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心帝國,敦倫市西郊唐頓莊園之中,少年坐在中央水池之旁,望著前方那湖水天空相互輝映的美景,略帶幾分贊嘆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他的背后一個上將軍銜的大漢走了過來,正是戍衛軍團的最高長官,謝霆,
“盟主,這里已經徹底檢查過了,很干凈。…,..”
少年轉過身,微微一笑,不是江威是誰。
“有勞了,謝將軍。”
“能為盟主閣下效勞,是我的榮幸。
做為戍衛軍團的最高長官,他的消息非常靈通,江威擔任聯軍統帥的事情,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件事讓他不禁暗自唏噓,七大國根本沒有等獅心帝國與特烈普維帝國的代表前去,便投票表決通過了。
這其中的政治信號不得不令人深思,很顯然,七大國已經達成了協議,放棄了獅心帝國與特烈普維帝國,想到這里他心里既悲傷,又興奮。
悲傷的是,獅心帝國這萬年帝國,很可能要完蛋了,做為一個獅心帝國的人,要說他不難受,那是不可能的。
興奮的是,眼前的少年,是獅心帝國未來最合適的領頭人,自己在第一時間投到了他的手下,想來他也不會虧待自己。
此刻大多獅心帝國的民眾對尉遲仁德早已死心,推高房價、進行反人類實驗、丟下帝國人民獨自逃跑…種種劣行罄竹難書,謝霆相信,只要江威愿意。那么登上那個位置。沒什么不可能。但是讓謝霆有些擔心的是。這位盟主對于權力不怎么迷戀,甚至說有點討厭,這讓他很無語,說實話,這輩子他第一次見這么能放權的統治者。
江威則渾然不知這位新晉屬下正在暗暗思考什么,想起這個莊園,他開口問了一句,
“有尉遲戰云的消息嗎?”
“盟主。根據我的最新情報,尉遲仁德離開之后,尉遲長空、尉遲凌風、尉遲戰云三人全部跟隨撤離,他們都不在這里。”
說到這里,謝霆心中又是一陣失望,皇帝不中用也就算了,三個皇子也沒一個能挑起大梁的,這種皇室怎么可能獲得別人的效忠呢。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望著前方的優美景色,江威心中卻沒有多少興致。他通過月光寶盒悄悄的移動到這里,在那皇宮尉遲一族宗祠之內。布下了一座封印大陣,這也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他很清楚,那黑蓮-滅世尊者不一定從封魔禁地的封印大陣之下降臨,雖然說從那黑壇之中現身的幾率較小,但江威也不得不提早做好準備。
按照他本來的想法,直接把這黑壇敲個粉碎就行了,但是對于這種異世空的寶物他也不敢隨意處置,天知道這里邊有什么玄妙之處,萬一是那滅世尊者在誆騙他呢?
“主子,薩羅切求見。”
海三德一路小跑奔了過來,點頭哈腰的說道,此刻他早已經把原來的主子尉遲仁德拋到了九霄云外,他很清楚,此刻他的身家小命都在這位小爺手里攥著,他可不傻。
聽到這個名字,江威微微一滯,薩羅切-拉曼,獅心帝國的丞相,雖然尉遲仁德遁走,但是這位丞相卻沒有跟隨他一起走,而是一直在這里默默的維持著這個獅心帝國這個龐大的機構運轉。
“薩羅切,他家人都還在這里嗎?”
