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的一聲,酒器破碎了,而牧野“啊”的一聲,痛苦地捂著被砸痛的頭部,他感到有些不對勁,看了看手,沾在手上的血液觸目驚心。
旁邊的兩個男人,睜大雙眼看到老大額頭出血了,都驚呆了……
這時門打開了,霍天擎在聽到一聲慘叫聲后,連忙打開門一看,見洛文琳手中還握著碎裂的酒器,而牧野的頭頂已經出血了,血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下來。
牧野見到霍天擎進來了,氣憤地指著他,雙眼猩紅,惡狠狠地用日語口沫橫飛地罵著霍天擎,然后手顫抖地指著洛文琳,然后當著他的面前,往她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洛文琳臉上頓時出現紅紅的五指山,她捂著被打得火燎火燒的臉,眼淚叭噠叭噠地掉落下來,她用一種救助的眼神看著霍天擎,但是他卻無動于衷地站在門口,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她心里倍感委屈,蜷曲著身體。
霍天擎微瞇著雙眼,放射出冷凝的目光,站在他身后的廖心想要進去解釋什么,但卻被他攔住了。
牧野的助手連忙拿起手帕替他擦拭著頭上的血,助手好像弄疼了他,牧野生氣地推開助手,自己用手帕摁在傷口上,這里畢竟是中國,中國有句話說“男不跟女斗”,然后起身氣憤地走出房間,怒然地對霍天擎說了什么,然后離開了。
“他說下次沒有合作的機會了?!绷涡恼f道,然后心里疑惑不解地問霍天擎,“剛才為什么不讓我跟他們解釋呢,或許就不會這樣了,或許還有機會?!?
廖心說著,同情地看了一眼蜷縮在角落里的洛文琳。
霍天擎沒有回答廖心的問題,而是說:“我不屑跟他們合作。”如果有意思,他們就不會三番四次如此拉拉扯扯的,浪費他的時間和精力,他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走進房間里,地板血跡斑斑,而洛文琳滿臉都是淚水,頭發沾在她的臉上,她卻用一種憎恨他的眼神看著他,如果他不帶她來這里,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極為羞恥的事情。
“知道我剛才為什么不幫你?”霍天擎站在她的面前,冷冷地問道。
洛文琳移開雙眼,不去看他,他之所以不幫她,無非就是要看她出丑。
“我很想看看,日本人是怎么樣羞辱你……”
霍天擎毫無留情地丟下這句話,眼里充滿了邪性的嘲弄,然后站起身,雙手插在褲袋里,嘴角上揚,然后轉身走出房間,在經過廖心面前的時候,他對廖心簡約冷硬地說道:“扶太太出去?!?
洛文琳因為他之前那句話,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像是一張沒有任何顏色的白紙一樣,她心里除了感到委屈外,還有恥辱,更多的是憤恨,咬牙切齒地斜斜瞪著他走出房間的背影,萬萬沒有想到他如此狠毒變態,雙手下意識地握緊,全身都在顫抖著。
廖心連忙上前扶起霍太太,但動作停頓了一下,用一種驚詫的眼神看著她,沒有想到她全身都在顫粟,雙腿發軟,幾次都站不穩。
走出料理店,外面的天空艷陽高照,可是洛天琳卻感受不到任何一絲暖意,全身像是被一團冷氣包裹,讓她感到冷徹心寒。
霍天擎的車在不遠處停著,臉色蒼白的就好像冰天雪地的一塊冰的洛天琳,透明得可見里面細小的血管,她的手不禁地握緊起來,手心里滿是涔涔的冷汗。
在廖心的扶助下走到車前,司機連忙上前打開車門,她看到已經坐在車里面的霍天擎,他姿態傲然地靠著,冷峻的側面有著完美的線條,這么俊美的一個男人,可人卻如此卑鄙無恥。
洛文琳靜靜地站在車門外面,車里的空調呼呼地撲出來,吹得她全身毛孔悚然,她一點都不想坐進去,何況與這么一個無恥到令人發指的惡魔坐在一起,每一分鐘每一刻都充滿著始料未及的羞辱。
但是她最終還是坐了進去,車門關了起來,“砰”的一聲,像是定捶一樣敲在她內心中,以后她的生活陷入一種可怕的恐怖的黑暗的世界當中。
司機啟動了引擎,車緩緩地駛出料理大門,平穩地行駛在川流不息的道路上。
但是車里的氣氛凝固得令人壓抑沉悶。
洛文琳腰背挺得直直的,一刻都不曾放松過,她時不時地偷瞥坐在她旁邊,雙腿優美地交疊起來的霍天擎,他至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個姿勢,像一尊完美無缺的雕像,但對她而言,再華麗完美的外表,只不過是頭披著漂亮的羊皮囊而已,而他卻如此城府深,深得讓人恐慌。
“看夠了沒有?”臉上沒有表情的霍天擎,突然間冰冷的說道。
洛天擎嚇了一跳,斜睨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地移開眼睛,從頭到尾他都閉著雙眼,難道他有第三只眼睛?她心底不由冷冷一笑,說:“你又知道我在看你?”
