她像個等待大人誇獎的小孩一樣嘟噥著嘴。?

喏管家瞪了自家女兒一眼,“越來越來沒個樣子…….”?

以前跟喏管家提過很多次,希望他把自己當(dāng)家人,不用那麼多講究,可最後他都當(dāng)作耳邊風(fēng),還是恭恭敬敬的待她。對於喏管家的倔脾氣,柯佩很無奈。?

她趕緊打岔:“正好我肚子餓了?!?

小萊衝他吐吐舌頭,提著行李率先進(jìn)了門。?

一頓飯吃得很撐,飯後她坐在沙發(fā)上看小萊迫不及待地拆開禮物後露出的欣喜笑容,柯佩覺得很滿足,這兩個禮物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她很用心挑選的。?

小萊還想聽柯佩講她旅途中的趣事,但考慮到她的身體,喏管家沒有允許,讓她先好好休息。?

坐了長時間的飛機(jī)她也卻是很累,所以洗了個澡她就睡下了,也許是回到熟悉的地方,這一覺她睡的很踏實,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下樓的時候見整個房子的燈都開著,她知道那個人在下面,有什麼大事非要今天說呢,柯佩嘴角彎起個好看的弧度。本來還想繼續(xù)享受幾天平靜的生活,現(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白色沙發(fā)上坐著個男人,相貌英俊,看上去大概有30歲,皮膚是久病之下的蒼白,高挺的鼻樑上夾著一副金框眼鏡,遮住了很漂亮的藍(lán)色眼睛。他只是那麼隨意的坐在那裡,但身上流露出的高貴顯示著這個男人不同一般的身份。?

看見柯佩走來,男人溫和的笑道,“你醒了。”這樣的笑容配上流水般的聲音,不得不讓人覺得很舒服。?

柯佩笑了一下,“讓你久等,不好意思?!币蝗缂韧目蜌?,淡淡的疏離。?

“我也剛到。”?

昆巴看著眼前這個女人,說實話,他跟她不算熟。?

兩年前,他的軍隊剿了文海的山寨,文海被炸死,他寨子裡的人被全數(shù)抓回來,其中就有她,這件事情本不用他親自出面,但礙於吳驥的面子他還是去察看了一次,正好遇見她毒癮發(fā)作,她那時披頭散髮像個瘋子,三分之一的臉被炸的血肉模糊,身上還有多處燒傷,衣服與血肉粘在一起,一個人縮在角落不停抽搐。?

癮君子他見過不少,但從來沒見過任何一個女人能像她一樣一聲不吭的捱過整個發(fā)作過程,所以不免多看了她幾眼,這一看讓他皺了眉,她的嘴脣幾乎被她咬掉下來,臉色蒼白的像個幽靈,眼神空洞像被人抽掉了靈魂。即使她毀了半張臉?biāo)€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伊果——和文海一樣,是南鱗國通緝的逃犯。認(rèn)出她,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她這樣的女人看一眼就很難讓人忘記。?

她是他意外的收穫,爲(wèi)了他和吳驥更好的合作,他應(yīng)該把她交給南鱗的,可就在他下決定的時候,他突然想起k關(guān)於‘黑皮書’的說法裡面,幾乎沒提到她,按照南鱗官方說法,她是文海的手下,炸了國會,殺了安全局的兩個官員,但現(xiàn)在卻被文海折磨的不成人樣,這似乎說不過去。?

他覺得可疑,所以當(dāng)天晚上調(diào)查了她,讓他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是k的情人,他敏銳的察覺到她的特殊,考慮了一個晚上,最後他決定留下她。?

不管怎麼樣,只要有她在,就等於握住了吳驥的一條尾巴,與他而言絕對是利大於弊。他給她換了張臉,安排了住處、傭人、醫(yī)生和戒毒人員,之後他就再也沒來看過她,他事情很多沒有那麼多時間關(guān)心一個暫時對他沒用的人。就在他幾乎把她忘記的時候,他派去的人說她的毒戒了。?

算了算時間,不過一年半。他有點驚訝,不過也僅僅是驚訝而已。?

室內(nèi)的燈光很亮,她背光而立,安靜的等著他再開口,他看不清她的臉就如他看不清她這個人一樣。?

“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良久的對視後,昆巴好奇的問道。?

柯佩微微垂下眼瞼,“拉瓦朋先生想做什麼自有您的道理,而且,我並不覺得我應(yīng)該知道?!?

關(guān)於這次去瑞士的事,他對喏管家和小萊說法是旅遊,但他暗中卻給了她個不大不小的任務(wù),只是還沒有等到她查出頭緒就被他叫了回來。?

昆巴覺得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就像一拳頭砸在棉花上一樣。“我雖然救了你,但你也有說不的權(quán)利?!睖睾偷穆曇粞e總是讓人想去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

“就像拉瓦朋先生說的,我的命是您救的,我現(xiàn)在的一切也是您給的,對此我非常感激,我無以爲(wèi)報,那麼自然,您希望我辦的事我都會盡量辦好?!笨屡逭遄糜迷~,謙卑地回道。?

她的話說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可昆巴心裡卻有些失望,在他看來她應(yīng)該是特別的,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我這裡正好有件棘手的事需要你幫忙。”到嘴邊的話突然變了,他很想看看她會怎麼應(yīng)付這樣的事?!敖裢砀笨偫硌埼胰ジ献?,我想請你做我的女伴。”?

以他的身份,想當(dāng)他女伴的人不知有多少,要輪也輪不到她,但他很想知道k看上的女人倒地哪裡特殊。?

不要急?他們很快就會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