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她怎麼可能自殺?”盛男奪過過仔細的讀著上面的信息,確定內容之後問鄒亮:“這號是誰的?”
“這是我之前給張嬸的那部,方便有情況及時聯繫!她一次都沒跟我聯繫過,沒想到這唯一一次的聯繫竟然是她自殺的消息。我得趕緊去一趟療養院。”鄒亮說完那就起牀穿衣服,盛男看他焦急的樣子,也爬了起來。“我跟你一起。”
鄒亮示意讓盛男不要動:“你還是別去了,我怕張富對你有什麼不軌的行爲!”
“對我有不軌的行爲怎麼了,多一個人好辦事,況且你現在的狀態還是不要開車了,我帶你去!”盛男撥開鄒亮的手開始找衣服,空閒時間裡面她用給嚴浩軒發了信息讓他在樓下等。
當鄒亮跟盛男下樓的時候,嚴浩軒已經坐在自己的車裡等他們了,他衝著兩個人挑了挑眉毛,一臉的輕鬆,“不要太感動,我只是沒睡著而已!聽說療養院出了事情,我們一起吧!”
鄒亮知道是盛男通知的嚴浩軒,並沒有什麼疑義,此時他已經顧不上之前那爭風吃醋般的鬥嘴,一心就想去療養院看個究竟!“開車吧!”
嚴浩軒的賽車技術雖然不及盛男,但是一路上開的也是相當的快,尤其是深夜的大街上安靜的很,坐在車子裡面的盛男能輕而易舉的聽見車子發動機轟鳴的聲音。
車子依舊是不能停到療養院門口,他們停在附近的停車場,看見了周圍聽著幾輛警車。
三個人迅速步行到了療養院門口,傳達室人員已經熟悉了這三個人並沒有叫他們作登記,而是直接帶著她們到了觀察室。
警察正在一邊詳細瞭解情況,見到鄒亮進來上前盤問,“你們是什麼人?”
鄒亮站出來如實交代:“張嬸跟他的孩子是我託人放在這裡照顧的,因爲他的張富是我爸爸的員工。聽說他們出了事我,我們就趕過來了。”
一查一臉狐疑的看著鄒亮:“你們知道她受傷了?”
“有人給我發信息說張嬸自殺,我就趕緊來了!”鄒亮掏出自己的放到桌子上,警察仔細看過之後還給了他。
鄒亮衝著觀察室的位置望去,什麼都沒發現。
另一名警察走過來說:“拿出你們身份證做一下登記,傷者在觀察室!”
一名警察爲鄒亮三人做了身份信息確認之後,醫生正好從病房裡面出來,他一臉面色凝重,鄒亮過去拉著醫生的袖子問道,“醫生,張嬸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摘了口罩搖了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
“什麼!”鄒亮鬆開手之後直奔病房,病牀上面的張嬸雖然帶著氧氣面罩,但是她的胸口在劇烈的起伏著。
張嬸早看見鄒亮的那一刻指著他嘴巴想要說什麼,嚴浩軒摘掉了氧氣面罩,張嬸那滄桑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她那顫抖的雙脣用力吐出幾個不完整的字符,“......富...保....”
兩個字花費了她很大的力氣,鄒亮看著張嬸瞳孔裡面的光漸漸的散去,然後身邊的檢測儀器上面欺負的數據成了一道直線。
在這樣寧靜的深夜裡面,張嬸走了。
從觀察室出來的時候,鄒亮來到了護士臺,“護士,我想問一下這個病人是什麼病,突發疾病還是別的什麼?”
護士提起這事心裡多少還害怕的心有餘悸:“這個人挺奇怪的,晚上11點鐘的時候我查房碰到她,她非要去頂樓取回白天曬的衣服,因爲醫院有規定頂樓不許曬衣服,她說怕被發現!我們勸不住她,就告訴她注意安全,沒想到一會就聽說她跳樓了,太可怕了!”
盛男皺著眉問道:“她上去之前有沒有什麼呢?或者有沒有什麼東西留下?”
“這個沒有,不過可憐她的兒子了,本來就需要照顧,這麼一弄,更加無依無靠!”護士惋惜的嘆了口氣,然後專心的開始自己的工作。
鄒亮想到了張富,他輕輕的走到了張富所在的樓層,奔向他住的房間而去。
也很深沉,鄒亮輕輕的打開了張富的房間,發現他正在牀上酣睡著!
爲了驗證自己看見的這一切,鄒亮將燈打開,瞬間白色的燈光便瀰漫了整個房間,張富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兩眼緊閉,呼吸均勻。
按照常理來說,一個人在睡著的情況下遇見光束或者聲響都改醒來,而張富的這種行爲就難以解釋。
“張富,張富!”鄒亮試探性的喊了兩聲,沒有反應。
這時樓層的值班護士走了進來,“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鄒亮急中生智:“.我們是家屬!護士,他是睡著了嗎?”
