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源想了半天才不確定地問道:“岳兄是否能使用五次‘甲’文符?”
岳恒繼續(xù)裝傻:“對呀,難道你們不是嗎?”
黃世紅重重嘆一口氣:“白銘春考洪縣第八,陸兄第五十七,而我在百名之后,我們所有人最多都只能使用四次文符,可見這幻境應該是平等對待。但為何岳兄多一次?”
陸長源眼中疑惑,文馨月若有所思,岳恒心中暗笑,卻裝作茫然無知,問道:“究竟是哪里出問題了?我也不知道哩!”
“哼!少來這一套!考前齊縣令喊你單獨見面,難到就沒給你什么好處?”
文馨月站在一旁挖苦道,她敢肯定,絕對是齊縣令濫用權力,私自給自己的私生子岳恒動了手腳,給過什么好處,極其罕見的“甲”文符是其一,多給的才氣恐怕就是其二,說不定還會有其他東西!
“可能真的是齊縣令對特招補錄考生的補償吧!哈哈~”
岳恒心中大笑,真想抱住這姑娘狠狠親上幾口,實在是太配合了呀!
眾人面面相覷,沉默無語,這都行?
“陸兄,有件事我想問一下。文人就必須上戰(zhàn)場與妖獸正面廝殺嗎?就像我這樣,拿著盾和刀,滿身浴血,命懸一線?”岳恒問向陸長源,臉上寫滿了厭惡。
陸長源摸了摸腦袋,有些遲疑地說道:“也不完全是這樣,據(jù)文書典籍記載,一般五級文師以下的文人都需要在戰(zhàn)場上磨煉,短則數(shù)年,長則數(shù)十年,成為文師后,神宮內可孕育出十六個文符,這樣戰(zhàn)斗方式就會有質的變化。”
“嗯,謝謝你……走吧,時間緊迫,大家抓緊時間去訓練吧!”岳恒站起來,撿起環(huán)首刀和圓盾,準備獨自走向落單的周王軍士,他要抓緊時間學一學最基本的戰(zhàn)斗方式。
他心里感覺到非常不爽,他非常厭惡文人拿著武器戰(zhàn)斗在戰(zhàn)場一線,他必須想個辦法改變這種現(xiàn)狀才對。
他可沒不想靠在戰(zhàn)場上打打殺殺,浴血奮戰(zhàn)熬到五級文師!
訓練場中有不少眼睛都盯著岳恒,匡青匡云兩兄弟在別的訓練場沒過來觀戰(zhàn),此時聽到岳恒竟然干掉了白銘,問清楚細節(jié)后,兩人臉色陰沉下來。
“白兄平日里常常服用龍血草增強力量,而且在叔叔手下學習過一段時間的基礎武藝,進入幻境又選擇的是比較少見的‘斗’文符,這都會輸?”
“而且那岳恒運氣也太好了吧,連‘甲’文符這種極其罕見的防御文符都能選中不說,貌似還能使用五次!”
“哥哥,這次難辦了,我們要想將他踢出幻境,恐怕要做出更加周密的計劃!”
“不除掉岳恒,我匡青誓不為人!”
“馬上就是《常武》中的第二幕戰(zhàn)術安排了,我們再想想辦法!”
……
此刻,被踢出幻境的白銘一臉茫然地看著四周。
他還是處于縣學府院的待考室內,只是四周空無一人,那些曾經(jīng)與他站在一起的考生全都消失不見,他的臉唰的一下變白。
“不可能!我竟然被提前淘汰了!”
雖然幻境中的內容他一點都想不起來,但是他不會傻到認為自己堅持到最后一人,此刻四周沒人,只有這一個答案了。
“考生白銘到放榜室等候!”一個冷冷的聲音命令道,白銘不由自主地遵從指令,前往遠處的放榜室。
不過他并不甘心,壯著膽子問道:“請問考官大人,我能否得知如何被淘汰的?”
“哼!無恥之徒你還有臉問?”
監(jiān)考處諸多考官紛紛搖頭,對這個叫做白銘的考生實在是失望透頂,而文人最高監(jiān)考官文掌院更是厲聲怒喝道:“還不快滾!”
這怒喝聲讓白銘嚇得屁滾尿流,腿都軟了,連爬帶滾來到放榜室,縮在墻角一聲不吭,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問題,拼命地想啊,可就是回憶不出來幻境中的任何細節(jié)。
“人心陰暗,此子不可用!”
“張大人想多了,此子必定成不了童生,他借幻境之力強行文斗,失敗后已經(jīng)斷掉成為童生的希望。”
“哼,只是斷掉其童生希望還不能解我心頭之恨!今年洪縣軍備由我負責,我定要將此子名字寫上血征名冊中!禍害人族,其心可誅!”
