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凌心亞撅起嘴巴,沒好氣地瞟了一眼洛文琳,轉(zhuǎn)身走到她的房門,推門而入,砰的一聲,重重地關(guān)上門。
洛文琳獨(dú)自靜靜地站在走廊里,吊頂照射耀眼的白光,讓她有種恍然,迷惘的感覺,突然之間,感到心像是壓著千斤重的石頭一樣,沉甸甸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重新回到媽咪的房間,見她已經(jīng)閉上雙眼睡了,便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彎下腰,細(xì)細(xì)地看著她熟睡的樣子,恍如隔世,媽咪的臉上沒有往日的風(fēng)采,布滿了皺紋,還有歲月的痕跡,看得她心陡然一酸,眼睛澀澀的,有種想要哭出來的沖動,但她努力的抵制住,不讓自己脆弱地掉下眼淚。
這時,羅韻蕓似乎動到了什么動靜,微微睜開雙眼,其實(shí)她沒有真正入睡。
“媽咪,你還沒睡呢!”洛文琳看到媽咪那雙失去光澤的眼眸,抿嘴微微笑了起來,輕聲地問道。
“快了,有些累了。”羅韻蕓細(xì)聲地說。
“那早些睡吧!”她說。
羅韻蕓也沒說什么,她是真得累了,在藥物的作用之下,她很快就睡著了。
洛文琳靜默地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媽咪,許久才起身關(guān)掉燈光,離開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也覺得身心疲累,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望著這冷清冰冷的房間,一股從未有過的冰寒,冷徹心骨,她剛坐下椅子,就聽到放在皮包里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拿過皮包,從里面拿出手機(jī),是霍家那邊打過來的,她心里怔了怔,這么晚了會是誰打過來,又是什么事情呢?
她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接了,只聽到手機(jī)那邊傳來林管家的聲音:“少奶奶,少爺回來了,他要求你明天晚上之前一定要回來。”
霍天擎回來了?不是說到有緊要的事情到加拿大一段時間嗎?怎么會那么快就回來了呢?
她楞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說:“好,我知道了!”
掛了手機(jī),她癱軟地靠在椅子上,就好像一堆爛泥一樣。
已經(jīng)洗好澡的洛文琦,此時此刻正站在陽臺上,仰頭望著高高掛在深湛夜空上面的一輪圓月,明亮銀色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今天應(yīng)該是農(nóng)歷十五吧,不然今晚的月亮?xí)敲磮A,那么亮嗎?!
她開始想念爹地媽咪,想念姐姐,想念朋友,想念一切的一切……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沒有她的世界,應(yīng)該很傷心,很難過,很孤單吧!
爹地在監(jiān)獄里,暗無天日的牢獄之中,媽咪一個人孤單地住在家里,沒有爹地,沒有姐姐,還有她的陪伴,一定很難過傷心,而姐姐,嫁給了霍天擎這個十惡不赦的惡魔,一定不好過吧……
他們洛家到底是怎么了,卻全部栽在霍天擎的手中?
眼睛澀澀的,心里難受極了!
已經(jīng)是十點(diǎn)多鐘了,她卻沒有任何睡意,心里是滿滿的傷感,難過,傷心,沮喪,憤恨,那種心情,真得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哐啷”一聲,別墅的鐵門緩緩打開了,一輛黑色加長版的勞斯萊斯開了進(jìn)來,站在陽臺上的洛文琦,看到從車上走下來的霍天擎,心里不由一震,臉色刷得蒼白起來,在月光的照射之下,蒼白得一點(diǎn)血色都沒有。
他怎么又來了?前段時間她病得很嚴(yán)重,他沒來過一次,待她病情好,就夜夜過來索取她,他簡直就是一個變相的禽獸。
雙手下意識地握緊,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不覺得任何的疼痛,心底卻是充滿了憤恨。
霍天擎早已經(jīng)看到站在陽臺上的洛文琦,扯了扯身上的西裝,往后抬起頭,黑眸深深地望著陽臺上穿著單薄睡衣的女人,好看唇邊勾起一抹鬼魅的笑容,便大步流星地朝別墅里走了去。
洛文琦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身回到房間里,將門反鎖起來,直直盯著那反鎖起來的門鎖,步步往后退,眼里滿是驚惶和恐慌。
門外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緊接著是扭動鎖頭的聲音,嚇得洛文琦心里猛然一震。
“女人,我數(shù)三聲,你最好把門給我打開,不然的話,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的。”站在門外面的霍天擎,由于打不開門,知道洛文琦將門反鎖進(jìn)來,他緊蹙眉頭,墨黑的雙眸閃爍著冷厲的暗芒,咬牙切齒,耐住性子地說,“一!”
洛文琦聽到他這么說,心里不禁一慌,但從沒想過要把門打開,而是慌亂地四下看了看,看看有沒有堅固的物體可以擋住門,不讓他破門而入。她看到了擺放在墻下的柜臺,便上前用力地移動。
“二!”門外面?zhèn)鱽砘籼烨胬滟穆曇簦呀?jīng)冰冷到極點(diǎn)了!
