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后,她的傷勢有明顯好轉,蕭逸辰有事沒有來陪她,林墨寒自那一次之后在也沒來過,這讓她的心也慢慢靜下來,她時常發呆。
人活著是為什么?愛情?心死了,談何愛情。親情?父親被判死刑了。常年打罵的母親,被蕭逸辰送進監獄,兩個最親的人被兩個當年口口聲聲說為了關心我的人送進監獄,真是諷刺。朋友?好像真有那么一個朋友,可惜后來突然不知所蹤,已經有五年沒見。
現在的莫淺夏,對人生突然失去目標,茫然,對未來充滿不安。
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頭朝過去一看,心里有些詫異,很快又恢復正常。來者蕭逸辰的母親,她向來不喜歡莫淺夏。
主要原因,莫淺夏從小家里就窮,單親家庭,后來雖說趙州在她11歲的時候回來,趙州是莫淺夏多年未見的親生父親,自遇到林墨寒,莫名其妙舉報趙州,說趙州貪污受賄情節非常嚴重,還涉嫌yinhui行業。
法院最終判決他死刑,這事情一鬧,全江州人都知道莫淺夏有個非常人渣父親,這讓蕭逸辰的母親更看不起她,自蕭逸辰出國之后,他們從未在來往過。
今天突然出現在這里,莫淺夏心里一緊,心知肯定沒好事:她怎么知道我在這里?逸辰哥無意中透露?
張蘭關上門,看著床上猶如天使般的莫淺夏,露出自認非常慈祥的笑容,走到莫淺夏旁邊,那張椅子自覺的坐下。
“淺夏啊,聽說你病了,張阿姨特意來看看你,哎呀,你母親也真是的,就算是你把林墨林招惹來的,也不能把你打成這樣,你當年又不知道林墨寒居心叵測。”
她一邊說一邊裝模作樣的扯出個悲傷的表情,可她說的那一席話,真的是來關心莫淺夏?
莫淺夏明亮的眼眸盯著她,一語不發,那些話猶如一根刺,刺在她的心頭。
張蘭見莫淺夏不說話,眼珠子一轉,面帶微笑繼續道。
“淺夏呀,如今逸辰回來了,這五年他在國外學過很多東西,我希望他能在江州干出一番事業,他要找的另一半,必須是門當對戶,在事業上能幫助他的人,而不是你這樣一無是處的女子,我希望你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妄圖高攀我們家逸辰,雖然阿姨這些話說的難聽,這是實話,你自己心里應該有數,阿姨希望你以后不要在跟他來往,你可聽清明白了?”
所有的苦只能往肚子里吞,有什么話比這話聽了讓人更難受:我這樣一無是處的女子?呵呵。莫淺夏依然一言不發,眼睛盯著雪白的床單,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可那雙緊緊抓著床單的手,出賣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張蘭見莫淺夏不理她,頓時感覺有些沒趣,心里不高興:裝什么清高,都一無所有,還這么裝,也就張臉蛋看的過去,出去賣也許能賺到一大筆錢。
張蘭的臉垮下來,撕下偽裝“話,我跟你說清楚了,今天我還是好言好語,以后別讓我發現你跟我們家逸辰有來往,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頂著高人一等的姿態,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正準備走,又不甘心的回過頭,好像希望莫淺夏能說些什么似的,可莫淺夏壓根不理她,連頭都懶得抬起來,直接無視。
這把她氣的,左腳一頓,高更鞋的聲音無比響亮,隨后就將門重重一關。
等張蘭走后,莫淺夏把頭抬起來,看著那扇門,心里難言的痛,:人,沒有錢真的是一無所有?不然為什么她會這么討厭我?
對于張蘭的威脅,她也沒放在心上,張蘭說對了一點,那就是她已經一無所有,一無所有的人還會在乎什么?惹到她了說不定還能做出很瘋狂的事。
這事情就這么過去,莫淺夏悶在心里,從未向誰說過,看到蕭逸辰之后,變得更加沉默,蕭逸辰個性大大咧咧,不夠細膩,并沒有發現莫淺夏細微的變化。
一個月之后,莫淺夏出院。
站在醫院門口,她茫然的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如果被母親打死,也就不面對這紛繁復雜的世界,不用去面對那骯臟不堪的人心。
五年的時間,她想通了很多,想到16歲那年,父親慈祥的微笑,輕輕撫摸著她的頭,說著溫馨的話語“我的小淺夏,爸爸的心肝寶貝,爸爸希望你這一生活驕陽似火,溫暖如花。”
她在心里默默的念著,望著頭頂火辣辣的太陽,陽光雖然刺眼,卻依舊燦爛:驕陽似火,溫暖如花?可惜現在的我,這么冷,能跟驕陽一般?
“淺夏,淺夏…”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聲音激動喊著她的名字。
不用看,莫淺知道是蕭逸辰來了,張蘭的緣故讓她有些排斥蕭逸辰,卻沒拒絕。
“逸辰哥哥。”淺夏的聲音有些嘶啞,好像好久都不曾說話一樣。
“淺夏,你現在無依無靠,不如住到我家,以前我爸爸很喜歡你,你能住到我家,興許他們兩老會很開心。”蕭逸辰一邊走一邊說。
“你家…”莫淺夏嘴角扯出一個苦笑:你家我敢去嗎?這話她只能悶在心里。
“淺夏?”
“我習慣一個人住,不用這么麻煩,我一個女子,住到你家會遭人說閑話。”
“不會的,他們都認識你,別想太多,你那房子環境太差,根本就不能住人,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這么多年我都過來了,不會有事。感謝你這一個月的照顧,我由衷的記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