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邵宇看過去,未央身穿著薄荷色的公主府,長髮挽起,只有凌亂的幾絲頭髮,散亂的披在身上,她剛收齊傘,擡起頭,看向了南邵宇。
這是來看自己了嗎,她這是什麼眼神,憐憫自己嗎?
“呵,你又回來了?”南邵宇嘲諷地開口,眼神中盡是冷漠的意思。
未央已經失笑,提醒自己前幾日的事情。
“是啊,一日遊,倒還是舒坦,不過怕是南將軍便不會那般的順利。”未央掃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將手上的傘放在了地上,雨水緩緩地李霞,在地上滴出了一個碗大的小坑。
這幅摸樣倒還真是可憐,和他在冷宮中的妹妹倒還是有幾分像。
她想起前幾日特意去冷宮看望的南韻嬌,臉上就忍不住的帶上了幾分笑意。
南韻嬌還以爲是鍾離央央,本想出來嘲諷幾句,卻只看見未央孤身一人。
南韻嬌頭髮散亂,本期盼的眼神也是瞬間渺茫,回到了剛纔的位置,便是不再理會未央。
未央也不見怪,淡定的敘述了南邵宇的處境,薄脣微勾,便是淡定離開,任由南韻嬌抓狂的爲他擔心。
未央低聲說了幾個字,便是後退了一步,便是滿意的看見南邵宇瘋狂的瞪圓了眼睛,上前幾步,緊緊地抓住了欄桿,臉上青筋暴起:“你對她幹了什麼?”
未央剛纔在自己的耳邊說了幾個字便是南韻嬌,南邵宇最重要的人便是南韻嬌。
“我怎麼會知道,我不過是將你的事情告訴給了她。”未央低頭玩弄手指,漫不經心道。
“你說什麼,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南邵宇的臉色通紅,手也已經變形。
南韻嬌有多擔心自己,南邵宇心裡明白,所以無論是出現了任何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和南韻嬌說。
丫鬟抿脣一笑應了聲是,轉過頭,便打發幾個下人。
那下人拿了銀子,心裡暢快,到了冷宮,也是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說罷,便是丟了一下黃豆大小的碎銀,藏掖在了袖口:“今哥幾個小聚一場?”
話音剛落,那幾個人便是笑了幾聲,眉眼間有些賊,瞧著南韻嬌瘋癲的模樣道:“這幾個銀子怎夠,若不然,我們將這前皇后的模樣告知長公主,怕是……”那人搓了搓手心,臉上盡是貪婪。
“好小子。”只聽聞哈哈大笑了兩聲,那幾個下人便是逐漸走遠。
南韻嬌鬼坐地上,耳旁是下人滔滔不絕的聲音,她張了張嘴,嗓子眼裡卻是冒煙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豆大的淚水從混濁的眼眶留下,滴在地上卻不見蹤跡。
哥哥,哥哥。
南韻嬌沙啞的說著,她掙扎著,向前爬去,她不相信,哥哥那樣神武之人,怎會意氣用事。
胸口被悶住呼吸不上來,她急促的喘了兩口氣,卻感到腦袋嗡嗡作響,思緒也是轉回了從前。
記憶中那個永遠會笑著道:一切安好之人又怎會自殺,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忽的,南韻嬌只感覺渾身
充滿了一股濁氣和哀傷,不知是那股子勇氣,她竟奮力站了起來,衝到院外,一把推開剛要上鎖的下人,奮力的衝著宗人府跑去。
下人面面相窺,手上拿著鎖的人臉色煞白,巨大的鐵索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這可怎麼辦?”
