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猛地站立起來:“我們武者最重要的是什麼?是要有一股百折不彎,寧折不屈的意志,也是武者的精髓所在。如果因此而畏懼,道心必然出現(xiàn)破綻,那還談什麼呢?”
句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全都是發(fā)自肺腑之言,和內(nèi)心的真實感慨,或許有的人在面對這些艱難險阻時,多數(shù)人誰都會選擇明哲保身,不求有功只求無過,這是皇室的態(tài)度卻是十分強勢,絲毫沒有一點的寰轉(zhuǎn)餘地可言。
要嘛去任職,要嘛就抗旨。
看似有兩條可走,可這兩條路實際上都是絕路。
張一凡作爲(wèi)一名修道之人,有修道之人的傲骨,仙道從來都是與天爭命,明知不可爲(wèi)而爲(wèi)之。走的就是一條常人難以揣度的路,這條崎嶇坎坷的大道,所需要的不僅僅有好的靈根和天資,沒有大智慧大毅力卻是茫然。
想要問鼎大道,一路只有披荊斬棘,不斷的踩踏上前人的皚皚白骨,勇往直前,沒有後路,也沒有退路。
生命每一個人都很珍稀很寶貴,但有一些東西比生命還要更可貴,甚至需要用生命去捍衛(wèi)。這就是尊嚴(yán),大丈夫?qū)幩啦磺?
修道之人敢與天爭命,怎會畏懼!
孫管家讓張一凡的滿腔豪情壯志徹底震驚住了,整個人呆滯在那裡。一臉驚駭。
他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小少爺居然如此隱忍,自己從小看著他們?nèi)值芤徊揭徊降某砷L起來,自詡他們的性格、喜好、特長、能力、等等各個方面都是瞭如指掌,一清二楚。
這小少爺從小就受長輩們溺愛,捨不得讓他多吃一點苦,以至於養(yǎng)成習(xí)慣性的依賴。
幾乎吃、喝、玩、樂、嫖、賭、鬥無所不沾,無所不精。因此也成爲(wèi)了一名標(biāo)準(zhǔn)的不學(xué)無術(shù)的王公子弟。習(xí)慣的溺愛和備受呵護才導(dǎo)致惹出調(diào)戲公主的彌天大罪。
可這小少爺一人獨扛罪責(zé),入宮請罪,愣是什麼事情也沒有,全身而退,本以爲(wèi)這些都是巧合,人皇念在武侯的功勳上網(wǎng)開一面。
這短短的幾個月經(jīng)歷了一連串的事,漸漸的發(fā)覺眼前的少爺不再是以前的只懂得吃喝玩樂的少爺。消瘦的身軀毅然獨自扛起守護家族的重任。
不叫屈,不抱怨。默默無聞的守護著家族。
孫管家思緒萬千,看著面前這清秀的少爺,褪去青澀和浮躁的外衣,取而代之的成熟和穩(wěn)重。
不禁輕嘆著少爺長大了,回想昔日往事,自己是老了,歲月不饒人啊。
此刻,孫老管家輕嘆,看來是的自己老了,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一陣輕鬆。
莫名的欣慰讓這位三十年如一日的爲(wèi)韓家默默無聞,不遺餘力任勞任怨的老管家老淚縱橫。擡起袖袍輕擦拭著眼角的淚花。
“孫老,您這是幹什麼呢?”張一凡連身扶著孫老管家安慰著。
“少爺,我沒事,我只是看到你現(xiàn)在的颯爽英姿想起了當(dāng)年的武侯,無論是神情還是氣質(zhì)都是十分相似,唉.....,人老了。”
孫老管家誠惶誠恐的說道,目中流露出對昔日往事無比的追憶,雖然武侯和三位少爺一直沒有把自己當(dāng)外人看待,但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僕人,老僕人而已。
張一凡看著這眼前幾乎都白髮蒼蒼的老人,一心一意的爲(wèi)這個家操勞著,甘願捨棄打好的前程和榮華富貴,甘心做一個僕人,張一凡在心中由衷的肅然起敬。
輕聲的安慰著說道:“老管家,這麼多年真的辛苦您了。”
隨即袖袍一震,施展袖裡乾坤,一張一凡手掌一翻,掌心內(nèi)赫然是一枚如桃子般大小的通紅色朱果,散發(fā)著濃郁的靈氣。聞著心脾大振。
隨即便遞給老管家,說道:“老管家,這是我一點的小小心意,能助你突破武道瓶頸,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寶,還請您務(wù)必收下才是。”
“這.....,這麼貴重的東西我無功不受祿,更何況老奴何德何能去享用這無上聖品。”
“老管家您就別推辭了,這些東西我還有一些,您就安心的收下,更何況當(dāng)今形勢多一分實力不更能爲(wèi)我韓家盡力,不是嗎?”
