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去世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即便劉宇到達(dá)了大舅家里,他的臉上依舊蒼白無比。見到外公的棺材之后,他的心底里最后一分幻想也被打碎,
前方,直系女性們跪在棺材前不斷哭泣著,斷斷續(xù)續(xù)著叫著外公的名字。男人們則是呆在一邊,滿臉悲痛,大舅的手都捏地青紫,眼神有些空洞地看著一幕幕場景。直到劉宇走到他的面前,大舅的眼中方出現(xiàn)一點神采。
“大舅...外公怎么會...怎么會仙去的,上個月我還來了一次,外公狀態(tài)那么好,不是說...不是說長命百歲么!”
話到末尾,劉宇幾乎是咆哮出聲,聲音中的悲切震驚了院子里的所有人,劉宇的母親急忙說了一聲對不起,想要拉開劉宇,卻被大舅阻止了,他苦笑了一聲:
“姐姐,沒事,你們也都沒必要太過傷心,父親九泉之下也不愿意看到你們傷心,我們好好處理下葬的事宜吧。”
轉(zhuǎn)過頭,看著已然紅著眼的劉宇,大舅嘆了口氣:
“小宇,我知道你和你外公的感情最好,只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老天爺要帶走人,我們又如何能擋得住呢,昨天晚上你外公還在哼歌,今天早上一起,卻發(fā)現(xiàn)你外公安詳?shù)奶稍诖采稀?
似乎回憶起了當(dāng)時的場景,大舅嘴唇顫抖了起來。
“不知覺間,竟然已經(jīng)先走一步......”
他淚眼朦朧的吐出這句話,轉(zhuǎn)身重重的朝著外公的棺材跪下,用力的磕了一個頭,在場的人甚至看得到大舅的額頭都被磕出了血。
“不孝之子在此送您......仙去了!”
喪事的辦理非常順利,依照很久以前外公曾經(jīng)說過的要求,村民們將外公葬在道觀正北之處,算是完成了外公的遺愿。
父母帶著劉宇戴孝3天,決定立刻回去縣城,劉宇聽到回去的決定后,沉默片刻,對著母親說道:
“媽,我想去外公的書房坐坐”
“但是...”
母親想要拒絕,只是又看到劉宇無神的目光,終究是點了點頭,說道:
“最多兩個小時,我們就下山”
答應(yīng)一聲,劉宇便走進(jìn)了書房。
書房內(nèi)的東西被保持著原樣,環(huán)顧四周,依稀記得外公生前的笑容。外公一次次在書房內(nèi)教導(dǎo)劉宇的情景一劃而過。
收了收心神,劉宇拿出一個深色木盒。一手抱著盒子,他走出書房和母親說明了盒子的來歷。
"既然是外公送給你的,你就拿著,但是得輕拿輕放啊"
劉宇點頭應(yīng)允,走出屋子時,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油然而生。
"如果我真是仙人該有多好"
苦笑的搖了搖頭,劉宇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五年時間的成長,縱然能夠呼風(fēng)喚雨,但對那些虛無的東西卻沒有半分接觸。
"壽命的限制,人之余生,不過茫然度過,大限一到,生死兩交...我呢?我以后也會如常人一般生老病死么?"
劉宇有些茫然的想到,漸漸的他臉色越來越凝重,想起這幾年外公在談?wù)撍纳裢ㄖ畷r的歡喜,想起外公愛好玩耍的童心......
心臟猛的凜痛起來,劉雨狠狠的呼出口氣,
無論是為了外公的心愿,還是自己對身死道消的恐懼,劉宇突然有些明白了自己的追求
不求不老,但求長生!
閑話不提,劉宇回到縣城后又恢復(fù)了初三學(xué)生的復(fù)習(xí)氣氛之中。雖說劉宇對中考沒有半分壓力,但是為了不讓讓父母傷心,劉宇只能和其他的學(xué)生一起加入了老師的復(fù)習(xí)計劃之中。
因為只是請了3天假,匆匆洗了個澡,劉宇便去了學(xué)校。
"報告"
事先打過招呼,老師對劉宇突然闖進(jìn)教室的行為也沒有惱怒,只是點了點頭便繼續(xù)講課。
劉宇剛剛坐下,旁邊的一個小胖子便側(cè)過身子向劉宇翹起了大拇指。劉宇無奈的笑道:
"我可是事先請過假的,可不像您曹貫一樣官二代想來就來喲”
“官你妹!”
