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
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
迷迷糊糊地,劉宇吃力地睜開了雙眼。只是才有了半點視野他便忍不住要驚呼,
這是哪兒?
入眼處一片混沌,無形無質(zhì)的混沌中仿佛每一刻都有一個世界誕生,每一刻都有一個世界泯滅。如夢如幻的光影泡沫猶如亙古就存在卻又轉(zhuǎn)瞬間破滅。沒有聲音,沒有風,沒有水,一切物質(zhì)都不存在。即便是劉宇的情緒都被壓抑到了極點,似乎只要周圍的壓力再大一點他就會被碾成灰灰。
突然,他動了。
不,應當說它動了!?這不是劉宇自己的思緒,他甚至沒有想過一絲的念頭。周圍的混沌突然急速涌動起來,它移動地越來越快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混沌逐漸稀薄起來,仿佛云消雨散一般頃刻間便消失在劉宇的視線之中,。
然而,劉宇一點欣喜的感覺都沒有,他如果可以驚叫出聲的話,嗓子估計都會嘶啞起來。
前方,一個無邊無際的身影屹立在那兒,撐開了無邊混沌,現(xiàn)出一片清明之地。
不周山......
天外之音莫名傳入劉宇的腦海中,似乎是一聲嘆息,卻又縹緲難尋。
神話傳說中,不周山乃是盤古殘軀所化撐天之物,之后更是有共工撞不周,女媧補天的各種神話故事流傳下來。
劉宇所見的不周山,似乎與傳說中的不周山不太一樣,至少就劉宇所看到的不周山完好無缺,完全沒有半點被撞倒后的痕跡。
眼前的情況逐漸清晰起來,這個時候劉宇才確實感覺到不周山為什么說撐起了天地。
高?大?恐怖?
無法形容,唯有一種生物層次上的無法比喻的壓抑感。
它是不周山!
洪鐘般的聲音在劉宇的腦海中響起,他不知覺中隱隱感覺到不周山僅僅只是無意間便影響到他......穿越了無盡時空,雖然不周山并沒有特意去針對他,但即便是他看了一眼,天地便為不周山正名。
無神無息,劉宇心中縱然驚駭無比在此時也只能強行冷靜下來關(guān)注著所有的情況。
視線逐漸向下移動,或者說它離不周山越來越近了,可以看到一條恐怖無比銀白色匹練長河纏繞著不周山。河水如若星光一般無形無質(zhì)又顯得喘急不已,河水水面上無數(shù)的泡沫瞬間誕生又瞬間破滅。
這只是山腳,是的。山腳處的河流面上無數(shù)泡沫交織而生或是交織而滅。
視線突然到了山腰,河流中沒有了無數(shù)的泡沫,卻多了一個個千般色彩的光影,光影內(nèi)不知道是什么。但卻一個個有序的在河水中漂流著。
山頂下方也有了變化,萬千光影轉(zhuǎn)瞬消失化作一個個模糊無比的......
恍恍惚惚的,腦內(nèi)一片劇痛的劉宇慌忙不再去看,他一避開。卻見視線莫名的轉(zhuǎn)向山頂。這讓他產(chǎn)生了一點好奇,山頂上又會有什么?
視線慢慢地移向山頂,劉宇同樣也是滿懷期待地等著山頂山方的"景象"。只是,在視線一到山頂?shù)囊豢蹋路鸨绘i定了一般,一束幾乎要化作實質(zhì)的目光跨過重重時空落到它身上。
"大膽!!!"
好似有巨鐘在劉宇耳邊重重一鳴,劉宇只覺得頭暈耳鳴,在睜開眼時他所看到的景象已經(jīng)變成了自己臥室的天花板。
劉宇楞楞地坐起身,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突然感覺到一片濕潤,他低下頭,手掌上幾滴血液發(fā)散著猩紅色的光芒。
僅僅只是一束目光就可以穿越無數(shù)時空傷到我么?
劉宇嘆了口氣,修道有成以來心里蔓生出的自大心頃刻間破碎。他想起之前土地婆所說的末法時代的稱呼,如今的世界仙神不在,縱然自己神通有成能騰云駕霧呼風喚雨,但也不能狂妄自大啊!
