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已經(jīng)有了兩位客人，再進去兩個立時擠得滿登登的，羅凡拎了太多東西轉(zhuǎn)身很不方便，還會影響別人，他只好到門外去等。參謀長一走，光桿司令馬上六神無主，看中了什麼都要拿出去問，看法一致了就爽快地包起來，根本不關(guān)心價位，看得其他的客人牙癢癢的。開店一年多來，姜思慧數(shù)今天最有成就感，她期望世上能多一些像這樣的活寶，保證奔向小康的步伐會加快好幾倍。

何樂又看中幾件泛著光澤的陶瓷女人，有各種顏色，一律溜肩窄臀細長腰，很嫵媚地側(cè)著臉，她滿心歡喜地捧著跑出門去，纔剛到門口，冷不防一個人鹵莽地撲進來，何樂避讓不及，撞了個結(jié)實，眼看脫手飛出去的陶瓷女人們就要在旁人的尖叫聲中跌個粉身碎骨，不想那個人一撈一撈再一撈，竟全部撈在手裡，實在身手了得。

“這麼驚險！”那個人把瓷人遞迴還在餘震中的何樂手裡，大搖大擺地往裡走。

店主意外地喊起來：“哥哥，你跑來做什麼？”

“來看我受苦受難的好妹妹有沒有得道成仙啊。”姜業(yè)輝一眼看到櫃檯上堆得小山似的大包小包，做了個誇張的表情。

姜思慧會意地朝門外努努嘴：“他們買的。”姜業(yè)輝面無表情。

何樂進來，要姜思慧把瓷人都包好，她向姜業(yè)輝道謝，姜業(yè)輝指指妹妹，一槍轟過來：“你把對我的謝意嫁接到她的身上吧，她是我妹妹。”

何樂瞪著眼，半天沒回過神來，倒是跟著進來的羅凡聽出了端倪，他上前一步，說：“你店裡的東西都很好，我也買一點，樂樂，你幫我挑。”何樂拿什麼他就要什麼，一會兒又是一堆，他點頭，說：“都包起來。”何樂從他的口袋裡掏出錢夾，把帳結(jié)清。

一等他們出去，姜思慧顧不得還有客人，舉著四張百元大鈔笑得合不攏嘴，姜業(yè)輝刺來很有殺傷力的一劍：“小人得志。”

姜思慧把鈔票放好，悻悻地說：“臭德行！”她去招待客人，聽見哥哥在自言自語。

“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白癡，大手大腳。”他苦大仇深地哼了一聲，雙手叉在腰上，看樣子有機會的話，他一定會把那樣的人渣一掌推翻在地再踏上一隻腳，不整死也要整成個殘廢。其實，他恨的是錢，不是人，他現(xiàn)在正是想錢想得發(fā)瘋的時候，他鬱悶地衝妹妹吼了一嗓子：“贊助我十塊錢！”

姜思慧不甘示弱地吼回去：“爸爸又不在這裡，你這張臭臉擺給誰看啊，態(tài)度好的話，贊助你三十塊！”

“三十塊？！”姜業(yè)輝的頭向後一擺，轉(zhuǎn)回來時烏雲(yún)散盡、陽光氾濫，“幫你銷售的話有沒有提成？”

“超出底限的算你百分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