曹貫習(xí)慣了劉宇的調(diào)侃,隨而笑著問道:
“這次回家有沒有帶什么土特產(chǎn)過來啊,對了,劉宇你這次回家是干什么啊,一聲不響的沒露面三天”
劉宇本來笑著的臉?biāo)查g就垮了下來,淡淡的說道:
“土特產(chǎn)沒拿,至于請假原因......其實也沒什么,我外公過世了,我回去戴孝三天”
曹貫一驚,急忙說了聲對不起,劉宇搖了搖頭,下意識地就要轉(zhuǎn)移話題。
“我剛剛看你偷偷摸摸的在干嘛呢,都快中考了還不認(rèn)真聽點課,這么悠閑啊”
“你明明比我還要悠閑好么!”
嘀咕一聲,曹貫想起兩個人成績的差距,只能憋屈的不再說下去,轉(zhuǎn)而從桌子里拿出了一個紙鶴。
“喏,我在折紙鶴呢”
“紙鶴?”
劉宇頗有些震驚的看了曹貫一樣,這個死胖子平時懶得不得了,還會去學(xué)手工藝制作?
“喂喂,你的眼神怎么回事啊,曹哥閑的沒事做不行么......”
曹貫忿忿不平的解釋著,但劉宇的目光含笑,臉上盡是揶揄,
“別用你這種目光看我......我說實話就是了,前段時間曹哥不是在追錢靜么,這紙鶴是折給她的”
“我勒個去,官二代你追到手了?”
“沒......我送給她的飲料她都送給別人了,不過我現(xiàn)在還在送她飲料,我相信她一定會接受的”
劉宇聞言,恨鐵不成鋼地回答道:
“你傻嗎?為了一棵樹木放棄一片森林,而且被你當(dāng)成寶的一棵樹木在別人眼里也就一般”
“那是您眼光高!而且......”
曹貫漲紅了臉,狠狠說道:
“我一定會追到她的!”
課堂上本來就安靜,如果只是輕聲細(xì)語交談老師也不會追究,劉宇對自己聲音的控制自然沒有問題,只是曹貫這次似乎過于激動了一點,老師拿起擦板拍了拍講臺,
“安靜!”
劉宇和曹貫急忙閉嘴,相互對視一眼,偷偷笑了笑。
叮鈴一聲,老師宣布放學(xué),教室里的學(xué)生魚貫而出,劉宇和曹貫走出教室之時,曹貫將一個紙鶴遞給劉宇,笑道:
“曹哥親手制作,送給你了”
“官二代你也真大方......這丑紙鶴!”
“嘿嘿”
曹貫笑著跑走了,劉宇只得將紙鶴放進(jìn)書包里,曹貫這個人他也算是了解了,追一個女孩子這么久也算是難得的有毅力,只是那個女孩子風(fēng)評好像不太好......
算了,別人的事我管那么多干嘛。
背著書包走在路上,劉宇想著自己的心事,沒走多久卻見到一個街道拉開了禁行區(qū),
他好奇地一瞄,見到很多警察走來走去,旁邊的車子擠成了一堆,雖然很想去看看熱鬧,但是看那擁擠的程度以及排成一排的警察,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準(zhǔn)備繞個彎回家。
沒走進(jìn)多里面,陣陣哭聲便傳了過來,劉宇一探頭,看到一個滿臉蒼白的青年走了出來,一邊大口呼著氣一邊拍著臉?biāo)坪跏艿搅梭@嚇。
“請問一下,里面發(fā)生什么事了”
劉宇禮貌的問道,那青年看了劉宇一眼,隨即有些心悸地轉(zhuǎn)頭看了看,說道:
“我勸你別看,真是太慘了......那些殺千刀的殺人犯!”
別去看?這樣的回答除了讓劉宇的好奇心更重之外別無它用,劉宇心念一動,向前走去,一陣突如而來的清風(fēng)環(huán)繞在劉宇身邊,
劉宇前進(jìn)的時候微風(fēng)玄妙地護(hù)住了他,四周的人在不知覺間向四周擠去,過程輕松無比,瞥了一眼現(xiàn)場,劉宇的臉猛地一蹦。
那是一個小女孩的尸體,大概只有10歲左右,如今卻已遠(yuǎn)離人世,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小女孩的雙眼是空的!兩個手臂夸張的彎曲開,明顯已經(jīng)斷裂,她的肚子更是凄慘,被一根木頭直穿而過,小女孩的面容早已扭曲,嘴巴仿佛被人用東西故意撕裂開來......
劉宇急忙走了出去,臉色蒼白無比,他突然想起了小羽沁,心里怒火直冒!
一個這么小的女孩,究竟是誰,下得了這樣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