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
安妮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死死的擁抱住面前的江威,大哭起來。
“放心,大小姐,已經安全了?!?
“嗚…嗚,你去哪了,為什么拋下我一個人?!?
看著懷中放聲痛哭的少女,他心中暗嘆一口氣。
半響之后,情緒已經稍微穩定的安妮擦了擦眼淚,細長的睫毛一陣顫抖,淚眼朦朧,看著眼前的少年,她的眼神漸漸迷離起來,
“艾迪,以后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
看著面前雙眼紅腫的少女,江威沒有說話,此刻,他已經清晰的感覺到了少女心中對他那絲朦朧的情意,他的心中一陣發苦,一時無法回應,想想自己招惹的那些禍水們,他沉默無言以對……
沒有收到他的回應,安妮的心中一陣失落,松開了擁抱住他的雙手,擦干了臉上的淚痕,倔強的向前走去,卻不料剛才崴傷了腳,疼痛讓她瞬間失去平衡,眼見她要倒下,江威無奈的搖搖頭,將她橫膝抱起,
“大小姐,您受傷了。”
“叫我安妮?!?
她蜷縮在江威懷中,聽到他叫自己大小姐,身子一顫。
但江威仿佛沒有聽到,繼續說了下去,
“大小姐,其實我一直在騙你,我沒失憶,我已經有女……”
“我不聽,我不聽?!?
安妮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斷的搖頭,忽然,她死死的咬住了江威的胳膊。心中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升起,十分苦澀。很酸,讓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眼淚不斷的從雙眼之中涌出,滑過嫩白臉龐。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江威就這么靜靜的抱著安妮坐在街頭石凳之上,旁邊那個可愛的小女孩看了看眼前的兩人,顯然不明白他們在爭吵什么,她有些顫抖的說道,
“大哥哥,請你不要責怪姐姐好不好,都是我的錯。他們威脅我,讓我引姐姐過來,不這么做的話就殺了我哥哥,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看著旁邊粉雕玉琢般可愛的小女孩,他微微一愣。
安妮俏臉一紅,怎么把這小姑娘忘了,好丟人呀,她撐著身子背對著江威抱膝坐了起來。
“你哥哥?”
江威身形一閃。秒數之內,又奔了回來,背對他的安妮根本沒有覺察到,
“是不是他?”
看著他手上的那個青年。小女孩頓時撲了過去,
“哥哥,你醒醒。哥哥。”
看著小女孩傷心的模樣,江威隨手一揮。解開了他的氣海封鎖,沒過多久。這男子便睜開了雙眼,
“嘉,嘉嘉,你沒事吧。”
他一把拉過小女孩,死死的摟在懷里,看著面前的江威,如臨大敵一般。
“哥哥,是這位大哥哥救了我們呢。”
嘉嘉指著江威說道,說罷她掙脫了韓冰的懷抱,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乖巧的鞠了個躬,
“大哥哥,是你救了我哥哥吧!你是哥哥的朋友嗎?謝謝你。”
江威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想起了遠在華陽星之上的寶兒,想來現在她已經在學校里讀書了吧。
“不客氣,是的,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你有一個好哥哥。”
聽到他的話,韓冰不可思議的望了他一眼,朋友?自己真的有朋友嗎?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他愧疚的低下了頭。
“當然,我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嘉嘉十分開心的摟著韓冰說道,安妮也不禁轉過頭,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江威,心想他原來是去救人了。
待到江威一五一十和安妮說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對方小臉上一陣緊張,
“艾迪,你沒有受傷吧?!?
說完,安妮心中一陣自責,暗嘆自己不爭氣,你啊你,怎么這么不爭氣,這么關心他干嘛?而且他還是個小騙子,騙自己失憶,才不要理他,哼!俏麗的小臉努力裝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
“大小姐,我們該回家了。”
“嗯!”
看到她那故作淡然的表情,江威也不點破,回頭摸了摸嘉嘉的額頭,感受著小姑娘體內傳來的那刺骨寒意,他也明白了莫秀春口中說的,所謂嘉嘉的病情根本不是病,而是被勁氣所傷,用的是一種陰寒的掌法,小白留下的那本雜記他已經了然于胸,瞬間就想到了一種功法,玄冥掌。這可是尉遲靖宇的成名絕技,可是怎么會出現在這個小女孩身上,想想之后他并沒有多問,真是一對可憐的兄妹,罷了,相逢就是緣分,
“你今晚表現的很勇敢,這粒糖果,是給你的獎勵?!?
江威放了一顆乳白色的丹藥在她手中,回身抱起安妮離開了此地。
嘉嘉好奇的看了看手中的丹藥,回頭扶起韓冰,
“哥哥,那位大哥哥給我一粒糖果,聞起來好香啊,我們一人一半吧。”
看著小女孩手中的那里微微散發光暈的乳白色丹藥,韓冰的雙眼之中充滿了震驚之情,急忙望向了江威離去的方向,對方卻早已不見蹤影。
“哥哥,對不起,我不應該收陌生人的禮物?!?
“沒,沒有,你做的很好,你應該謝謝這位大哥哥?!?