“回主子,他的家人都在這里,聽說他家老二想去找尉遲仁德,還被他暴打一頓。”
“行,你叫他去書房等我。”
有意思,江威嘴角微微一翹,上次他來這里之時,許多文臣武將都來拜會過他,唯獨這個薩羅切沒有前來,還時不時的在新聞媒體之上發布一些有利于獅心皇室的新聞報道,說獅心人治理獅心,這幅陰陽怪氣的輪調分明是給江威難堪,可是他沒想到,尉遲一族的臨陣退逃造成的影響太大了,他瞬間便被憤怒的群眾罵了個狗血淋頭,從那時起他便沉默下來專心維持帝國運轉,不再吭聲。
本來江威以為他是尉遲仁德的死忠,但是通過調查發現,這薩羅切被尉遲仁德壓制多年,權柄幾乎被剝奪的沒剩多少,雖有丞相之名卻無丞相之實,他這個丞相做的一點都不順心,這不禁讓江威納悶萬分,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唐頓莊園東邊,那精美絕倫的古典園林建筑之中,薩羅切慢悠悠的走向前方,眼中一片凜然,周圍那幽美的小泉石橋無法引起他的一絲興趣,說實話,這一次他來這里,是抱定了必死的決心,無論如何,他都要和這江威好好理論理論。
“相爺,還請您稍候。”
薩羅切點點頭,端坐在那木椅之上,隨手拿出一個紅包遞給海三德,這也是尉遲仁德在位之時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仗著那位皇帝的崇信,宮中這幫大小總管們可謂大錢小錢一個不放過,官員覲見為這些內侍準備個紅包這個事情人盡皆知。
薩羅切雖然厭惡這些閹人們的嘴臉,但是他只能隨波逐流,要怪就只能怪尉遲仁德那個昏君,居然跟這些內侍合伙分錢,這些人收的好處費他分走一半,敗壞了帝國的風氣。雖然這群閹人看似不怎么重要,只不過是皇室的家奴,但是畢竟是皇帝的近侍,想要說說你壞話、添堵并不是難事,皇帝怎么想,那可誰也不知道了。
往日速有“第一快手”之稱的海三德,看到這紅包之后渾身不禁打了一個冷戰,猛的一陣搖頭,
“相爺,以前小的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別在意,快收起來。”
“海總管,這…”
望著他那蒼白的臉色,薩羅切一陣驚訝,平時這海三德那搜刮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高,壓路機碾過的檸檬身上他都能擠出二兩汁,今天怎么變成這樣了?
“主子說了,要想繼續在這里吃飯,手腳得干凈點,伸手剁手、伸頭剁頭。不說了,相爺您慢等,我先走了。”
海三德擦著額頭冷汗一溜小跑離開了這里。
望著他的背影,薩羅切那已經下定的決心不禁裂開了一絲細縫,他沒有想到,貌似這少年與尉遲仁德…不一樣。
沒過多久,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過來,
“丞相,久等了,抱歉。”
此刻的江威,一身棕色唐裝大步走了進來,十分禮貌的朝對方拱了拱手。
“不敢,小老兒叨擾盟主了。”
望著眼前這豐神俊朗的少年,薩羅切一時說不出話,因為他感受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那股強大的氣場,抬頭與少年對望一眼,他心中暗暗一嘆,少年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他只覺的心中的秘密都被這少年所看穿。
與尉遲仁德那皇家氣派不同,這少年沒有什么架子、也不做什么排場,但那股俾睨天下的氣勢無論如何也隱藏不住,上位者的氣場盡顯無疑,薩羅切居然感覺自己心中有些顫抖起來,即使面對暴怒的尉遲仁德,他都沒有過如此緊張的心情。隨著江威大馬金刀的坐在前方的正座之上、虎軀一震,薩羅切心中忽然閃過了四個字,雄霸天下!
“這些日子,全靠丞相穩定國內局勢,辛苦您老了。”
“盟主謬贊,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剛說完這話,薩羅切就后悔了,不對呀,自己明明是來斥責這位盟主,讓他退出敦倫市、自己好迎回尉遲皇室的,想到這里,他鼓了鼓勇氣,雙拳微微一握,
“盟主對獅心帝國之恩堪比天高,獅心帝國全體人民銘記于心,相信等陛下返回之日,必定沐浴更衣,躬身拜謝。”
江威笑了笑,表面上聽他在感謝自己,實際的意思就是下逐客令,這里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你快走吧。
“起初,我也是想平定這浩劫之后便離開這里,但后邊發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這里的百姓,實在是太熱情了。”
聽到這話,薩羅切默然不語,是啊,江威壓根沒說什么想留在這里的話,也沒流露出這種意思,但是現在民間挽留這位盟主的情緒日益高漲,原因很簡單,民眾們缺乏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不是他、也不是尉遲皇室能給予的,簡單的說,這是一種精神,不離不棄的精神。在那危急時刻,這少年挺身而出,感動了無數帝國子民。因為人們知道,江威根本沒有必要來蹚這趟渾水,可他還是來了,別的不說,但是這份兼濟天下的胸懷就不是尉遲仁德能比。
“盟主,很抱歉,雖然我知道您居功至偉,但是這里畢竟是獅心帝國,尉遲皇室的獅心帝國。”
薩羅切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眼中滿是決絕,哪怕江威下一秒殺了他,他也無怨無悔,他只想說出自己心中的話。
江威卻是搖了搖頭,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失望,
“丞相啊丞相,你讓我說什么好,這個帝國從來就不是某個人或者某個家族的帝國,而是所有帝國人的帝國。”
“所有帝國人的帝國?”薩羅切眼中一陣迷茫。
“對,這個國家,從來就不屬于某一個人,而屬于整個帝國的人們。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只有全體帝國人說了算。”
江威這句話宛如一柄利劍,插到了薩羅切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