“各位大人息怒,幻境即將開始第二幕,還請各位移目觀察,此子不提也罷。”
監(jiān)考旁觀室內,一群考官忿然,最后在文掌院和蔡縣丞的勸阻下,專心觀察幻境。
……
幻境內,岳恒經(jīng)過一個時辰的基礎武藝訓練,差不多掌握了盾刀兵的基本戰(zhàn)術,成為一個比較合格的周宣王士兵,可以進軍戰(zhàn)場了。
三千考生差不多都是這樣,《詩經(jīng)-大雅-常武》共有六幕,第一幕是交代背景,第二幕則是調兵遣將,安排戰(zhàn)術。
幻境聲音再次響起,《常武》第二幕正式開始。
“王謂尹氏:‘命程伯休父,左右陳行。戒我?guī)熉茫时嘶雌郑〈诵焱痢!涣舨惶帲戮途w。”
鎬京宮廷中,王座上的周宣王下了軍令,他對內史大臣尹吉甫吩咐道:“孤命大司馬程伯休父持軍令,左右士卒列隊檢驗,全軍戒嚴,率軍沿淮河岸急行軍,速速巡視徐國,調查徐王反叛之事!”
尹吉甫傳令下去,大司馬程伯休父領命,全軍迅速動員起來,三千考生也從訓練場中回到各自軍營中等待,這支王師已經(jīng)做好了最后的準備。
“文姑娘,你有沒有辦法打聽到完整的周宣王軍令?”岳恒靠在大通鋪邊,翹起二郎腿,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隨口向站在一旁的文馨月問道。
文馨月此時正煩著呢,軍營中的士兵都睡在大通鋪上,一個挨著一個,這叫她一個姑娘家怎么睡?
“閉嘴!別打擾我!”
岳恒回過神來,又打量了她幾眼,意識到她在糾結什么,故意笑嘻嘻地湊過來小聲說道:“既然文姑娘不想出去打聽消息,那就脫/衣就寢吧~”
“你!”
看到岳恒那古怪的笑容,文馨月有非常強烈的抽鞭沖動,可這軍營內實在不好動手,那么多人看著,周圍有考生也有周宣王軍士,雖然是幻境,但也是縣學府院幻靈大陣激活制造的正常軍隊,除了性別被自動忽略掉之外,其他的就與現(xiàn)實無異。
“來嘛,睡在我旁邊,咱們說說話~”岳恒笑得更開心了,他故意半躺在大通鋪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看著文馨月意欲發(fā)怒的樣子,真心覺得有意思。
不過在文馨月真正發(fā)怒之前,岳恒說出另外一句話,瞬間澆熄了她的這團怒火:“只要你去打聽軍令消息,我就告訴你一個驚天大秘密!”
“什么驚天大秘密?”
“一個可以讓我們倆在這個幻境中得到更多分數(shù)的秘密,前提條件是我需要聽到完整的軍令。”
“就你?你連《常武》全文都沒聽說過,又怎知這個幻境的秘密?真是笑話!”
“啊哈!就是因為我不知道《常武》,所以我才發(fā)現(xiàn)了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如果文姑娘沒興趣聽,那就算了,來嘛,就寢吧~”
“你怎么不去死!”
兩人雖然在斗嘴,但盡可能壓低了聲音,這是太師皇父軍前鋒步兵營五隊九什,整什只有他們兩人是考生,四周睡的都是周宣王軍士,基本上不理會他們。
“你以為我是誰?我連什長都不是,就是一個普通軍士,怎么可能打聽到完整的周宣王軍令?去哪里打聽?”
“既然文姑娘沒信心拿到軍令,那就就寢吧~”
“混蛋!你先告訴我究竟是什么秘密!”
“不行,沒有得到完整的軍令內容,我不確定這個秘密究竟是否成立,說出來你也不信。”
“你!你不確定還叫我去打聽軍令?哪有低級士兵打聽高級將領事情的?”
“好嘛,既然這么難辦到,那文姑娘,就寢吧~”
“……”
兩人爭了半天,反正岳恒只用就寢這一招就堵得文馨月無法繼續(xù)下去。
這幻境也奇怪,第二幕開始后沒有給出任何提示,也沒說需要多久才會開始第三幕,似乎真打算讓所有人睡一夜,然后等明日周宣王親自帶領王師,前往徐國征戰(zhàn)。
文馨月實在是不想和岳恒睡一起,心中惱怒,可看著岳恒那笑瞇瞇的表情,一股委屈之情油然而生,她羞憤地一跺腳,扭頭就走。
“喂!要完整的,別漏了細節(jié)!”岳恒沖著她的背影小喊一聲,盡量不影響其他什的考生。
岳恒躺在大通鋪上,摸著下巴,思索這一幕的提示全文。
《常武》第二幕全文,幻境已經(jīng)念給每個考生聽,周宣王讓尹吉甫發(fā)的那個命令,基本上大家都清楚,連行軍路線都確定了,怎么打,誰帶兵,從哪兒走,《常武》中說的清清楚楚。
可是,“不留不處,三事就緒”這八個字,引起了岳恒的警覺,他并非中文系研究生博士生,更沒對詩經(jīng)有過研究,這八個字他無法理解,與百夫長傳達下來的軍令對不上號,這里絕對有問題!
“難道……‘不留不處’的意思是,不留不是處/女的人?”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讓他差點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