韓冰摟著自己的妹妹,雙眼之中閃過一絲濕潤,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每當想起妹妹受那勁氣折磨的痛苦樣子,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哥哥你不乖呢,有朋友也不帶回家讓我認識認識。”
聽到嘉嘉的話,韓冰的心中閃過一絲異樣,朋友……
多百倫市外,安妮家的別墅之中,一家人在愜意的享用著早餐。帕瓦格看著雙眼略微紅腫的女兒,心中十分好奇。
“我的天使。有人惹你生氣了嗎?放心,我已經叫人去把那個hsz基金會給平了。竟然敢欺負到我女兒頭上,哼。”
看到父親關心的表情,安妮的心中一陣來氣,你老可真是夠可以的,合著您的傷早就好了,也不和我說說,虧我還四處幫您求醫問藥,這事也就算了,您明明知道那個艾迪是假裝失憶。居然和他一唱一和的欺騙自己,太可惡了。
昨晚到家之后,安妮找到了帕瓦格,和他說起了當晚發生的事情,帕瓦格當場勃然大怒,一時忘記裝傷,竟然直接起身詢問自己的女兒有沒有受傷。看到從輪椅之上坐起的父親,安妮當場傻眼……在帕瓦格殺死數億腦細胞、拿出江湖廝混幾十年的經驗連哄帶騙之后,終于算撫平了安妮心中的憤怒。
“安妮。艾迪昨晚沒有欺負你吧?!?
蘭若水優雅的吃著一片面包,若有所思的問道,順便眼角滑過了墻上掛的那把三米長的斬馬刀…….做為“拔刀技術哪家強”的創始人,這也是蘭若水的習慣性反應。當年帕瓦格為了迎娶安妮的母親,不知道被這廝把刀架在脖子上多少次。
“艾迪……我們昨晚什么都沒做!”
安妮臉上閃過一絲紅意,小手輕擺。有點手足無措。但這種神情又怎么瞞得過蘭若水,她不禁一愣。心里暗暗感嘆,大小姐啊大小姐。我有問過你們做什么嗎?看來,昨晚一定是這個卑微骯臟無恥的艾迪,花言巧語的誘騙安妮,她心里十分肯定的想到。
“呦,艾迪,吃了嗎?過來一起吃。”
見到扛著掃帚、拎著水桶走進來的江威,帕瓦格熱情的問道,蘭若水眼角寒芒一閃,狠狠的咬斷了手中的面包……
“帕瓦格先生,謝謝您的好意,我已經吃過了?!?
江威十分有禮貌的回應道,同時感到身上有點發毛,隨即便看到了蘭若水那要吃人的眼神,頓時讓他心里一涼,這個蘭姨此時的表情,怎么與哈蒂耶要拔刀時的表情這么像呢……
安妮看著面前的少年,低頭默默的喝起了粥,一小勺一小勺的,嗯,詳細點說,是一粒一粒的,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蘭若水看在眼里,心里跟明鏡似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呢?
用完早餐之后,安妮逃似的離開了桌子,帕瓦格看著平時性格淡然的女兒心中一陣苦笑,隨后他邀請江威一起用早茶,后者自然點頭應允。
“艾迪,身體好些了嗎?”
來到別墅前花園中的陽傘之下,聽到帕瓦格似有他意的話語,江威點點頭,他自然明白,這是對方詢問他傷勢有沒有痊愈。
帕瓦格欣慰的一笑,招招手,
“坐?!?
話音剛落,他的手便伸了過來,朝江威肩膀上用力一摁,卻沒想到江威的肩膀仿佛擦了潤滑油一般,滑不留手,讓他摁了個空。
“嗯?哈哈,好,好,好,沒想到啊沒想到,果然是你!史上最年輕的先天大武師?!?
江威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松了開來,看來他已經看破了自己的身份,果然是個老狐貍,仔細想想,這事確實不難,安妮在nyk市中把他救起,他又身負重傷,傷情自然瞞不過這種宗師境界的強者,帕瓦格仔細推敲一下,能猜到自己是誰一點也不奇怪。
“艾迪,明天有興趣和我們一起踏青嗎?”
帕瓦格笑著說道,十分期盼的看著他。
聽到他的話,江威微微一愣,他把“踏青”那兩個字咬得特別重,恐怕,不止是踏青這么簡單,他要出手了。
“哦?踏青!很熱鬧嗎?帕瓦格先生.?!?
“當然會很熱鬧!”
帕瓦格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往他這旁輕輕一推。
看到這張紙,江威淡然一笑,這個帕瓦格果真是大手筆,五十億星元的支票,就這么輕飄飄的被他拿了出來,這應該是他能籌集到所有的現金了吧?他拿起香茗輕抹一口,順手把那支票推了回去,
“我出現在這里純屬一個意外,我不想節外生枝……”
帕瓦格臉上笑容一滯,隨即苦笑了一下,又從懷中掏出一份文件,推了過去,
“這是我能拿出的所有財產了,我隱忍這三年,就是為了今天,這事關系到安妮母親的下落,本來我只有兩分勝算,但如果有你相助,這勝算最少再加三分?!?
江威無奈的摸摸鼻子,心想我就是這么貪財的人嗎?好歹您聽我把話說完,咦,不對,安妮的母親不是早已經不再人世了嗎?
看到他疑惑的眼神,帕瓦格苦笑一聲,
“她的母親在她兩歲歲那年被人擄走,我只好騙她說是她母親已經不在了。我苦苦追尋這么多年,終于在三年前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卻不料被那人設套擊成重傷?!?
“帕瓦格先生,我想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安妮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可是這事實在是太過危險……”
江威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淡然一笑,
“滴水恩,涌泉報;睚眥仇,百倍還。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帕瓦格心中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要知道,這事可不是一般的兇險,說不定有生命危險,但他居然如此豪爽的應下。而且,這可不是五十星元,而是五十億星元,外加暗夜公司三成的干股,這筆驚天財富,他居然看都沒多看一眼,果然是少年英才,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