張一凡面色肅穆無比,句句肺腑之言,面對的這老管家張一凡由衷的敬服。
老管家見推辭不了,只好恭敬不如從命,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蒼老的雙手有些顫抖的收下了珍稀靈果,
見到老管家接下朱果,張一凡的臉上露出滿意之色。勞苦這麼多年,這就當(dāng)作一個小小的回報吧。
接下了靈果,老管家面露爲(wèi)難之意,不知道這靈果怎麼用,是直接吞服還是......。
張一凡眼色何等犀利,一看老管家的困窘,便知曉他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沒有依靠任何靈果丹藥之類的的東西輔助,都是紮紮實實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
張一凡呵呵一笑說道:“我來吧。”
隨即接過靈果,雙眸緊閉,兩手一攤,一股無形的力量依託著靈果懸浮在雙掌之間,張一凡雙手迅疾的掐了一道道苦澀隱晦的法訣,化作一道道詭異的符文繚繞在靈果四周。
張一凡低吼一聲,猛地睜開雙眸,如星辰般明亮,詭異的符文好似聽從著張一凡的指揮,不斷的朝向靈果的四四方方擠壓而來,僅僅幾呼吸的時間,一個如若桃子般大小的朱果化爲(wèi)一團粘稠的靈液不斷的壓縮著。
孫老管家雙眼爆睜,目光死死的盯著朱果化爲(wèi)一團粘稠的靈液,面露驚駭之色。他沒想到這小少爺?shù)奈涞佬逘?wèi)居然如此參功造化,一連串的動作如行雲(yún)流水又像夢幻一般,一閃己過。
張一凡神情一抹凝重,一瞅時機,右手猛地一抓這團如指甲蓋大小的粘稠靈液,眼神一動,單手一翻,狠狠的拍向?qū)O老管家的天靈蓋之上。
這團靈液看似細(xì)小,在孫老管家的眼裡卻如滔天巨浪傾瀉而下,溼潤著他那身軀的每一條筋脈,幾近枯竭的經(jīng)脈好丹田。
一遍又一遍的流轉(zhuǎn)著,
一遍又一遍的沖洗著。這感覺就想雨後逢甘露,孫老管家身軀微微顫抖著,雙眼緊閉,一遍遍的運轉(zhuǎn)引導(dǎo)著這股靈氣的流向。
乾枯的丹田再一次得到補充,全身的經(jīng)脈在這股浩瀚靈力的作用漸漸的壯大擴展,更奇妙的是那多少年不曾鬆動的瓶頸居然有了緩慢鬆動的跡象,這讓孫老管家在一次燃起武道的信念。一次次引導(dǎo)著這浩瀚的靈氣去衝擊瓶頸。
一次、兩次、三次.....。
漸漸的這股浩瀚的靈力漸漸的消磨殆盡,從新燃起的武道信念也開始熄滅了。
張一凡目光一閃。
“還不夠。”
袖袍一震,手掌一翻,掌心裡又出現(xiàn)了一枚朱果,比起剛纔的朱果稍微大了一點。也不待遲疑,直接捏爆這朱果。再一次化爲(wèi)粘稠的靈液,拍向?qū)O老管家的天靈蓋。
“轟!”
就在孫老管家心灰意冷決定放棄的時候,轟然一聲,又一股狂暴的靈氣如排山倒海般之勢,從天靈蓋衝入經(jīng)脈之中。
孫老管家心中一喜,就知道小少爺再一次出手,也不敢在做遲疑,心神一動,緊張有序的接引這狂暴的靈力,在一次向可了多年的武道瓶頸發(fā)起重逢。
一次、兩次、三次.....。
終於!
這固若金湯的瓶頸在也禁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強力衝擊,“砰!”一聲,如一座攔海大壩轟然倒塌,狂暴的靈氣乘勢直下。
一遍又一遍的鞏固著修爲(wèi)。
此刻的孫老管家臉部青筋暴起,巨大的痛苦使得臉上肌肉扭曲起來,一身藍色衣衫早已讓汗水溼透。一動不動的盤腿坐立在地上,縱使突破了武道瓶頸但絲毫不敢放鬆大意。
看著盤腿而坐在地上的孫老管家,張一凡面露微笑,不敢做做打擾,靜靜的站立守候在一旁。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孫老管家緩緩的睜開雙眼,好似全身上去充滿了以前不敢想象的力量,但有一個直覺,那就是隻要自己願意一拳就可以崩碎山峰。絲毫不作虛假。
“這就是武宗的力量嗎?”
孫老管家在一次攥緊拳頭,目光閃爍不定,好像感覺這一切如夢幻,癡癡的愣在那裡。
“恭喜老管家武道修爲(wèi)更上一層樓啊。”
張一凡面帶微笑連聲抱拳祝賀著。
孫老管家連忙仰起頭看著張一凡,深深的看了張一凡一眼,目光之中盡是感激之情。旋即朝向他深深的一拜。
“老奴何德何能,值得少爺連番出手相助,慚愧啊。”
孫老管家身軀微微顫抖,猛然擡起頭來,看著張一凡雙眼之中盡是淚水。
“老管家,您這是幹嘛,你跟隨我父親這麼多年,勞苦功高,我只是盡點綿薄之力而已。”
說著連忙扶起孫老管家。
老管家揮著袖袍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依舊難以按捺住情緒。
“好了,老管家,不必如此,要是讓外人見到,豈不是讓人看笑話嘛!”
張一凡微笑的安慰道。
“少爺說的是,少爺說的是。”
連忙止住了抽噎之聲,擦乾了眼淚,整理了情緒,整個人又便的精神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