“不管了,先去稟告長公主,這皇宮這麼大,相比也不會任由一個瘋子亂跑。”下人沒法,南韻嬌跑的極快,現在去追,怕也是無用功。
……
南韻嬌還未等跑到御花園,變已經被太監扣住。
她的肩膀被太監扣的生疼,她被壓的跪了下去,掙扎之間,一雙腳慢悠悠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南韻嬌頓了一下,擡起頭,看見未央面帶笑意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停止了掙扎。
敗局已定,在掙扎變也是無濟於事。
……
“母后,現在事情怕也是已經有了定居,就算是南韻嬌她有著天大的能力,沒有了南邵宇,怕也是翻不出什麼花樣。”未央笑得十分溫柔。
鍾離央央微嘆氣,道:“她倒也是個可憐人。”
“雖然可憐,但卻也是用錯了方法,這麼多年都已經忍受過來,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有了小動作。”未央嗤笑一聲,瞧見鍾離央央惋惜的神色,頗感無奈道。
鍾離央央聽聞此言,臉色微變,並沒有說話。
宮墨就算是在狠心,畢竟還是和她同塌的夫人,更何況,南邵宇戰功連連,若是在沉寂幾個月,南邵宇默聲提出請求,他怕也會答應。
誰讓他們偏偏在這個時候捅了簍子,就算是未央沒有動作,他們自己也會捉死。
鍾離央央一想,也是這個理,便也放下心中的耿耿於懷。
……
未央這幾日到甚是煩惱,畢竟每晚都會有人悄然溜進閨房,默不作聲的呆在你的牀頭前,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會受不了。
這一日,未央早早就已經吹了蠟燭,躺進了被窩,將被子蓋在了腦袋的上面,眼睛卻瞪的老大。
她在心裡盤算好了時間,耳朵微動,一個細微的聲音傳入耳邊。
她猛地掀開了被子,跳下了牀,手緊緊的扣住了想要逃跑那人的脖子。
“司扈。”未央害怕驚醒別人,變也只能壓低聲音道,卻不料眼神微動,正巧撞進了司扈來不及掩飾的愛戀。
她一愣,心中一冷,手不由自主的放開,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不自在,她咳嗽兩聲,臉色通紅,轉身坐在了牀上。
被發現的司扈沒有任何的不自在,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面,一雙眼睛不加掩飾的看著未央。
“你怎麼又來了?”未央眉頭微蹙道。
司扈撐了一個懶腰,緊身的夜行服將他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我的身材好不好?”他笑嘻嘻的問道,卻偏偏不回答未央的問題。
未央翻了一個白眼,冷淡的笑了兩聲,手拄著桌子,散亂的頭髮披在了身上。
司扈的眼睛瞬間直了。
她的頭髮除了
上面盤了一個發包,其他的散亂在後背上,隨著她的動作,一縷頭髮忽的掉落在胸前。
司扈感覺有點手癢,恨不得直接伸出手,將她的頭髮放在後面。
“你過來幹嘛?”未央避開了司扈炙熱的眼神,臉色有些僵硬的問道。
雖然現在是黑天,外面的侍衛也很鬆懈,司扈接二連三的過來,也並未被任何人發現,但這也不代表司扈每次都會順利。
司扈笑了兩聲,站起身,走到了未央的身邊,壓抑住了興奮的心情,如願以償的將她的秀髮扒拉在了後面。
未央不明所以的看著司扈的動作,心中升起了煩悶。
“以後別在來我的房間找我了,算我求你了。”柔軟的聲音夾雜著懇求的語氣,未央的手放在桌子上面,不安的動了兩下。
不想答應她,若是沒有了這最後的福利,他該怎麼辦?
司扈沉思不語,若是,若是未央嫁給自己。
未央見到司扈離開,心裡鬆了一口氣,心裡清楚,今日司扈便是不會在到自己房中,鬼鬼祟祟的做一些事情,放下心來,脫去了外衣,倒在牀上睡了過去。
未央本以爲趕走了司扈後,就可以過上幾天安穩的日子,哪曾想一清早的,便是聽到皇上傳她去御書房。
未央本還在洗漱,聽見了這話,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一雙好看的眉眼微微的蹙起,卻並未反駁,只道:“翠兒。”
進了御書房,未央便只看見宮墨和司扈二人坐在一起,臉上帶著笑意,不知司扈說了什麼,立刻引得宮墨哈哈大笑了兩聲。
“參見皇阿瑪。”未央瞥見司扈擡頭,衝她一笑,冷漠的勾起了脣角,上前兩步,做了一輯道。
宮墨心情顯然很好,看見未央鍋裡後,便是招了招手道:“未央啊,你現在還想著慰遲商嗎?”
未央一愣神,宮墨這話問的漫不經心,但卻還是帶著幾分安慰之意,未央不明所以,卻也笑著點頭道:“事情過去了這麼久,逝者已去,就讓它安息吧。”
宮墨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明顯,他放下筆道:“上一個郎君,是朕沒有選好,不過,我看你和司扈倒還算得上是郎才女貌。”
“什麼?”
“怎麼,長公主對我有什麼意見嗎?”聽到未央的尖叫聲,似乎臉色不變,卻還是搶先宮墨一步問道。
“沒有,真是兒臣想要盡受三年,這也算是對慰遲商有個交代。”未央矢口否認,轉而又道。
無論怎麼樣,未央絕對不會答應這件婚事,當初她連軒轅昶都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今日怎麼會答應旁人。
怪不得昨日司扈那般平靜的便走了,若是放在平日,若沒有一頓好茶,好語相勸,便是一朵花,司扈也可以硬生生的拉著自己聊上個半宿。
聞聽此言,司扈眉頭微蹙。
宮墨見狀,連忙上前一步,不留痕跡的瞪視了未央一眼,打著哈哈道:“你身爲長公主,本就不必守著那些凡夫俗子的禮節,朕的命令,你都不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