他還在自省,臥室門卻"呼"的一聲開了,劉母施施然走了進來。看到劉宇坐在床上,劉母笑道:
"小宇,自己起來了?快點準備好,早點去考場調(diào)整好狀態(tài)。"
劉宇在門開之時便喚出靈性之水治好了精神上的一點小傷并且拭去了血跡,劉母自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
至于劉母所說的考場,則是因為今天是所有初三學生最重要的日子。
中考!
其實劉宇一點也不擔心中考,但是他總不能脫離自己的正常生活步驟,因此他草草結(jié)束了早餐后立馬就去了學校。
中考是什么樣的?很多初三學生都想過中考的場景,劉宇自然也不例外。之時親臨現(xiàn)場之后他卻感到有點小小的失望。
嘈雜,擁擠。
除此之外和平常考試再無半點不一樣的地方。
拿著準考證臨時找到考場,劉宇愕然發(fā)現(xiàn)曹貫居然也在同一考場。曹貫看到他也吃了一驚,但很快就裝作沒看見似的坐在位子低著頭一聲不吭。
劉宇撇撇嘴,本來想打的招呼也咽了回去,如今兩個人猶如陌生人一般,回想起以前的嬉笑打鬧倒真如一場夢一樣。
上午考的數(shù)學,劉宇早早就做完了考題坐在位子上閉目養(yǎng)神,惹得一位監(jiān)考老師頻頻在劉宇桌前走來走去,劉宇自然沒有理會,倒是另外一位監(jiān)考老師側(cè)耳和那位老師說了幾句話,便讓那位監(jiān)考老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結(jié)束鈴聲一響,兩個監(jiān)考老師便泵起臉喊了一聲:
“都停筆,所有人起身走出去。”
一陣陣埋怨聲在人群中響起,但在老師的淫威之下學生們還是一個個走出了教室。劉宇走在最前面,剛剛踏出教室,后面突然有人喊了他一聲。
“劉宇!”
他轉(zhuǎn)過頭,卻見到曹貫沉著臉走了過來。
“什么事?”
劉宇淡淡地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感情,曹貫走近兩步,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你給的錢......我以后會還你”
詫異的看了曹貫一眼,劉宇頗為驚異,他這是改性了?想起之前那個曾哥稱呼錢靜炮友的時候曹貫一言不發(fā),想必也是才知情?
“如果真的改性了的話,倒也不介意多幫他一次”
心里暗暗想到,于是劉宇笑道:
“還錢的事情沒關(guān)系,你有錢了再還吧”
曹貫臉色好轉(zhuǎn)許多,突而有一臉為難的說道:
“能不能別和我父母說你給了錢的事”
“當然可以,你找個好點的理由把錢給你父母,這樣你們家壓力也會少上許多,不用多謝我,你爸媽對我很好,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一些錢還不足以報答所有的恩情”
“謝謝......謝謝”
曹貫一邊感謝著一邊后退幾步轉(zhuǎn)身跑掉了。劉宇想起他一臉急切的神色,下意識地感覺不妥,想了想便偷偷跟在曹貫的后面。
曹貫急匆匆地跑出學校,在公交站旁正站著一個顯得頗為不耐煩的身影。
看到曹貫后錢靜臉色一喜迎了上去:
“曹貫,劉宇他答應了?”
曹貫點了點頭,喘著氣說道:
“答應了,他說以后我有了錢再還給他就行了,還有我父母的是他也說......”
還沒聽完曹貫說完,錢靜便滿是欣喜地直接打斷了曹貫的話:
“他給了你多少?”
“沒給......”
曹貫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錢靜想了想便疑惑的問道:
“沒給?是不是他身上沒帶那么多錢,那他什么時候給你錢?”
“不是......我沒問他要”
曹貫憋著一口氣總算是說出了答案,但錢靜一聽到便拿起包直接摔在了曹貫的頭上。
“你是豬嗎?劉宇他以后一定會去市一中讀書的,你現(xiàn)在不去找他要什么時候去?”
說完錢靜似乎還不解氣又狠狠地砸了曹貫幾下,曹貫被打的直皺眉頭,終究還是陪著笑道:
“過幾天我去問,別......別打,誒”
錢靜沉著臉點了點頭,突然一句嘲笑從后方傳了過來:
“背后算計他人可不是一中學生該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