洛文琦始終沒有放棄,始終在用力地搬動著,這些由檀木制作而成的柜臺,十分沉重,她費(fèi)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它挪出一半,就已經(jīng)冒出細(xì)細(xì)密密的汗水。
“三!”她已經(jīng)將他的耐性磨得所剩無幾。
“哐啷”一聲,他的力氣大得很,兩三下就已經(jīng)把門踹開了。
洛文琦嚇得直起身子,看到投射進(jìn)來高大的黑影,嚇得她雙眼圓瞪,不停地往后退去。
霍天擎走了進(jìn)來,冷眼看到她居然還想要搬動柜了堵住門,沒有想到她用這種方式將他“拒之門外”,很好,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上前走到她的跟前。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洛文琦見他步步逼過來,眼里的恐慌越來越強(qiáng)烈,手指顫抖地指著他,喝令他。
他嘴唇揚(yáng)起一抹邪惡的冷笑,一步步地走過來。
“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她驚慌地瞥見梳妝臺前的剪刀,伸手拿過剪刀,但怎么急快,也沒有霍天擎的手快,他事先搶到剪刀,然后準(zhǔn)確的扣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拉進(jìn)懷中,將她的手扣在她的身后,使得她動彈不得。
“你想要做什么,是刺死我,還是要自殺?”霍天擎緊咬著牙,冷眸透射著一股怒意,低垂地看著懷里的女人,問道。
“如果可以,我一定會殺了你。”但是她根本沒有任何的能力殺了這個惡魔,唯有最壞的打算,就是自殺,不再繼續(xù)茍且偷生,受盡他的侮辱。
“女人,你的嘴巴還挺硬的。”霍天擎拿過鋒芒的剪刀,冰冷地覆在她的臉蛋上,唇邊勾了勾,一抹冷寒邪魅的笑意蔓上他冷酷的臉龐上。
“你,你想要做什么?”栽在他懷里的洛文琦,看到他拿著剪刀,充滿恐懼的雙眼斜斜地看著放在她臉上的剪刀,只要他用力一劃,她這張臉保持會毀掉,她嚇得全身發(fā)抖,毛孔悚然,動得都不敢動,生怕一動,他就會在她臉上留下刀痕。
他挑起英氣的眉毛,邪惡的笑了起來,說道:“這樣漂亮的臉蛋,若是劃了一刀,鮮紅燦爛的血液就會從傷口出迸濺出來,此后,就會留下一道刺眼明顯的刀疤,你說,身段再好再美,臉蛋一毀了,也就不值錢了……”
“你……”他的話,每字每句,就好像無數(shù)把鋒利的刀,一刀刀地刺向她的胸口,她眼含著憤恨的淚水。
霍天擎唇邊的笑意像罌粟花妖冶地擴(kuò)散開來,低下臉,與她近距離地相視著,笑著對她說道:“求我,只要你求我,那么我會考慮放了你。”說著,他握著剪刀的力道更加重了。
洛文琦嚇得額前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在這個惡魔面前求饒,簡直是把自己的自尊心踐踏在他的鞋底,可是有自尊心又有什么用呢,為了自尊心,毀了自己的容貌,那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啊!
滿含著惶然的淚水的雙眼,懇求地望著他,微微啟動已經(jīng)沒了血色的嘴唇,說:“求求你,不要劃我的臉,求求你,放了我好嗎,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什么……”
說著說著,淚如雨下,她的心,她的自尊,她的人格,說這樣被踐踏到如同一堆爛泥。
霍天擎深森的雙眼含著意味不明的笑容,看著向他求饒的女人,說:“這就是你求我的態(tài)度,為何我感受不到任何的誠意呢?”
聽他這么說,洛文琦驚訝呆楞地望著他,黑色的眼珠了布滿霧氣,左右轉(zhuǎn)動著,求他還不夠,還需要誠意,他擺明就是要整她?心里沒來由的憤怒,她卻不敢發(fā)作出來,努力地壓制在內(nèi)心之中,生怕自己沖他女火,他一失控,往她臉上劃一刀,那代價似乎非常非常慘痛。
他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她又不是不知道,一個連人都敢殺的,雙手沾滿了血腥的惡魔,劃她這張臉蛋,根本就不用眨一下眼睛。
“那你需要什么樣的誠意,你說……”洛文琦懇求地望著他,聲音顫抖沙啞地說道。
“看來一張臉蛋,對于女人而言,似乎比生命還要重要。”霍天擎在這樣的關(guān)頭之下,不忘諷刺地說道。
“你難道不知道女人是臉吃飯的嗎?毀了容,就等于毀了她一生。”洛文琦哭泣地說道,眼里布滿了霧氣,可憐兮兮地乞求他。
她知道乞求他這個惡魔,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情,可是沒有辦法,她還不想死那么快,她的爹地媽咪,還有姐姐他們正等著她,而落入他手中的姐姐,還需要她救出來呢!
她不能死,惟有乞求他,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