“哎,剛剛她媽媽一出去他就又哭又鬧的,迫不得已我們給注射了鎮定劑,應該明天早上才提醒過來,剛剛聽說他的媽媽跳樓自殺了,這個病人真可憐!”
嚴浩軒盯著護士看了幾秒鐘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他也惋惜的說了兩句,“哎!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一個媽媽連自己的孩子都能拋下呢?”
護士想起了一些事情,“我聽見張嬸晚上在衛生間打電話的時候很激動,說自己很辛苦很累,已經熬不住了,也難怪張富這樣的病情,任何一個家庭攤上這樣的孩子都是晴天霹靂!”
“你怎麼知道的?你聽見她打電話了?”盛男抓住了一點趕緊詢問。
“當時在我在衛生間蹲廁所時候聽見的,然後剛剛就發生了墜樓事件,我已經把我聽見的跟單位反映了,也在警察那裡做了筆錄。你們沒事不要在這裡停留了,這是我的工作區域,不能又閒雜人等進來!”
“謝謝你,麻煩你多幫我照顧照顧這個孩子,他真的是太可憐了!”鄒亮說完從口袋裡面拿出十幾張百元大鈔塞進了護士的手裡,然後用力的攥住了她的手,“拜託了!”
“我會的!”
得到了護士的首肯之後,鄒亮盛男嚴浩軒才從病房出來,他們一個個面色凝重,這十分鐘裡面他們都覺得迷霧重重,很多事情,還不清楚,卻越來越模糊。
來到車上,鄒亮看著嚴浩軒,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
嚴浩軒看透了他的心思,“張嬸是不可能自殺的,她對張秘書那麼重的怨恨,怎麼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死了呢?而且,鄒亮你不好奇是什麼人給你發了信息嗎?剛剛我留意過警察留存的病人遺物,並沒有。”
“我也在想的事情。”鄒亮拿過電腦,打開了通信網站,輸入了號還有查詢密碼,看見那支只給自己發了一條信息。“如果這個電話只給我發了一條信息的,那個護士說張嬸在衛生間打電話哭訴,那個電話是哪的?”
盛男也覺得這點很可疑:“張富在張嬸出去之後被打了鎮定劑,那麼就說明張富一直在房間睡覺,一定會有別人出現在陽臺上!軒總,你能不能查查這裡的監控,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
“這些警方會查的,我們先回去吧,這大半夜的在這個地方停留,時間久了會讓人懷疑的!”
嚴浩軒說完便發動了車子,到家裡附近的時候提議去吃些東西。
鄒亮很餓,盛男也是。
三更半夜開著的地方多數都是烤串麻辣燙之類的大排檔,三個人點了幾樣菜之後開始狼吞虎嚥的吃著,飯後,鄒亮將發現張秘書已經回來的事情跟嚴浩軒說了。
但是他沒有提及自己母親跟嚴浩軒之間的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家裡已經夠亂的了!
嚴浩軒卻是意料之中,“鄒亮,我知道你的家裡關係很複雜也很尷尬,但是現在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我希望你在聽之前做好準備。”
鄒亮心裡燃起了一絲不想的預感,難道現在還有什麼更壞的消息嗎?“說吧。”
“我已經知道張秘書跟你母親的事情,下午我的人看見你母親到奢侈品店買東西。手筆驚人的大,我不信一個財產在凍結狀態的家庭能花十幾萬買幾個包包,所以我親自跟蹤去看了看,一會的功夫我就看見你媽媽跟張秘書在一起,兩個人很幸福的吃著飯,羨煞旁人。”
鄒亮沒有說話,安靜的聽嚴浩軒說他看見的一切。
“莫雨手腕上戴著一條精緻的手鍊,那個牌子的手鍊是限量款,不是金錢能衡量的東西,我曾經問過莫雨那條手鍊是誰送的,她說是張秘書,你們想想,張秘書爲什麼送手鍊給莫雨,莫雨不是你們鄒家的人,而張秘書跟鄒叔叔也僅僅是領導與下屬的關係!”
盛男驚訝的無助嘴巴,“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們要在觀察一下,不要打草驚蛇!”親子鑑定的話到了嘴邊,嚴浩軒就是沒說出來,他看見一臉頹敗的鄒亮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越亂,越容易有人露出馬腳,我已經讓我在帝都的人過來一部分幫忙,你別太著急了。”
鄒亮那漆黑的眼眸裡面露出了絲絲痛楚,這種對於整件事未知的恐懼,大於一切的可能與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