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說了!楊戟升!”
雖然令狐蔥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從風清揚和石樂至眼中那詭異的紅光來看,如果楊戟升繼續說著不屬于“N-PC”該說的話,肯定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姑娘,找到真正的自己,努力走下去,就算這世界全是由謊言組成,就算連你自己也成為謊言的一部分,努力走下去吧,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東西。”
這是楊戟升口中的最后一番話,當他說完后,風清揚和石樂至眼中紅光終于變得大盛,臉上面無表情。
風清揚沖至楊戟升面前,閃電般便是刺出九劍,石樂至也沖過來,用各種奇怪的關節技,將楊戟升的身子扭成一團麻花,最后扭斷的是他的脖子。
從始至終,楊戟升一動不動,只有臉上還能眨眼,露出超脫般的笑容。
“不!!”風小林大叫著,沖了過去。
風清揚冷冷地攔住他,嘴里說著機械的聲音:“檢測到游戲BUG,系統正在借由N-PC風清揚0012號,石樂至0241號清理中。”
風小林瞳孔一縮:“這是什么意思?”
但是風清揚已經不再回答,紅光慢慢熄滅,恢復了本來的目光,身后的石樂至也停止了行動。楊戟升已經幾乎看不出人形,周圍溢出一灘血水。
“普通的N-PC,野怪……是不會流血的。”風小林呆呆地道。
不知殺過多少野怪的她,早已對游戲里的設定諳熟于心,為了避免和-諧,游戲里始終在避開血腥的畫面,可是……可是為什么殺死楊戟升的時候,竟會流出如此多,如此鮮紅的血液?
她不明白!她轉頭看向令狐蔥:“大叔……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令狐蔥皺著眉頭道:“就像剛剛被系統附身的風清揚所說那樣吧,楊戟升這個角色好像出現了bug,難道你沒感覺他那番話說的有問題嗎?”
夏有天藍淡淡地補充道:“就像有了自我人格一樣……”
“可是、可是這也不至于將他給殺死啊!”風小林手腳冰涼地叫道。
“哼!這樣的家伙死不足惜!”旁邊的風清揚冷哼道,“枉我風家好吃好喝地供著他作少爺,竟然就是這樣對待我風家!”
旁邊的石樂至也喜極而泣道:“清柔!我終于為你報仇了!終于為你報仇了!”
令狐蔥冷冷道:“恐怕風清柔聽見這句話并不會感到欣慰吧,只是會覺得心寒。”
石樂至霍然轉頭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盡管場中的楊戟升因為特殊的原因忽然被干掉了,但劇情實際上還沒有完!
令狐蔥綜合著從楊戟升剛剛只言片語里透露而出的信息,慢慢道:“剛剛的推理錯了。”
“什么錯了?”夏有天藍問道。
“楊戟升不是因為自己虛假的人生而殺死了風清柔,甚至,風清柔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信息!”
“怎么會?”
“我們之前忽略了應文大師說過的風清柔身死前的最后一句話,應文當時這樣說道:‘可是最后,貧僧只聽楊戟升忽然大喊一聲‘清柔’,接著,石樂至也叫了一聲‘清柔’,隔壁房間便突然死一般的沉寂。隔了好一會兒,風清柔微不可聞的聲音才傳來:‘你……你說過的,說要成為蓋世英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名門之后,見識你的楊家槍法的……可惜我看不見了。’”
令狐蔥閉眼有些痛苦地說道:“是我的錯,我的推理從一開始糾錯了,楊戟升應該根本就沒殺人!如果風清柔真的告訴了楊戟升的他的真實身份的話,那么她臨死前,絕對不會說出這番話!”
“不是楊戟升的話……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風小林忍不住問道。
“只要想一想當時他們所處的環境,就應該很清楚的明白,真正的兇手是誰了。”令狐蔥轉頭問風清揚道,“風前輩,你還記得你當時沖進寺廟時所瞧見的景象嗎?”
風清揚回憶道:“當年我沖進去的時候……先是撞見了渾身鮮血,幾近瘋狂的石樂至……隨后進了屋,才發現已經死去的清柔,倒在了楊戟升的懷里……腹部的傷口正是他的寒槍所致。”
令狐蔥追問道:“風前輩!請你再仔細回憶一下,當時的楊戟升身上有沒有風清柔的血跡!”
風清揚閉目思索,一會兒后才道:“沒有。”
令狐蔥大聲叫道:“在場的諸位都是江湖高手!請你們告訴我!如果真的是一槍致命,肯定是刺中了大動脈才對,可是楊戟升當面一槍刺中腹部,又為何身上沒有一點鮮血?而石樂至又為什么會渾身鮮血的沖出寺廟!”
眾人都將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石樂至。
“你們看著我干嘛啊?”石樂至摸著后腦,嘿嘿傻笑著。
“別再裝傻了。”令狐蔥道,“我一直觀察著你,剛剛楊戟升那一棍,肯定已經將你的記憶重新給打了回來吧。”
石樂至還想裝傻,令狐蔥又道:“難道你想自己一直保持著這副傻樣?”
聽見這句話,石樂至才慢慢收斂起那副癡傻的笑容,緩緩說道:“你說的對,說起來還得感謝你令狐少俠,如果不是你相信之前癡傻的我的話,我也無法親手殺死楊戟升,為風清柔報仇。”
令狐蔥厲聲道:“你還要裝嗎?既然你已經恢復了記憶,那么應該很清楚,風清柔究竟是怎么死的!當年那間寺廟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說啊!”
石樂至微微一笑:“事實就是你剛剛推演的那樣,寺廟里,清柔說穿了楊賊的孤兒身世,哈,他那樣的賤人,又怎會是真正的楊家槍傳人?所以清柔才被楊賊惱羞成怒的一槍給刺死。”
風小林不服氣道:“那應文口中復述的風清柔最后的遺言又是怎么回事?”
石樂至不慌不忙道:“盡管當年清柔身死令我十分痛苦,但我至今還記得,清柔說出這番話是在臨死前,激怒楊戟升,嘲諷他而已。