霍天擎沒有睜開雙眼,依然閉著,他當然知道她在偷看他,好像是在看一只怪物一樣,剛才那樣羞辱她,她心里肯定心懷恨意,恨不得要把他千刀萬剮,不過諒她也沒這個能力。
見他沒任何的反應,洛文琳沒再說什么,只是覺得委屈和羞辱。
“剛才你可是打傷了我的客戶,得罪了他們,一單大的生意就這樣沒了,你說你該如何彌補這次事件?”霍天擎說著緩緩地睜開雙眼,幽幽地看向洛天琳,粟色的瞳孔倒映著她的影子,聲音異常冰冷地再次說道。
洛文琳沒有因為他的話感到后怕,而是冷冷地笑著說道:“你無非就是想使用美人計,然后把我推到他們的床上,這樣就可以不費任何的力氣任何的口水去談這筆生意,從而達到你想要的目的,不僅能夠達到做到生意,又可以羞辱我,即使談不成,也可以站在一旁看著日本人如何羞辱我,其實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結果。”
難道他還想要將她往死胡同里面推嗎?他現在就是要把她往胡同里逼。
“你很聰明,但是你再怎么聰明,也逃不過我的五指山,你們姐妹倆個,還有你們父親一手打造下來,他一直苦心經營的巨亞集團,都已經落入我的手中。”霍天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邪魅地揚起一抹得意的笑意,那雙幽深的眼眸里如深潭一樣深不見底。
此時洛文琳的臉色極其難看,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她們家怎么防也防不了一個一頭充滿強悍野心的狼,一頭早已經處心積慮謀奪她們洛家產業的狼,的確是他們忽略了!
“我真不明白,我們洛家與你們霍家到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卻要這樣對待我們洛家?”同樣的話,洛文琳在新婚之夜的時候,就已經問過他一次了,然而他那時他沒有真正地給予她答案,她一直都處于一種茫然不解,一種憤恨怒然的狀況之中。
霍天擎魅惑的嘴角微揚起來,幽深的粟色眸子閃著一抹清冷的光芒,扯了扯唇角,戲謔地笑了起來,說道:“那也只能怪你那個可敬的父親,是他做了一件永遠也無法彌補的錯事。”
“你說我爹地做錯了事?你倒是說說看,是什么錯事,他殺人了,放火了,還是強jian擄掠的事情來了?”聽到他這么說,洛文琳在心底不由哧笑,她爹地是個慈眉善目的好男人,她堅信爹地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她甚至懷疑是坐在他身邊的這個男人干的,他不過是想達他的目的而已。
他這種行為,使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比強jian擄掠還要無恥千萬倍,實在是令人可恨到發指。
霍天擎唇角的笑意頓時消失殆盡,臉色沒有任何的表情,那眸里冰冷越發變得深沉,直直直地看著洛文琳,雙手下意識地握緊,白板的手背上,青筋突兀得明顯,指節泛白,想到那場熊熊大火,他就抑制不住內心的怒火,咬牙低沉地說道:“你說對了,他就是這種人,他就是一個干盡壞事的老狐貍!”
聽到他一字一頓地說著,她愕然微張著嘴,始終不相信。
觸碰到他可怕恐怖的眼光,洛文琳心里不禁地顫栗起來,他那眼神,簡直就像一道冷光一樣要把她殺了,她慌里慌亂地移開眼睛,咽了咽一口口水,感到喉嚨有點干澀的刺痛。
她不相信,從這個惡魔嘴里說出的話,沒一句能夠令他相信的,她反而覺得可笑至極,洛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敗他所賜,現在他還惡人先靠狀,呵,簡直荒謬!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爹地殺人放火強jian擄掠的老狐貍呢?”始終不相信爹地會像霍天擎嘴里所說的那樣罪大惡極,指不定是他血口噴人呢!
精心策劃好捊走她的妹妹文琦,然后讓人打電話給爹地,讓他準備一個億的美金,到了交易的那天,爹地出事了,以私下販賣du品的罪名被警察當場抓住,一下子,爹地販賣du品的事情,轟動了全城,然而他,趁著這個機會,以霍氏總裁的身份踏入她們家,只要她嫁給他,他就會保住巨亞集團,利用這點,下套讓她跳……
一切都策劃十分周密細致,誰也找不出破綻,就連那些警察,都像沒了頭的蒼蠅找證據。
“證據?我就是證據?!被籼烨胬淅涞剡晷σ宦暤溃H眼目睹那場大火在他面前燃燒起來的畫面,可以想像卷入在火舌里面的所有一切,直到最后僅剩一場灰燼,直到現在,他都不能夠忘卻。
聽到他說這句話,洛文琳只覺得他可惡到極點,這種話,他都能說出來。至少在殺人現場,警察都要收搜證據等等,就憑他這一句話,就判定她爹地就是罪大惡極的人,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相信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還有你抵毀我爹地的事情?!甭逦牧昭凵駡远ǖ乜戳怂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